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初立天庭,便定下了最核心的规则,飞升者,无私心,与天一般无二,唯一能利用的,仅仅是在这道规则之下,立下的其他规则。授箓者选择了一条路,完成授箓,便可以借用这条路上曾经飞升者的神通,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延续,神通的延续,也是理念的延续。飞升的先贤,再怎么拥有本能,也是基于不违反大规则的前提。所以,当初太乙观飞升的先贤,坐看太乙观覆灭,根本没有帮一下的意思。若是有自我意识,人家说不定早就先出手,打死这不肖子孙,省的还得让外人出手。立下天庭的年代,人也只是受限于当时的生产力,又不是脑子不好,怎么可能不知道事随时移的道理。初创的天庭,必然是有许多bug,有许多空子可以钻。无天劫,那就只能人来补上,人是唯一能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化,甚至就是变化的主体。这就是人劫。是限定剧烈大变化的主体。长袍男想要钻空子,既要又要,没违反天庭的规则,但他也是把现世的活人全当死人了,以为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到了最后一步开始,就没人能阻拦他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重境界,现世的力量强弱,都碰不到他。那他是真小看了那些道长了,要不是他钻到地下,又借了水脉,不知道藏在哪里,再加上时间紧迫,诸位道长又有大事要忙,还有蔡黑子暗戳戳的搞事情……没这么多前提,这事最后去洗地都轮不到温言冲锋陷阵。长袍男怎么都没想到,温言被那些道长借着罗天大醮,直接借诸圣之力之后,能拦住他的路。他退无可退,这次不成,又跳到了明面上,不成功,就要面对后续永无休止的麻烦。哦,应该不会有太久麻烦,应该很快就会死,被打回到最初的状态。但这一次死了,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从故梦之中走出,连续数次蜕变。长袍男自己也知道这点,他走到今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不可能复制一遍了。在退后了两步,再退一步便会彻底失败的时候,他胸中一道流光飞出,没入天穹。那一瞬间,天空中落下的雨,便骤然笼罩整个世界。长袍男伸出双臂,强行顶着头顶落下的大日,无数雨水落下,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此刻模糊了起来,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雨。便是温言落下的那轮已经变大到四五米直径的大日,其光辉都开始被无尽的暴雨隔绝。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发生了变化,古老蛮荒,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雨水覆盖,天地之间看起来平坦一片,没有了起伏。雨水淹没了一切,所有的植被看起来都非常的陌生,雨中蕴含的生机,被压低到了极限,只剩下了毁灭。温言看到这种变化的瞬间,就感觉这像是……一场下了二百万年的雨。他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感觉到了压抑和死寂,一切都仿佛被这场雨湮灭掉。“逆境已被激发。”“意志、韧性等获得加持,当前加持幅度38……42……50……”温言一瞬间就感觉到,意识变得愈发清晰,感知变得强烈,同时,构建起意志的多方面因素,都开始了大幅度加强。而韧性加强,他以前以为是纯粹的防御,类似加护甲,比如此刻,他的皮膜、骨骼、血肉、内脏、所有器官,都得到了大幅度加强。除了这些之外,此刻各种相关抗性,也都有了明显的增强。落入这片整个世界都是雨的世界里,他就像是那一点微弱的光,怎么都熄灭不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长袍男要干什么。靠着纯粹的力量,长袍男已经顶不住了,无法化去这些力量,他能做的就是化去温言。长袍男用了全力,要将他的一切都抹去。杀不掉用枪的人,但是将用枪的人化成一张白纸,一个白痴,枪和人自然都不是威胁了。温言能感觉到,他在被这个全部是雨的世界吞没,暴雨冲刷之下,试图带走他身上的东西,带走他的记忆,带走他的感情。温言拿出手机,试图去看那张图的时候,他忘了要做什么。哪怕那张图就在手机里存着,但他此刻已经不记得了。孤寂的世界里,只有一**日在闪耀,温言身后那些寻常道士都看不到的天门,已经被暴雨遮掩,隔绝在外。世间的一切,都仿佛跟温言断开了联系。现世里,很多人,都开始忘记有温言这个人的存在。从最边缘的地方开始,他们忘记了温言,一所小学的学校纸质档案里,温言的记录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这场绵延二百万年的暴雨,不只是要冲刷掉温言脑海中的记忆,也是要冲刷掉现世里温言的痕迹,无差别的大范围抹杀。然而,当这个抹杀范围覆盖开的时候。青城的高**坛上供奉的诸多牌位之下,被印上的温言的名字,开始被触发。给了温言赐福,让温言此刻的力量,带上了天庭诸圣特性的那些神只,一起将目光望向了温言所在的地方。这是触发规则了。一道道金光,刺入这片全部都是雨的世界,昏暗死寂的世界,肉眼可见的金光化作一道道光柱,刺破了天穹,落到了温言身上。温言的身形模模糊糊,却像是被内部的力量强行拉着,根本无法消散,身上燃烧的火焰,摇曳的幅度变慢了很多,可是每一次摇曳,都蕴含着远超往日的力量。他抬起头的时候,双目里燃烧的火焰,都像是变成了真正的大日,数十亿年,也不会有一刻停歇。四代烈阳,那位好孩子,送给温言的馈赠,没有一丝戾气,纯粹的防护。此刻被激发之后,便死死的拉住温言,让温言硬抗了这片世界,都能维持着自身。他的意志、韧性,还有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