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腹黑王爷请滚蛋！ 第232章 往日罪孽

第232章 往日罪孽

数年前，北凌商会的领军人物并非现在的万家，而是颇具口碑名望的姜家。

放眼十国，唯有在北凌，商人和商会的地位颇高，其余九国皆以士农工商排序，而北凌的地位顺序，是按照士商农工来排列的。

所以在北凌，凡是商会之人，其地位和话语权都不低。

看看现在万家的强劲势头便能知道，当年姜家的风头也与之相差无几。

“姜家老爷原是举人出身，曾走过一段时间的仕途，在朝廷之中，颇有些人脉。这也是姜家能够在商会之中站稳脚跟并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说起姜家，萧湛有种怀念的感觉，姜家主母乃是太后的表姐，在萧湛年幼时，她还抱过他。

南景行亦是陷入往昔回忆，关于姜家的一切，如流水一样从记忆中涌出。

当年的姜家，可谓是富可敌国，北凌民间曾有传言，说姜家是北凌的隐藏国库。

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家的财富，成了北凌皇室觊觎的对象。

“姜家当年因几十年如一日的诚信经商，在北凌颇具名望，姜家老爷也时常行善接济贫苦人群而名声远扬，所以不仅是北凌，就连他国的商会对姜家的名声如雷贯耳，接踵来到北凌只为寻求与姜家的合作。”

“然而好景不长，姜家在一次商会合作当中，为了给商会其他人争取更多的利益，得罪了当时想要敛财的萧恒，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报复。”说到这里，萧湛的目光投向南景行。

接下来他要讲的，会让他心境大乱。

“当时正值北凌攻打应元的关键时期，边境暴乱，玉京城内也不安躁动，不时会有流寇乱党窜入城中作乱，局势极不稳定。南家和顾家前后被派往前线作战，只留下一支守城军镇守玉京。萧恒为了报复姜家老爷，趁着乱局掳走了去珠玉轩挑选首饰的姜家独女姜萱，用她的性命威胁姜家老爷放弃商会合作中的利益，姜家老爷为救爱女无条件地答应了，还与萧恒签署了一份契约。然而他万万没料到的是，那份契约让他放弃的，并不仅仅是一次商会合作的利益，而是整个姜家名下所有的产权！”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在他签下契约的下一刻，一队士兵涌入姜家，把姜家上下仅百余口人全数屠尽，而姜萱，早在契约签署之前，就已经被萧恒凌辱得精神失常，几乎与姜家在同一时间受尽折磨而死。”

“景行……”顾灵衣察觉到在听到姜萱之死的时候，南景行颇为激动，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拳头攥得咯咯直响。那样子，像是要杀人。

她担心地看着南景行，内心已经猜到，故事中的姜萱与南景行定有着深切的关系，否则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之后，这件事情是怎么结案的？”听完整个故事，凤明仪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姜萱深表同情。

云澈刻意在最后提到姜萱的悲惨结局，想来这位姜萱，就是南景行之前早逝的未婚妻吧。

在察觉到顾灵衣对南景行的心意之后，她曾向萧湛提起过撮合二人的事情，萧湛便在那时告诉了她关于南景行的过往，她这才知道，南景行为何对表姐那般冷淡。

“我也不是没想过撮合二人，毕竟顾、南两家结姻，于我而言有利无弊。可景行那小子若是不能解开心结，从过去中走出来，就算我们再怎么撮合也无济于事。”这是当初萧湛的原话。

“这个我记得。”萧蔷举起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回答道：“姜家百余口被杀，当时惊动全城，所有受过姜家恩惠的百姓和商会成员都请愿为姜家讨个公道，父皇那时候抓了一拨流寇，说是他们趁着乱势杀入姜家抢掠财富，当场定了罪，斩首于菜市口，还将那一批人的头颅砍下，悬挂在高墙之上数天。”

