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第3章 砍树与栽树

曹‘操’满是严肃正经，长满杂草一样胡须的黑脸一下子定格僵住，‘肥’厚的嘴‘唇’再也合不住，‘露’出一嘴白森森，如同刀子般散发着寒气的牙齿。800。

一双小眼睛长时间瞪着后，有些酸涩地眨了眨。曹‘操’一掌拍在茶几上，窜了起来，伸出粗壮短小的胳膊，胡萝卜似的手指指着苏宁，有些颤抖。那双时常散发着‘精’光的小眼睛变得通红，红光与怒火‘交’织，似乎要焚天灼地。

“你说什么？”曹‘操’的语气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以十分低沉浑厚的声音向苏宁问道。

苏宁见曹‘操’这幅模样，心中有些不安，‘乱’世之‘奸’雄啊！一旦真的怒起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过，再怎么说，苏宁也是优秀穿越大军一员，眼神躲躲闪闪了几下后，心中一横，‘挺’直了身板，鼓着平平坦坦的‘胸’骨，朗声说道：“我要从商，孟德兄。”

曹‘操’喘着粗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苏宁，眼中寒光霍霍，仿佛能剜了苏宁的二两‘肉’。

“为什么？贤弟你年轻有为，又满腹才华，放着前途光明的大汉郎官不做，为什么会想要成为低贱的商贾？”曹‘操’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想要狠‘抽’苏宁一顿的冲动，沉声问道。

苏宁习惯‘性’的以右手食指蹭了蹭鼻梁，又抄起旁边的茶水，咕嘟咕嘟牛饮了两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兄长以为大汉还有救吗？”

曹‘操’脸‘色’一变，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不假思索地说道：“怎么会没救？只要天子英明，臣子贤良，大汉就能中兴，能重现文景盛世，再现孝武雄风！”

苏宁嘴角微微上扬，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浅笑，让曹‘操’看的心头火起。不等曹‘操’发怒，苏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摇了摇，语气漠然地说道：“我与兄长的看法大相径庭。”

曹‘操’眼皮一跳，心里有些烦躁，有些抗拒，却又期盼着苏宁将要说的话。苏宁对曹‘操’的态度视而不见，不急不慢地说道：“大汉是一棵桃树，这株桃树活了两百年了，曾经有猴子来偷桃，有虫蚁啃噬枝叶，有樵夫来砍伐，它也曾生过病，害过灾，但是它都‘挺’了过来。然而，现在，这棵桃树太老了，埋在泥土里的根茎开始腐烂，繁茂的枝叶逐渐凋零枯死，整个树干也慢慢腐朽起来，兄长认为这棵桃树还能救活吗？”

“可是大汉不是这棵桃树，大汉的根基尚在，没有腐坏！”曹‘操’听得入神，在苏宁发问后，面无表情的回道。

苏宁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脸上似笑非笑，眼中既有深深地轻蔑，又有沉沉的痛惜。

“那孟德兄认为，大汉的根基是什么？”

“大汉的根基？”曹‘操’有些‘迷’茫了，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大汉的根基是士族吗？”

苏宁听到曹‘操’疑问多于肯定的话，坚定地摇摇头，有些尖锐的说道：“士族？士族是大汉的统治者，他们从来就不是大汉的根基，大汉的根基是四民中除了士之外的农工商。”

“农人为大汉解决了人类生存的最基本需求，工匠以自己的能力改善着大汉人民的生活方式，商人背负着‘奸’诈贪利的恶名为大汉创造着财富。”

“而士族们，从农人手里抢到了吃的，从工匠手里抢到了能够方便他们的各种器物，从商人手里抢到了一堆一堆的钱币，随后，他们到处鄙夷着农民、工匠和商人。”

“他们是一群蛀虫，是一群以血为食的贪婪恶鬼，却从不是大汉的根基。”

