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丹阳派,翠竹岩。“废物。”一片翠绿的竹林内,随着一声闷响,叶凡的身体狠狠的撞击在一根粗壮的翠竹上跌落下来。“彭!”还不等其抬起头来,便有一股重力镇压而下,将其头颅挤压在了满是泥泞的地面上。“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十年的时间,居然还停留在练气三层。”“李师兄,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他当初可是差一点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了呢。”“哈哈哈......”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阵哄笑,只剩下原地一片狼狈的叶凡,躺在了泥土里。“门规第十七条,肆意霸凌欺辱同门者,该当何罪?”正当众人笑的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一阵严厉的话语,从高处传来。众人询声看去,就见穿着一名银色长袍的青年,正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们“启禀郭师兄,我们并没有欺辱叶凡,是他要和我们切磋,弟子才动的手。”闻言,领头的李正一正言辞的狡辩道。“你练气九层的修为,要和一个练气三层的师弟切磋,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听到这话,上方郭师兄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筑基灵压顿时横扫而下。在这股灵压之中,众人只感觉有一股大山压在头顶,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原地,汗如雨下。“门规第七十二条,凡霸凌同门者,且不思悔改还妄图狡辩者,责令扫山十年。尔等,自去执法堂领罚,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我在执法堂没有看见你们的备桉。则从今日起,逐出师门,滚。”伴随着此话的落下,一股大力汇聚成一阵狂风,将领头的李正众人扫飞出去,纷纷撞击在翠竹之上。“多谢郭师兄手下留情,我们这就去执法堂领罚。”李正等人感受到灵压的散去,纷纷如释重负的爬了起来,连忙向着远处奔逃而去。纵然丹阳派的门规极为森严,可是在知晓其他门派对弟子的情况之下,他们也不想被逐出师门。尽管,自从出生之日起,他们这些人还从未离开过丹阳岛。可是,自从加入宗门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关于外界的种种事情,以及门下弟子处境,却也是不时传到他们的耳中。“叶师弟,你手中应当有举告灵符,此符在他们欺辱你之前,便可以告知宗门。你为何不告?”待到李正等人离开之后,郭师兄看着从泥地里缓缓爬起来的叶凡,沉声问道。“你想自己解决,还是在担心自己的颜面受损?”见叶凡不答,郭师兄继续开口说道。“门规第十条,处于宗门所在范围内,面对恶行需要及时禀报。你没有做到这一点,本应该同样受罚,但念在你方才始终不肯屈服,故而此番网开一面。”话音一落,郭师兄便准备离开翠竹林。“师兄方才一直在观看?”正当郭师兄即将离开的一瞬,一声倔强的声音传来,其回头一看,就见叶凡的双眸之中,有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怒火。“不错,从头到尾我都在观看。”迎着叶凡的目光,郭青沉声说道。“就因为我没有撕碎举告灵符。”叶凡反问道。“举高灵符乃是宗门受创,为的就是让每一位弟子,在面对欺压之时,有着一次维护自身权益的机会。这机会,如今就在你的手中。身处于泥潭之中时,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伸出手爬出来,那么就不要指望别人会无偿的帮助你。叶师弟,你好自为之吧。”说到这里,郭青当即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飞去。看到这一幕,叶凡愤愤不平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但良久之后,终究是缓缓的松开。“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爬出泥潭,又怎么期望别人帮你,可是我本该高高在上才对。”随着此念的浮现,叶凡向着竹林之中的某处小道走出。等到其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翠竹林的山顶。望着远处的云海,看着下方的山涧,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愤,向着悬崖下冲去。可就在即将跨出悬崖的一瞬,其脚步却是生生的停了下来。“为何不跳。”良久,一声温和的话语,从一旁传来。叶凡扭头看去,就见如今的丹阳派掌门方子全,正静静的看着他。“突然想到,若是我死了,岂不是再也没有证明自己的余地了。如此,便不想跳了。”叶凡嘴上倔强的说道,心中却是明白。自己之所以没有跳下去,是因为怕,当那山崖下的风迎面而来的一瞬,他怕了。“怕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等有勇气直面死亡,才算是真正的智慧。”方子全倒也没有直接拆穿,只是静静的说道。“心中可还有恨,要知道,当年若不是太上长老出手,你现在已然是丹阳派的天之骄子。”“恨,弟子当然恨。”闻言,叶凡的目光先是出现了迷离之色,接着心中原本藏着的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倾吐了出来。“就因为弟子的一句不敬,太上长老便出手废去了弟子的根基。可是凭什么啊,明明是他们问的。只是因为弟子直言相告,只是因为他们强,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我不服,我不服......”伴随着一声嘶吼,叶凡在山巅之上肆无忌惮的将这十年来的苦楚,尽数的倾吐了出来。“在这修仙界,谁的修为强大,谁就有话语权,于这丹阳派之内,我们可以保证每一位弟子的公平。但是,你若想要在修仙界真正的踏足山巅,就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方子全说到这里,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弟子,缓缓的说道。“一时的吹捧,不算什么,真正能够走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非有大毅力不可。如此前欺辱你的李正,他享受着众人吹捧,却也迷失在了其中。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还是你享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