“流寇？那城外不是有守城军驻守么？怎会由着这么一大批流寇涌入？若真是如此，那批守城军岂不是懈怠军职？难道不用惩处的么？”顾灵衣满腹疑惑。

“那些人，不过是萧恒的替罪羊罢了。”萧湛道：“姜家在玉京城那般得人心，若是被百姓知道是皇室族人迫害姜家至死，那舆论和民众的压力一旦压下，萧衍如坐针毡。所以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不仅可以让自己逃脱指摘，还能够借着铲除流寇为姜家报仇为名，拉拢民心，得一个明君美名。”

萧衍这种恬不知耻的做法，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对这种寡廉鲜耻之人，萧湛满目轻蔑。

“至于萧恒，本王搜集了各种证据呈报御上，却都被萧衍押了下来，无奈，本王只好越过他，将证据直接递给了皇祖母。”姜家是皇祖母的心腹，是一直以来都支撑着皇祖母强大后盾，这件事捅到她那儿，就算萧衍想要押，皇祖母也是不会允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初皇祖母怒发冲冠说要赐死七皇兄。”萧蔷这才恍然明白当年的一切为何会是那样的走向。

在姜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皇祖母突然有一天凤威大震，当即便派人拖了七皇兄进宫，直言要赐死七皇兄，可却被匆匆赶来的父皇给止住了，两人关上门秘密商量了许久，最终免去了七皇兄死刑，将他送去了冰牢那极苦之地。

“为何……明明太后都已经下了死令，皇上想要的也已经得到了，为何还是要保那萧恒！难道萧恒的命就是命，我未婚妻一家百余口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事实的真相，让南景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南家效忠的皇上，竟是这般助纣为虐！草菅人命！

未婚妻三个字，深深刺痛了顾灵衣的心。

原来，那位名叫姜萱的可怜女子，是景行的未婚妻。

心里五味杂陈，看到南景行为姜萱这般痛苦伤心，顾灵衣既难过又酸楚。

是啊，哪个女子在知道自己所爱之人心头住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好过呢。

“我想，或许是北凌皇有什么把柄握在了萧恒手中吧。”凤明仪思忖片刻道：“姜家老爷不是签下契约的下一刻，就有一队士兵涌入赶尽杀绝么。按理说，南家、顾家前后都去了战场，整座玉京城只剩下了守城军驻守城外，哪儿还能抽调得出一队额外的士兵？”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时刻护在北凌皇身边的一队羽林骑了。

“皇上他……也有份？”这一认知，让南景行颀长的身影猛地一晃！

此时的他，对北凌皇和萧恒起了杀心！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得通。北凌皇觊觎姜家财富，所以纵容萧恒行了这场血刑，还提供了一队士兵。而当萧恒被捅到太后面前后，为了保下自己一命，用要吐出真相威胁北凌皇，北凌皇害怕太后知道他也参与了姜家屠杀皇位不稳，因此才好说歹说劝得太后将死令改成了送去冰牢。”凤明仪将事件按照最合理的逻辑还原了出来。

不得不说，为了吃下姜家这块肥肉，北凌皇可谓是费尽心思，终是如愿以偿。

“景行，这便是当年本王所知道的一切。因为那时本王随皇祖母刚从普陀寺回来不久，并不知道那姜家小姐原是你的未婚妻，所以抱歉，隔了这么久才让你知道真相。”

萧湛道，他说得是实话，就算是南景行，他也是在普陀寺才认识的，只知道他有个未婚妻，可姓甚名谁他并未细问。

姜萱此人，也是这几日他翻阅玲珑阁卷宗的时候，无意中知道的。

“殿下能告知真相，景行已是甚为感激了。”沙哑的声音透着悲痛，紧咬着的牙关彰显着南景行当下的隐忍压抑。

方才，他还在为要不要杀萧恒而犹豫，现在，在知道当年的始末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十分明确了！

“殿下、王妃，铲除萧恒一事，景行义不容辞！”下定决心的他拱手垂眉，对着凤明仪和萧湛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