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和旁边的一桌客人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罗山就拎着酒瓶跟他们坐在了一起,这一坐过去,他们喝的更热闹了。
我落个清静,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盘肉串快吃没的时候,我就跟那个小孩儿招手,让他继续给我端肉串。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肉串,我正吃着呢,不等我招手,那个小孩儿突然端着四五串肉跑到我面前,兴高采烈的跟我说道:“哥哥,我们的肉串卖完啦,这几串是送你的。”
我挺喜欢这个小孩儿的,随手就拿起一串肉递给他,小孩儿挺懂礼貌的,给我说了声谢谢,拿着肉串就跑开了。
等我咬掉最后一口肉,把签子往盘子上一扔,吐了口气,感觉舒服极了。
我这边是吃好了,罗山那边正喝在兴头上呢,罗山正跟一个人在划拳,那吆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我感觉他们两个那哪是划拳啊,分明是在比谁的嗓门大。
我也不懂划拳,虽然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划拳到底是怎么划的,但是感觉挺有趣的。
我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感觉没意思了,心想不如自己先去把账给结了,等我过去找老板算账的时候,老板看见我都快哭了。
老板见我过去找他,以为我是找他要肉串的,大老远的就从兜里摸出烟,给我让烟,一个劲儿的给我道歉说: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的肉串卖完了,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招待不周。”老板说着话,挤出一丝笑,瞧着我的肚子,伸出大拇指:“兄弟,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说实话,能吃能喝的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像你们两个这么能吃能喝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老板哭笑不得的模样把我给逗乐了,我夸了几句老板的手艺,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正掏出钱正准备算账呢,就听身后有人结结巴巴的喊道:“老...老板。结...结账。”
我回头一瞧,认出这人是跟罗山划拳喝酒的那个人。
这人应该是喝了不少,醉眼朦胧的,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站都站不直了,站在那不动,身体一晃一晃的来回打摆,感觉随时都能一头栽倒到地上似的。
那人前脚刚来,罗山后脚就过来了,罗山看起来也是一脸醉醺醺的模样,我看着罗山摇摇晃晃同样站不稳的身子,赶紧过去扶住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心说罗山喝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回去的路,这要是喝的不认识道,那等会儿我们可该怎么回去呢。
我正在心里埋怨罗山呢,忽然看见罗山冲我挤了挤眼睛,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去一边去。
罗山偷偷的给我使完了眼色,就把我给推开了,然后一把搂住跟他一样醉的那人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哥,让...让我来,我是当弟弟的,怎么能让大哥你破...破费呢。”
罗山说着话就胡乱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看样子是在找钱包。
也不知怎么的,那人突然就生气了,冲罗山瞪起了眼睛,舌头跟打了结似的,结结巴巴的训斥道:“兄...兄弟, 今...今天你...你...你要是敢...敢出一分钱, 别...别怪哥哥我翻...翻脸不...不认人。”
那人说着话,耷拉着脑袋,从身上摸出钱包,连看都不看,就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红色钞票,塞到老板的怀里,用手胡乱一指,豪爽的说道:“我...我兄弟那桌,一...一起算。”
老板应该也是见惯这种场面了,一手接过钞票,一手扶着那人,扭头喊道:“小五,快给大哥搬个凳子过来。”
那人是真喝懵了,老板说给他搬凳子坐,那人连连摆手说自己不坐,可等小孩儿把凳子搬过来之后,那人歪着脑袋瞧了一眼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还坐了个空,幸好老板一直用手扶着他,要不然那人非坐到地上不可。
老板扶着那人坐下之后,见他坐稳了,这才敢把手松开去算账。
那人半稳不稳的坐着,伸着脖子,眯着眼睛找了老半天,然后跟罗山招了招手,又指着自己身边的空地,含糊不清的喊道:“兄...兄弟,过...过来坐,哥哥我有...有话跟你说。”
罗山晃着脑袋,摇摇晃晃的走到旁边,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那人身边,搂着那人的脖子,也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你...你...你说。”
那人把手一伸,也搂着罗山的脖子,然后两个人就胡言乱语了起来。
老板站在旁边,拿着一个小本子,用笔写写画画的把帐算好了之后,从腰间的胯包里拿出了几张钱,清点了好几遍,然后摊在手里,当着那人的面又给清点了一下,正准备塞到那人的兜里,那人突然把手一挥,把兜里的钱又给抓了出来,然后一把就塞到老板的怀里:“老...老板,钱不...不用找了,辛...辛苦了一...一晚上,拿...拿去买...买盒烟抽。”
老板无奈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嘴上一个劲儿的说谢谢,但还是悄悄的把钱塞进了那人的口袋里。
账算完了,时间应该也不早了,周围冷冷清清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心想罗山跟那人聊几句,我们就可以回去睡觉了,谁知道他们两个这一聊就没完了。
两个人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罗山一口一个好大哥,那人一句一声好兄弟,聊得那叫一个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离别多年再重逢的亲兄弟呢。
他们两个越聊越开心,越聊越精神,但是我在一旁听的都快睡着了,不仅我犯困,刚才和他们一起喝酒的那桌人,好几个趴在桌子上都已经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