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斜眼看着雀猫,一脸愕然。“我可是正儿八经有编制的人,你让我去接手个炸鸡店?天天给你炸鸡吗?”“我意思是可以盘下来,你来当老板!”雀猫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期待。就像是有些人小时候在租书店看书,觉得以后开个书店应该挺好。有些人长大了之后想着开个咖啡店,做点现磨的咖啡,听着客人的故事,定价不太便宜,图个安逸。反正想了很多,想到了很多美好舒服的地方,就是没想过怎么包的住房租水电还能盈利的事。雀猫听说这事,第一反应就是,接下这个店。那以后想吃多少吃多少,每天检验一下味道,总没什么问题吧?也是没想过怎么不赔钱的问题。“然后请人来干?万一干不好了,不是砸牌子?万一味道不如以前了,连伱都不想吃了,还盘下来干什么?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方法。可是不同的人做,味道就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雀猫干嚼了一下空气,琢磨着温言这话,它也觉得没毛病。它也很纳闷,为什么炸货这么简单的东西,凭什么有的店做的,送外卖过来都依然好吃,有的店,刚炸好的也依然难吃得要死。就算是那种品控非常稳定的连锁店,水平起伏都非常大。雀猫想了想,对着旁边努了努嘴。“隔壁那个天天没事来混饭吃的胖狐狸,不是正好没事做吗?盘下来店之后,让她去经营,诗诗也说天天在家没事做吃干饭过意不去,俩人开起来一个店,总没什么问题吧?”温言想了想,也是,赚不赚钱倒是其次,总得给人找个事情做。诗诗他倒是不敢说喜不喜欢,但白佳慧是肯定喜欢。这家伙仗着没事了来帮忙修行,白吃白喝起来那是脸皮越来越厚,尤其是吃相,尽力收敛了,也依然不如雀猫。雀猫吃个鸡,好歹还吐骨头……想了想,温言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了米莎莎的电话,这么简单的事情,找诸葛婉君那是杀鸡用牛刀,让米莎莎这个助理去处理一下就行。人家店家又不知道雀猫是雀猫,还以为是个特别爱吃他们家炸鸡的成年客人。毕竟,再怎么宠孩子的家长,也不可能让自家孩子天天吃炸鸡。跟米莎莎交代了一下这件事,算是让她单独接个案子,给劳务费。确定了之后,温言让雀猫记得给店家打个电话,不能当面去感谢一下,也要在电话里谢谢人家。要是只送一次吃的,也就罢了,人家还说要送店内的所有设备桌椅,再带上装修,这可不便宜,这明显是有情怀的人。那家店温言也知道,生意不错,能让雀猫嘴这么刁的家伙天天吃,味道也没问题,出品也稳定,要是想转让,肯定很容易。温言叮嘱了两次,雀猫这边就赶紧给拨了电话,回过去,先感谢了一番,再说它也不想以后吃不到了,的确有意向接手,但是不太方便过去,就请个人代劳一下。当然,该多少就多少,不能让人吃亏了。雀猫打个电话,都忍不住吧嗒嘴,听的电话那头的店家,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德城城北,距离温言家所在的小区大门只有两公里多点的地方,一家炸货店里,头发里带着几根白发的中年人,疲倦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挂断了电话。不远处,正在收拾东西的中年女人,抬起头,问道。“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还笑的这么开心?”“店里排第一的那个老客户,他说愿意接手店铺,他是真爱吃,电话里说着说着就没忍住吧嗒嘴了。”“要是他的话,那就刚好,要是完全交给另外的人,我的确有点不太乐意。”男人笑了笑,要不是觉得那个嘴刁的不行,又把他们家除了炸鸡的东西,喷的一文不值,偏偏又天天点他们家炸鸡的客人,实在是太适合,他原本只是想直接关店的。问一声,也只是随便问了一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哪想到,那个客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应下了。现在想想也好,他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最满意的一道菜,有他们满意的人继承,那也是好事。男人收拾好店铺,从门外收回了临时的小招牌。他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头看了看挂在路灯上的那一个个狰狞的恶鬼。前几天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非常不习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可是后来发现其他人看不到,那些被吊在路灯上的狰狞东西,就像是不存在的装饰品,什么影响都没有。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同时,儿时从他的爷爷那里听到的很多故事,很多东西,就像是从黑暗的深水之中慢慢浮起的木头一样,在他的心中浮现,越来越清晰。他想起来,他小时候,被带着面具的爷爷,从一个地下的墓地里带出来,那时候好像也看到过这种恶鬼。他不记得怎么出现在那个巨大的坟墓里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这是恶鬼。但他记得,那天回来之后,他爷爷就再也没醒过来。那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他忽然就记起来了,两三岁时,他的爷爷将他抱在怀里,给他讲故事,讲规矩,讲很多那时候他根本不可能记得住的东西。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在带上面具之后,不能被人叫出身份。而那时候的他,就在墓地里,喊了他爷爷一声。因为他不止一次见过爷爷戴面具的样子,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第二天,他爷爷就再也没醒过来。他在几天前,都一直不懂,不明白的,但现在,他想起来了很多很多,再加上门前忽然看到的那些路灯挂件,他就更加确定这肯定不是什么幻觉。除了第一天看到这些挂件的时候,带来的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