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被歌舞吸引了过去,他看到尤贵在大堂中手舞足蹈,仰天大笑。
尤贵看到杜春进来,瞥了他一眼,倍敢扫兴地说:杜先生,你为何到此?
杜春心想既然他不承认就算了,又问:那玲珑姑娘呢?
毕竟尤贵亲口说过的,只要按他说的办,玲珑姑娘就能与自己长相死守了。
尤贵听了,又不耐烦地说:人家玲珑姑娘心有所属,更何况人鬼殊途,你就不要一厢情愿了。
杜春不肯放弃,他找到玲珑姑娘想要讨个说法,谁知道那玲珑姑娘瞪了她一眼,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绝情而去。
杜春愤怒的正大骂一通,这时尤贵突然伸手掐住杜春的脖子,想要取他的性命,万分紧急之时,杜春只觉得身后一只手将他拉到了另一个地方。
杜春一看,原来是那个和尚救了他。
夜里万籁俱寂,和尚笑眯眯地看着他,杜春跪在和尚面前,诉说心里的后悔。
和尚安慰道:杜先生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这群孤魂野鬼是跑不掉的。和尚说完,从怀里边儿掏出一个瓷罐儿。
原来白天他偷梁换柱,杜春摔碎的是和尚事先准备好的其他的瓷罐,杜春这才松了一口气。
和尚笑着说,阿弥陀佛,人心都隔肚皮,更何况是鬼话。
杜春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人人都讨厌鬼话,但又却防不了鬼话。
同样倍鬼话蒙蔽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商人,名叫李清仓,这人可不得了,靠卖古玩玉器,名人字画攒下了一份家业,并在城西湖畔花巨资造了一所豪宅。
这天,李清仓听闻京城名捕马落,回乡探亲,便以故交之名,请他来家中饮酒叙旧。
李清仓酒宴设在后花园的湖心亭里,这里有一条长廊可以通行,风景不赖,又非常安静,二人是推杯换盏,这李清仓就说:贤弟,您从小好打抱不平,长大了又成了名捕除暴安良,来来来,为兄敬你一杯。
马洛也举杯笑道:哎呀,惭愧,惭愧,名捕可不敢当,倒是李兄自小就有神童之称,九岁写诗,十岁作画,远近闻名。
李清仓喝完杯中酒,摆手说道:只可恨没能考取功名,光耀门庭呀。
喝到半酣,李清仓发现酒壶已空,就叫一旁伺候的家仆李福去西院的酒窖里把那坛十年的状元红取来。
李福离开后,李清仓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马洛说:贤弟啊,你少等片刻,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他就沿着长廊向北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见李清仓还没回来,这马洛有些担心了,他便起身去寻走出长廊不远,再穿过一片林子,那就是茅厕了。
马洛轻推了一下茅房的门,好像从里面卡住了。
他轻声喊了两声:李兄,李兄,见没人答应,只好回到了胡心亭。
此时这李清仓早已返回,他见到马洛愣了一下,很快站起身来说道,贤弟呀,你轻功了得,这去何处晃了一圈啊?吓我一跳。马洛笑着说,李兄又说笑了,这时李福也回来了,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坛美酒和一盘香喷喷的松鼠鱼。
李清仓赶忙招呼道,来来来,贤弟,快来尝尝我府上的这松鼠鱼,味道可好?
马洛也不客气,吃了一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李兄,前几日苏州知府顾大人师父从你这儿买过花。
李清仓说:顾大人是来过,但是没有买画,而是拿了一幅宋朝的西山楼观图,让我鉴别真伪,我仔细看了看,倒是晏文贵的画作,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说,听说这顾大人是想把这幅画儿送给朝里的王公公?
马洛哦了一声,正想接话,忽然看见岸边有一间屋子着火了,这火苗迅速从窗口窜出来,黑烟也在上空翻腾。
这李福喊叫道:老爷,不好了,书房着火了。说完,他拔腿就跑去救火了。
马洛和李清仓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还好及时发现,这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马洛走进失火的房间,看到屋内的陈设简单,但是很多东西都散落了一地,明显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他很快锁定了火源,是一枝从烛台上拔下来的蜡烛,然后被点燃放置案头,蜡烛燃尽,引燃了桌子。
李清仓听完马洛的分析,生气地就说,李福,你快带人把这里收拾收拾,今天有贵客,我暂且不细究,但凡我查到了是谁搅乱的酒局,还差点烧了我的宅子,我一定不轻饶。然后他转身对马洛一脸歉意地说,贤弟呀,实在是对不住了,现在已无大碍,咱们继续饮酒吧。
马洛点点头,回到胡新亭,二人也无心再喝酒了,马洛沉吟片刻,抬头对李清仓说:李兄,你刚才说去茅房方便一下,其实并没有去,对吧?
李清仓微微一愣,问道:贤弟,这话从何说起呀?
马洛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李兄,不妨跟我去找一样东西,说完,他就向茅厕走去。
到了茅厕,马洛推门进去,李清仓也跟着进去,马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查看,终于发现有一块墙砖稍稍突出,他就垫起脚尖儿把那块砖轻轻抠了出来,再伸进手去,取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卷轴,然后马洛也不解释,和李清仓又返回了凉亭。
马洛把布打开,把画里边的卷轴交给李清仓,说:李兄,你应该是在找这个吧?
李清仓满脸惊讶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幅西山楼观图。
马洛解释说道,刚才我查看过了,书房的房间,在起火之前有人去过,应该是翻找某样东西,然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故意纵火,凶手利用了蜡烛燃尽的时间,巧妙地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说完,他看了一眼李清仓,继续说道:而且这把火的目的还在于打草惊蛇,想让李福匆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