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与君长相守 第191章 如梦初醒

一轮明月高悬头顶，清辉倾泻而下。

两人坐在海贝之中，抬头看月。

海浪声中，相柳的声音传来：“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

小夭惊奇地看着相柳，相柳只看着月亮，没有任何反应。

小夭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秘密吗？我决定今晚告诉你。”

相柳这才扭头看着小夭，俊美妖异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辉。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如果我说，我是重生来的，你会惊讶吗？”

相柳看了小夭许久，淡淡道：“并不。”

小夭撇撇嘴，这反应好像与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小夭继续说道：“前世我的选择不是你，嫁的人也不是你。”

相柳只盯着小夭看，并没有回答。

“那一世，玱玹统一中原后起兵围剿洪江义军，你为了保护洪江，被万箭穿心而死，而我当时只想找个永远能守护在我身边的人，嫁给了涂山璟。”

“所以，你重生后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涂山璟？”

小夭忙抓着相柳的胳膊道：“因为我不想你死，我想改变这结局。”

相柳苦笑一声推开了小夭的手，说：“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小夭以为相柳生气了，两只手勾着相柳的腰肢，将头埋进相柳的怀里，道：“反正不管是防风邶、鬼方繇、宝柱还是相柳，你都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再生气也不能不理我！”

“小夭……”

小夭将自己的红唇贴上那张正在说话的嘴，也堵住了相柳接下来的话。

相柳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小夭，他从未让自己对她有过放纵的举动，即使再忍不住也是极力克制。

那这一次，在这菩罗幻境中，可否放纵一次……

相柳搂住小夭的腰，温柔的将她贴近自己的怀里，柔白的月光和暧昧的旖旎总是最相衬，白色海贝缓缓合拢，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晨光熹微，划破昏暗的天际。

小夭躺在相柳的怀中合目而憩，显然已经陷入昏睡中。

相柳搂着小夭，眼中一片清明，“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

他伸出手，取出小夭的一丝魂魄，天际破开黑洞，相柳如一道流星，飞入黑洞之中。

—————（菩罗幻境结束）—————

小夭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似乎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又好像躺在轻软的云霞中漂浮。

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她记得自己明明和相柳在海贝中缠绵，难道是在做梦吗？

小夭动了动手指，努力想让自己醒过来，但她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夭慌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感觉再熟悉不过，这是死了的感觉。

她死了？！她又死了？！

小夭觉得心痛如绞。

心痛？

她能感受到心痛，那是不是代表她并没有死？仿佛在回应小夭一般，她的心跳真的渐渐跳动起来，虽然很缓慢，但总归是在跳着。

小夭试着呼喊相柳的名字，但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波澜。

她沮丧不已，同时又很慌张，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陷入一片虚无中。

就在小夭胡思乱想不知为何时，有股暖流涌进自己的身体中，她觉得这感觉很熟悉，但很快，暖流化作燎原大火烧遍她的全身，让她难受不已。

她听到有声音幽幽传来：“凤凰涅盘，浴火而重生……”

小夭痛喊一声，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缓缓落入一个玄色身影的怀里。

她嗅到了桃花香，小夭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她见到一个玄色身影消失在粉黛桃花深处。

涂山璟见小夭终于醒来，上前抓起小夭的手轻声问：“你感觉还好吗？”

“璟？”小夭神情恍惚，犹如在梦境中一般。

“你昏睡了二十八年，终于醒了。”

小夭皱了皱眉：“我昏睡了二十八年？”难道那根本不是重生，而是她的一场梦境？

小夭猛地坐起身子，望向窗外的那片桃林，寻找着苏醒前看到的那抹玄色身影。

“我、我为何会昏睡？”

涂山璟眼中泪光闪烁：“你去采蘑菇，被人暗害，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小夭失去了力气，身子软塌塌地坐在床上，那竟然真的只是一场漫长的梦，一场，美得不可思议的梦。

涂山璟将她拥在怀里，说：“若你恨我的话，就恨我好了……”

小夭含着泪笑：“璟，你知道吗？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那个梦真实到让我以为我重生了，但没想到，那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涂山璟身子僵了一瞬，轻轻松开了小夭。

“既然梦醒了，那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涂山璟的声音很柔，似乎是在乞讨一般。

小夭抬头看着涂山璟，伸手抚摸着涂山璟的脸颊，“璟，你知道吗？你是真的不会撒谎。”

涂山璟愣住了。

“那不是一场梦，对吗？”

涂山璟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道：“小夭……”

微风徐徐，片片桃花瓣吹落进窗内，在两人之间浮动。

小夭道：“不要再妄想敷衍我。”

涂山璟身子晃了晃，脸上一片死寂。

小夭站起身，望着窗外桃花绵延的群山，声音颤抖着问：“璟，他在哪里？”

涂山璟垂着头，脸色苍白，问道：“所以你还是选择了他，对吗？”

“璟……”

“不要再说了！”涂山璟痛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小夭心酸不已，却再也说不出半句。

涂山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小夭，“这五百多年的相伴，终归是不如幻境一场，我还你自由，从此天涯陌路，再无你我…….”

小夭接过和离书，看着涂山璟瘦削的身影转身离去，一步一步，坚决坚毅。

白芷走进来的时候，小夭还在捏着和离书发呆。

白芷道：“当初因为涂山璟，你推掉了王母之位，如今又因为相柳，与他和离，这人世间的情爱还真是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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