曹‘操’死死握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粗犷的黑脸上没有丝毫情绪闪现。苏宁闭口不言，曹‘操’独自沉默，良久过后，曹‘操’有些苦涩的看着苏宁，眼中闪现着无奈与彷徨：“子平，你说的对，他们是一群吸血鬼，大汉真的没救了吗？”

望着失魂落魄的曹‘操’，苏宁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欣慰，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兄长说的不错，大汉这棵桃树已经垂垂将死，既然如此，何不砍了这株桃树，再种上一棵小树苗，三两年之后，不就又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桃树了？”

“啪！”

曹‘操’胳膊一抖，打翻桌上的杯子，猛地站起身子，满是愕然地盯着苏宁，眼中先是满满地不敢相信，随后却划过了然和挣扎，到最后却成了一片狂热。

“哈哈哈，子平所言有理，手持长剑涤‘荡’乾坤，匡扶社稷，正是我辈当为之事！”曹‘操’爽朗的笑着，笑着笑着那双小眼睛却蕴满了泪水，似欣喜，似哀伤。

苏宁默然，原本的曹‘操’开始之时，一心只想报效家国，所求者不过是国富民强，他自己也能名留青史。只是后来于诸侯争霸中，一步步走出了王霸之路，开始意识到他必须以擎天勇士的姿态来面对天地，支撑天地，改造天地。或许苏宁的这一番话并不能让曹‘操’内心‘精’忠报国的念头减弱，但是至少在他心里埋上了一粒野心的种子。这个雄才伟略如秦皇汉武一般的男人，不需要人对他谆谆教导，有时一个微不足道的指引，在适当的时候就会引发天翻地覆的变动。

曹‘操’笑的累了，端起苏宁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眼中再没了‘迷’茫和彷徨，而是如九天烈日般发出熊熊烈火和普照天地的光亮：“不过贤弟所说经商一事，究竟有什么说法？子平之才不亚良平，定不会如老曹认为的那样肤浅，还是说给为兄听听吧。”

“我要灭了世家！”苏宁似乎很是嫌弃曹‘操’，正用衣袖狠狠擦拭着刚刚曹‘操’喝过的杯子，十分淡然的说道。

“嘭！”

曹‘操’一下跌坐在地上，如遇鬼了般盯着苏宁，黑脸扭曲成一团，牙关还哆嗦着：“你..你..我..啊！”

曹‘操’的一声大吼换来苏宁厌恶地皱着眉头，十分不屑地说道：“淡定，淡定！怎么说也是将近三十的人了，遇到点事就大惊小怪的，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呃..你这还叫小事？这要是小事，天底下，古往今来，就没有大事了！”曹‘操’苦笑着爬起来坐好，有些无语地说道。

“我说灭了世家，不是说要把那些个世家大族满‘门’灭口，而是要提高农工商的地位以及重要‘性’，让他们能够平等的和士人们生活在同一片天地里，士族没了特权，也就无所谓世家了。”

曹‘操’点头赞同，眼中亮的吓人，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茶几，思忖片刻后，眼光灼灼地问道：“多久才能完成你说的？”

“或许三五十年，或许百八十年，这是一件亘古未有的事情，比之秦一统天下还要震撼人心，也更复杂，所以我也说不准，但是我知道，这其间的困难和阻挠，绝对是你我前所未遇的。”

“男儿大丈夫，自当迎难而上，前进的途中越是困难重重，达到终点时的喜悦才会更加纯粹和庞大。”曹‘操’举目望天，很是豪迈大气地说着。

对曹‘操’的话，苏宁很以为然地点着头，脸上全是欣赏。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既然兄长认同宁所说，那我在与兄长说一下我‘欲’从商的事。”苏宁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对曹‘操’说着。

“不必，既然子平有如此雄心壮志，为兄定当鼎力相助，至于解释，倒也不必，子平之才，曹某一向佩服，子平之人，曹某也是一惯信服。”曹‘操’很是大气地摆摆手，目光深邃地看着苏宁，坚定地说道。

苏宁心中感动万分，眼睛一酸，起身拜倒，说道：“宁，多谢兄长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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