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仙门[系统] 第 5 章

寻了个给妖兽看病的医馆，在大夫摇头啧啧叹息和萧羽的怒气中拿了药，空有一个门楼而无处落脚的萧羽，找了间久负盛名专供修士栖息的客栈暂时落脚。

房间装饰古朴雅致，最重要的是屏风后那一方水池，水池周围刻下了聚气阵，内里灵气充盈。

池水清冷凌冽，有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萧羽泡在水里舒畅得头发都要坤直了，白石更是直接回复兽身，趴在池边呼噜噜的吸收着灵气。

“下来吧，好好洗洗。”萧羽伸手一捞，把白石抱过来，掬了把水帮它打湿毛发。

普通的河水和充满灵气的水自然是不一样的，刚才在医馆，大夫就说白石身上沉疴过重，好在妖兽天生筋骨皮实，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但药物治疗是不够的，需要大量的灵气让白石自行吸收，慢慢排出体内的病痛。

所以萧羽才舍得斥巨资，投宿这家仙宇阁。

这个地方叫青河县，是个凡人和修士混居，较为繁华的一个城镇，城镇里的茶楼酒肆都分有两套系统，一种是专供凡人，一种是专供修士，供给修士的场所内，都有主家建造的阵法保持内里灵气充沛供修炼使用。

当然这种灵气都是用钱来划分阶层的，一个房间一个价码。

萧羽的理解，大概就跟他家的煤气管道差不多，用的多就得花钱多。

灵气的来源有很多，有些是天生就能散发灵气的天材地宝，有些则是埋藏在地底的灵泉水域，而如果是做为修道一途，则需要寻找到灵脉，才能供给一个宗门的使用。

当然，现在的萧羽完全不敢去想他那个只有一个门头的破宗门要怎么运营。

*

“师、师父。”白石僵硬的两只前爪抵在萧羽赤果的胸膛上，拼命的把头扭向一边，他是很高兴能和萧羽亲近了，但是，但是……

萧羽还在感慨，灵气大概是这个世界给他感官最好的东西了，就感觉到白石的抵抗，低下头问：“嗯？怎么了？”

白石有些支支吾吾：“师父，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萧羽好笑的捏着他的小肉爪：“哟，这还害羞了，你这小屁孩子才多大啊，你变身人形的时候还不是光屁股乱跑，师父都没笑你。”

“那、那不一样！”妖兽天生就不怎么喜欢穿衣服，它的人形是幼儿所以无所谓，但是萧羽是个成年人，而且以他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

感受到肉垫下滑腻的皮肤，白石咽了咽口水，才说：“以人类的年龄来算，我已经有二十三了。”

……

“卧槽！”萧羽脚下一滑，手比脑快的把白石扔出去，落到水里，水花溅得萧羽满头满脸。

白石从水里冒出头游过来，在萧羽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不敢靠近，怯生生的叫了声：“师父。”

妖兽的年龄本就和人类不一样，他出生后的十几年，灵智未开，浑浑噩噩懵懂无知，直到七年前的变故后才觉醒，他学着人类的语言，学着如何控制自身变化，想要变成一个人，然后找到那个人，为了他，他可以学着做一个人的，如果还是不行，那他就做一条狗吧，只要他隐藏得好，他可以和其他小狗一样，他只是想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他用了好几年才找到那个人，但那个人看到它的时候，吓得又哭又叫，叫家仆抓他打他，用刀子戳它，用火烧它，还拿剪刀要剪断他的手脚，他实在是忍不了才跑出来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的记忆里，那个人明明是很温柔，总是抱着他跟他说话，笑起来比花还好看，偶尔说起他的父亲时，也是充满了憧憬，她那时候明明那么爱他，后来，她只是疯了……

师父也要嫌弃他了吗？

难道他真的是祸害？靠近他都会给人带来灾祸？没有人会真心的喜欢他吗？

*

萧羽对这魔幻的世界绝望了。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白石，这货人形就是个两岁大的小屁孩，神特喵的居然比自己还大两岁。

好吧，谁让这是自己收的徒弟，跪着也要带出来。

萧羽把世界观顺着手上的水渍随手一甩，伸出手，刚想露出笑容把白石招过来，没想到白石被它的动作一吓，踩着水面一溜烟的窜了出去，只留下萧羽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啧，还不就是个小孩子脾气，跟我装大人。”萧羽懒洋洋靠着池壁的滑到水里，呼噜噜的对着池水吹着泡泡，半晌才从水下探出头来，仰面枕在池壁上。

他心里还在抗拒着这个世界。

建宗门，收徒弟，不过是基于一时情急，他就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并且心中一直充满了不真实感，总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梦，只要梦醒了，一切就恢复原样。

