绛九歌 第599章 一厢情愿

第599章 一厢情愿

“皇女果然聪明过人。”在第一回遇上风九歌时，陌楠便是毫无保留地赞扬了风九歌，是因为这个女子当真是有那般好的聪明才智，能够让他一个男子都刮目相看，而此番，风九歌更是让他赞赏无比了。

情欢是何物，怕是风九歌比自己都还清楚。

先前为了顾北彦而上山取药，知道这情欢是如何制成，也是知道，唯一破解这情欢的法子，却是……

女子先前不知道情欢是何物，只是见风九歌的面色也难看了下去，不免更为担忧了。

洛七染中了情欢，那可有药可解。

“可有解药？”女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一时三人目光都朝女子直直望去，陌楠那眼底，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带着揶揄，而风九歌和顾北彦，则是格外复杂深沉。

女子不知道情欢为何物，更是不知道如何解，可风九歌知道，可洛七染此番都这样了，还如何，更何况，她也是在做不出，伤害女子的事儿来。

只是情欢是何物，药性有多强烈，风九歌却是知道的，若是没有解药，那人定然会暴毙而亡，洛七染这不仅是新伤旧疾，里里外外的大小伤口就无数，气火攻心，更是要了命的。

“这位姑娘，怕还不知道情欢所谓何物罢？”一种西域奇毒，如今楚洛还鲜少有人知道。

过往沈少寺要研制这种东西，此番也是因为风九歌的缘故而停下了手中的安排，若非如此，依照沈少寺的性子，怎地会就决定如此束手就擒，不干成一件大事来着。

女子一脸茫然，对陌楠此言更是无法理解。

她跟随风九歌已久，却是从未听过什么为情欢。

陌楠这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女子像是突然知道了些什么，能够让陌楠那样不怀好意地看着一人，风九歌等人又是如此地为难，怕是这……

“我们出去说罢。”到底当着陌楠的面，风九歌说不出这话来。

先前是沈少寺负了她，她报复沈少寺和宁蔓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洛七染并没有做错什么，女子也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想要解药，她大可以去边地找人，可是依照洛七染的性子，却是压根不可能的。

若是洛七染半道子醒了，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会怨恨她和顾北彦。

可是女子对洛七染一往情深，洛七染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也吃不准，对洛七染来说，女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也不敢轻易拿捏主意。

她是不能任意做决定的，这不仅是害了洛七染，更是害了女子一辈子。

哪怕她知道，这最终结果便是女子会同意，也是她害了洛七染，她付出一切责无旁贷，也毫无推脱的意思。

“所以公主的意思，情欢是男女藕合，才可解了这其中的毒素？”女子听风九歌说了一番，也是格外直入重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并非是没猜到，只是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狠辣的毒素。

稍有不慎，中毒之人便会暴毙而亡，这可是比上百种刑法都还要狠辣万倍的，究竟是何人能够想到这种毒素，不仅是祸害了百姓，更是祸害了自己啊。

女子跟着自己，也是见识过了不少，只是这情欢，倒是第一回听过，风九歌不怨她不懂，只是她怕，女子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她替自己坐镇边地，自己也是答应了放她自由的，可是此番，她却是无法做到了，她注定要拖累女子一辈子。

当初若是知道顾北彦中的是情欢，风九歌不会轻易就放过沈少寺，所以她陷害沈少寺与宁蔓，可是这份陷害，到底还是成全了他们的好事。

沈少寺到那时之前都没碰过宁蔓，这算是她的幸运，还是风九歌的不幸呢。

这男欢女爱一时，女子尚未知晓，也尚且开窍，可是此番此番对着洛七染，却是无法不知道了罢。

若是找不到人来替洛七染解毒，洛七染势必会暴毙而亡，而这情欢来势汹涌，并非是一朝一夕解了毒素就能够了却的，兴许这中毒之人能够从中得到解脱，可是对解毒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煎熬。

洛七染是否会伤害到女子，风九歌不敢笃定，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她又如何能够猜测准确来着。

只是此番若是无法救下洛七染，洛七染这条命就要搭在边地了，风九歌不忍心就这样看着洛七染去死，可在女子和洛七染之中，也是做着煎熬的选择。

她无论做了什么决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煎熬，都是对不起他们的，风九歌一贯知道自己有过分，可是此番，拿捏在她手上的却是人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不愿负了任何人，却是没有办法，毫无选择的余地。

女子像是看出了风九歌的犹豫，她印象之中的风九歌，是断然不会露出此等面容的，她更是不会因为旁人，而眉头紧锁，风九歌素来是最淡然的人，遇上任何事都是临危不惧，毫不害怕的，可是此番，也能够看到风九歌愁眉不展，倒是难听。

女子非是作壁上观，说着笑话，只是她此番当真是觉得，能够替洛七染付出是她的幸运吧。

兴许她这辈子同洛七染就是缘浅，没法子在一处，洛七染压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动过情，既然洛七染不知道，那她做了什么也无关洛七染什么，都不过是她情愿的罢了，是她愿意付出，不怪任何人，连风九歌也一样。

女子知道风九歌在担心害怕着什么，只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怨风九歌，也不怨任何人，最多就是她的一场爱恋无疾而终罢了，总归伤不到旁人什么。

既然风九歌说，拖一日对洛七染来说都是折磨，情欢发作时到底能够强烈到要了人性命，是故女子也不再有所犹豫，而是甘愿出面，替洛七染解了这毒素。

她从未经历过情爱，自然也没有什么经历，而对洛七染，是初次，也是奉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