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好生狂傲!”
“在帝都境内,竟敢当众杀人。”
“烈阳卫在此,铁证如山,他必死无疑!”
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朱雀御街,让那些驻足观看的路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竟有人,敢在帝都内行凶。
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血腥镇杀!
“完了!陈远已死,烈阳卫不会善罢甘休的。”
上官思惊惧地闭上双眸,哀莫大于心死。
龙辰心头冷笑,讥诮道,“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是在寻死,在给上官家寻觅更多的仇家!”
啪!
上官思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怒斥道,“那也比你无动于衷地好!我不允许你再说秦公子的坏话!”
龙辰捂着红肿的脸颊,盯着秦轩处,怨毒更甚。
若非烈阳卫在此,他必手刃秦轩,将其千刀万剐。
【气运之子情绪剧烈波动,奖励宿主反派值 18000!】
秦轩淡淡地瞥了一眼龙辰的方向,没做多想,现在的重点,并非气运之子,而是紫鸢,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
他收回目光,继而盯着步步紧逼,目露凶芒的烈阳卫。
掌心的荒古镇狱塔,在平稳地旋转着。
他在等,等自己人现身。
若是时间赶不及,也只能出手,将这群烈阳卫镇杀。
“贼子,此乃帝都重地,安能容你在此放肆?”
“镇杀陈公子,你罪恶当诛!”
“结阵,诛杀!”
数十名烈阳卫长枪寒光乍现,整齐划一地结成战阵。
战阵衍化,数十人宛如铁桶一片,浑然一体。
气息开始疯狂攀升,直逼阴阳镜五重!
在大战一触即发时,远处的街头,有一容貌俏丽的少女,带着一队身着火红色铠甲的炎阳卫,风风火火赶来。
罗心怡手持令牌,怒声呵斥道,“总司主令牌在此,我看你们何人敢动!”
烈阳卫,炎阳卫……共计十卫,并称为阳司。
阳司司主乃是一尊准圣,与其同等地位的,还有九司司主。
在这十司之上,还有一位总司主,正是罗心怡的父亲,罗家家主!
烈阳卫众人沉声,“罗小姐,他当众打杀了陈公子!”
罗心怡手持罗字令牌,朝着烈阳卫数十人怒斥道,“秦轩奉总司之命,诛杀逆贼陈远,无过有功,你们何人,胆敢擒拿!?”
她从流星雨的深坑内,被挖出来后,就第一时间赶回京都。
当得知陈远打算针对秦轩时,在牧清雪的威逼下,不得不着手搜集陈远过往恶行。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此时,都摆在总司的案牍上。
即便秦轩杀了陈远,也是有功无过。
无人能惩戒!
烈阳卫的卫长争论道,“他秦轩是瑶池圣地弟子,与我紫阳十司,有何关系?!”
“以前的确没关系。”罗心怡双手抱着沉甸甸的胸脯,走到秦轩的面前,往他的怀里,塞了一块除魔司卫长令牌,冷笑道,“不过,现在有关系了,他乃是除魔司卫长,此事直接对总司主负责,还轮不到你们来过问!”
烈阳卫众人低头,闭口不言。
现在的秦轩,地位比他们都要高,还如此捉拿?
忤逆犯上!?
那些跟陈远有交情的世家子弟见状,愤怒出声,“罗心怡,你别太过分了!”
“陈远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打算硬保下秦轩?”
“这件事,陈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罗心怡骄傲地仰着雪白的脖颈,不屑地环顾一圈,“我爹他已经去陈家问罪了,你们要是想替陈远鸣不平,待会,我也可以着手调查调查你们曾经的恶行。”
咕噜!
那些世家子弟都是惊恐地倒吞了一口唾沫。
看得出来,罗心怡是玩真的。
要是他们再继续威胁下去,这个京都的小魔女,是真敢调查他们啊。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一众世家子弟,罗心怡嗤之以鼻,“一群臭鱼烂虾,在京都跟姑奶奶摆谱?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她扭头,在秦轩浑身上下打量着,娇哼一声,“跟我想的一样,你是个聪明人。”
别看秦轩从头狂到尾,可他针对的,自始至终都是陈远。
是一个有明确案底,且能够借势拍死的对象。
“不过,抱上了姑奶奶的大腿,别说一个陈远,就算你刚才将那群世家子弟统统拍死,我也能保你。”
罗心怡顺势抬举自己,借机震慑震慑秦轩,让他今后,对她尊重些!
秦轩想笑,“保我临死前吃顿好的还差不多。”
罗家在帝都有些权势不假。
可连杀数位世家子弟,还想要站在大义的角度上保全他,纯属吹牛。
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更别提这些世家,并非蝼蚁,也是有圣人坐镇。
罗心怡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恼道,“就讨厌你这种聪明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伸手,攥着秦轩的胳膊,将他往临近的酒楼里面拉扯。
经过那些凑热闹的外地家族身旁时,这些世家强者都是跟着感叹起来,
“原以为是个愣头青,没想到居然是钓鱼执法。”
“狗屁的钓鱼执法,分明就是现炒现卖,连那令牌都是现塞的。”
“攀附上帝都罗家,怪不得敢在帝都横着走。”
“那座小塔,也是骇人,分明是座圣器!”
“神通境八重,坐拥一件圣器,恐怕自身来历,也是相当不俗!”
罗心怡充耳不闻,拉着秦轩来到酒楼,让炎阳卫在外警戒,一边上楼,一边提醒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出手救你,全是受人所托,你要感激,就感激她吧。”
来到酒楼二层,她指着在低头仔细整理衣裙的牧清雪。
“是你?”
秦轩揣着明白装糊涂。
罗心怡的出面,他是意外的。
却也清楚,能让罗心怡出手的,唯有牧清雪一人。
女为悦己者容,牧清雪整理着裙摆,将鬓角的青丝,捋到耳后,确定面无瑕疵,这才缓缓抬头,双眸里有着忧虑,道:“秦轩,你不该来帝都的,这里鱼龙混杂,上官家一事,更是牵扯深远。”
“你在瑶池圣地那番话,已经流传开来,许多世家大族,都对你有了敌意。”
“陈远只是一个开头,后面的麻烦无穷无尽。”
秦轩点头,目光平静道,“这些我都知道,很感谢你能够出面相助,不过,你要说的这些后果,我心中早有掂量,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牧清雪指着秦轩怀中的令牌,无奈道,“我知道劝不住你,你向来如此。”
“这枚令牌,是心怡从他父亲那所求,拿着这枚令牌,你便是镇魔司的卫长,便是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敢无故对你出手。”
她不想秦轩死在京都。
甚至,不愿他受伤。
这才会不顾颜面,从罗心怡那里求来一枚保命的令牌。
秦轩掂量着手里的令牌,随手丢给牧清雪,不在乎地开口,“瑶池圣地我帮你,帝都你帮我,我们两清了,这枚令牌的人情,我就不欠了。”
无情的话语,如同一只铁手,将牧清雪胸腔内的心脏,都给揉碎,每一瓣,都在滴血。
牧清雪抓着冰冷的令牌,心如刀割的痛苦,眼眶中有水雾弥漫,“你就这么厌恶我?不想与我有半点的瓜葛吗?”
秦轩扭头就走,头也不回,“是你让我离开清雪阁,也是你想要退婚,你想要分得清楚,那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断得干干净净,再无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