当然首先要萧靖一顿，揍不过就把萧靖小时候穿着大伯大裤衩子装奥特曼的照片打印一万份，每天到他公司门口免费发传单，送他哥上热搜。

还有老妈，就老妈那话痨属性，每天不轰炸他V信一百遍都寂寞难耐的性子，发现他不见了该怎么办，以后在也没人帮她参考口号颜色、衣服样式，没人听她说着小区里的八卦，没人陪着她骂遍电视剧里的渣男，更没人在她逛街的时候打着的来给她拎包，她那爬个三楼就喘气的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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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好多好多……

“妈……”萧羽楠楠的望着天花板上的雕梁画栋。

智障呈现出了它的智商巅峰，在萧羽的面前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打出一行字：现实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

意味着，如果萧羽完成了任务回归现实，这个世界确实可以当做一场梦。

但是梦境如此真实，真的梦醒后可以当做不存在吗？

萧羽并不想去思考如此深奥的问题，至少智障给他的这句话，让他心里稍微的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谢谢你哦。”随口敷衍的说了句，萧羽转过身趴在水池边，枕在自己的手上，闭上眼睛放空脑袋。

*

一直过了很久，白石察觉到里面没动静，才悄悄的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到萧羽背对着他趴在池边一动不动，满头雪白的发披散在他身后，环成弧形，随着水波荡漾。

想了想，白石探出一只前爪，看到萧羽没反应，再踏出另一只。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走近了，才发现萧羽呼吸平稳，竟像是趴在池边睡着了。

白石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萧羽的后脑勺，萧羽依旧没动静。

萧羽的修为在白石眼里深不可测，不可能没发现自己的靠近，它以为萧羽还在生它的气，转了一个方向走到萧羽的正面，才发现，萧羽是真的睡着了，就是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皱，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晕染，在眼睑下凝成一片。

“师父。”白石轻轻唤着，慢慢趴在萧羽身边，伸出舌头舔掉萧羽眼角的水渍，前爪搭在萧羽的手上：“师父，你不能也不要我，以后让大白陪着你好不好，你说过大白以后会很厉害的，以后让大白保护你好不好。”

萧羽在睡梦中被一团毛茸茸蹭得有点痒，鼻尖“嗯”的发出呢喃，抓着那只毛茸茸的爪子，扯过来，把白石垫在脑袋底下当枕头，还无知无觉的死命蹭，整个脸都埋在白石的后背上，一脸满足。

白石几次挣扎无果，索性扭过身子，把头靠在萧羽的脖子后面依偎着他，心头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第二天醒来，萧羽看着白石被自己压踏了一整块的毛说不出话，这还不算，最主要是白石给他当了一夜的枕头，现在四肢发麻，站都站不起来了。

*

……

“你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萧羽好笑又好气的戳着他的脑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放到手臂上给它揉搓四肢。

“师父。”白石用刚能活动的前爪抓着萧羽的手臂，仰着头轻声唤了句。

萧羽看他那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想当初他跟着学姐蹲守停车场一个月，就是为了取得一只流浪母猫的信任，好在那个冬天把它和它刚生的一窝小猫带到救助站，四处发帖子登告示四处找愿意领养的人，在看看如今的自己，暗骂一句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捏着白石的小肉爪对它承诺道：“师父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既然收了你当徒弟，自然会对将你养的白白胖胖，让你健康长大的。”

萧羽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网络时代的信息轰炸，对那些千年妖兽万年神魔的也算是耳目有染，换了个概念来看白石，才二十三，在妖兽世界里确实就是个小屁孩子，他不能在用原来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既然接受了，那就做到底吧，半途而废就不是他的性子。

“你是不是胖了些？”萧羽垫了垫手里的重量，仔细一看，白石确实长大了不少，之前是毛滚滚的一团，现在身形开始拉长了，终于有了一点狼的样子。

白石还沉浸在萧羽的承诺中感动着，闻言微微晃了下尾巴，他昨晚吸收了一晚上的灵气，半睡半醒间能感觉到骨骼发生轻微的变化，似乎比之前壮实了许多，这其中有一部分是被赋予了名字的缘故，另一部分是他以前一直压制着自身，因为张开之后，他和狗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萧羽把之前医馆拿来的药，拨出一次的分量喂给白石，欣慰的说：“这钱花的不算冤枉，那医者说你们妖兽天生就能感应灵气，自我修行，妖兽怎么修行我也不懂，是不是只要灵气够，你就可以自己把自己身上的伤治好？”

“有些可以，有些不行。”

萧羽想起背包里一堆的外挂，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先不动，把白石放到池水里拍了拍它的头：“你先好好在这吸收灵气，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说完转身走出屏风。

白石伸长了脖子，看到萧羽并没有出门，而是走到窗边的软塌上，才放下心匍匐在水面上。

它本属性是风，风托着它漂浮在水面上，引导着灵气没入它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吐纳自我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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