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微微一怔,想起了梁阿水的鱼饵,莫非这老头也发现了?
但见他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这老梆子要拿他当鱼饵!
黎渊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话在嘴边转悠了一圈,就变了:
经叔虎微微眯眼。
他路上都找好了一堆说辞,诸如‘高手都要历经磨难坎坷、玉不磨不成器"之类的话。
但现在发现似乎用不到了?
黎渊心思相当活络,经叔虎都找到竹林来了,想必早和雷惊川商量好了。
拒绝估摸不好拒绝,倒不如趁机要些好处。
经叔虎差点被口水呛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倒没拒绝:
黎渊狮子大开口。
经叔虎差点被气笑了,但想了想,还是应了:
真给啊?
见他这么干脆,黎渊心里反倒是泛起嘀咕:
经叔虎倒也没隐瞒:
微微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黎渊有些瞠目,狐疑道:
经叔虎又灌了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黎渊想起了摘星楼据点石碑上自己节节攀升的悬赏,心里不免有些迟疑。
他很少下山,也着实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有多大。
但听这话,似乎很不小?
经叔虎收起酒葫芦,开口道:
他来之前,可就准备好了内甲。
黎渊想了想:
秋长缨的追魂箭给他留下的印象极深,这些日子里,他也没少搜集弓箭。
奈何离尘堂的秋家弟子多数跟着秋正雄去了德昌府,他拢共也就到手两把,连合兵都不够。
经叔虎皱眉,即便是他,每从神兵阁拿一把兵器,那也是要打一把补上的。
上品名器级的弓,可不好打,动辄要耗时几年……
经叔虎还是有些肉疼,但见黎渊又低下头去吃啃羊腿,也只能无奈答应:
黎渊皱眉,提出条件:
经叔虎面色一沉:
黎渊退了一步。
精金是打造神兵才能用到的珍稀材料,至少三千两黄金中才能提炼出一两不到,不但珍贵,而且提取过程十分繁琐且麻烦。
他打听了多次,铸兵谷里的精金,都在经叔虎手里。
经叔虎想了想:
黎渊一跃而起,油乎乎的手攥了过去:
经叔虎拂袖荡开这市侩小子,满眼的嫌弃:
……
……
好弓啊!
乌篷船上,黎渊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弓很好,老头很女干猾。
经叔虎一大早就拿着弓上门,但却自己背着,钓不到鱼儿的话,这弓就和他无缘了。
属实是老女干巨猾。
黎渊心里念叨着,至今他都没进过神兵阁,还有那秘楼。
撑船的是梁阿水,远离河岸之后,他方才开口:
这段时间的相处,买鱼加上‘钓友"之情,两人之间也没了之前的生涩。
黎渊准备好了借口。
梁阿水摇摇头,瞥见跟着的两艘船方才恍然。
他是代入自己了,忘了真传出行可是有‘护道人"的……
黎渊转移话题,问起了赤龙鱼。
梁阿水忍不住叹了口气:
半年时间,梁阿水在内岛也是声名鹊起,赤龙鱼虽然钓的少,但其他各种灵鱼却超过二十五条。
这还不算他自己吃的。
梁阿水点点头。
前段时间他还差点被几个内门老弟子坑到,之后有鱼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黎渊。
两人交谈没几句,黎渊已到了对岸,于金四人远远跟着。
梁阿水远远眺望了以后,满心酸涩的回转船头,真传弟子的待遇实在是超乎想象。
他打听过,谷内养着的老卒,至少也是易形武者!
上了马车,黎渊心中嘀咕起来,这个时间节点就不对。
三元坞大军压境前,府城戒严中,他这么一个平常足不出户的真传天才突兀现身,是个人都得有所怀疑。
敢接这活儿,黎渊自然是有些信心的。
五阶掌兵箓可是能感应二十米之内的兵刃光芒的,府城虽然大,但只要有耐心,哪怕他们藏到地底下,他都能给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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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三元坞的刀镰术可是很特殊的。
斜躺在马车上,黎渊取出一本书慢慢翻看着,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之前他不下山,一来是沉迷练功打铁,二来也着实怕人刺杀。
但现在,有通脉大成的高手贴身保护,他还怕什么?
什么千眼菩萨庙、残神庙,他高低得转个遍!
……
黎渊的马车后面百余丈外,经叔虎不急不缓的跟着,他脚步轻快,一起一伏,就跟上马车。
几个监察堂的弟子就有些辛苦,一边快步跟着,一边还要汇报情报。
……
几个监察堂的弟子沉声汇报着各种情报。
不止是蛰龙府,有关于几大宗门近况的情报也十分详尽。
经叔虎突然问道:
那几个弟子微微一怔,还是领头的弟子恭声回答,带着敬佩:
经叔虎脚下一顿,又加快了脚步,只留下一声冷哼。
几个监察堂的弟子面面相觑,又快速跟上。
……
……
呼呼~
万里之外,隔云山下,平江大运河浩浩荡荡,贯穿风雪东去。
两艘小船顺流而下。
八万里蹲坐在一艘小舟上,蒲扇大的手掌挥舞拍水,让船只加速。
奈何即便如此,也跟不上前面的乌篷船。
突然,乌篷船上盘坐的韩垂钧开口,声音不高,风雪都没法吹散。
八万里猛然起身,小船差点被他踩到水底下。
韩垂钧瞥了他一眼:
八万里瞪眼,他已经乔装的很好了。
方宝罗差点笑出声。
韩垂钧捏着一封信,眼神微妙:
八万里一愣:
韩垂钧眸光闪烁。
以己度人,他觉得那石鸿不但会对黎渊下手,甚至可能针对锤兵堂。
若不是远在万里之外,还有要事在
身,他立马要动手扑杀了那小子以绝后患。
方宝罗心下微惊,下意识看向那封信:
韩垂钧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