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拉开纸门, 第一眼看进去只觉得屋子里光线太过阴暗。
但随着纸门的拉开,屋子里的阴暗却没有因为光线的进入而退去,她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沈缘站在纸门外,完全看不出来那间屋子的大小, 因为那间屋子里盛满了涌动着的黑色物质,一直满满地顶到了天花板,沈缘尝试着向房间里伸了伸手, 卷曲涌动的黑色物质如同活的一般分出丝丝缕缕的触须,想要缠绕上来,但在真正接触到沈缘手指的一瞬间,又受惊吓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沈缘内心有了些成算, 慢慢把灵力聚到自己的手上, 然后手掌朝上,把灵力在手心中凝结成一个苹果大小的球体,水晶球凝成的一瞬间, 开始散发出柔和的莹莹光线, 照亮了几乎称得上是一片漆黑的房间。
沈缘像用手电筒一样的用灵力球四处照亮,原本充满了整间屋子的黑色物质在光线所过之后开始拼命躲藏,随着黑色物质的收缩, 沈缘锁定了黑色物质的发源处,那是一把被锁在屋子角落的刀剑。
看身形和隐约露出来的粟田口风格的黑色军装短裤, 沈缘判断对方是把藤四郎家的短刀, 不过究竟是哪一把, 沈缘一时看不太出来, 因为光从外表上看,对方已经可以彻底算作是‘妖怪’的存在了。
不管是变型后弓的四肢,还是已经完全被实质化的黑色物质完全包裹住的脑袋,沈缘觉得就算看到这场景的是个男人,恐怕也会忍不住惊叫起来,但沈缘只感觉到沉重罢了。
就算对方看起来非常像是丧尸类型电影里那种没有眼睛和五官,只有一张充满利齿的嘴,不只饥饱只有吞噬**的怪物,沈缘所想的也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把刀变成这样?
沈缘觉得,就算诚然刀剑并不是一种性格完全稳定的生物,但能够让一把刀剑变形至此,总是要有一个诱因的!
到底是什么呢?
沈缘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屋子里四处搜索,那个半跪在角落里的怪物短刀充满警觉地抬起变异了的脸,凭借直觉地向沈缘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之后停了停,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弓起瘦削的身体,埋头啃食起什么。
沈缘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把短刀在咬拴住它的铁链,足有两根手指粗细的铁链一头焊死在箍在短刀脖子上的厚铁箍上,另一头焊死在屋子角落的铁架上,没有眼睛,上肢也畸形得分不出手指,只剩下一双长镰状的手的短刀沉默地埋首在地,把铁链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小夜,你守在外面。”沈缘想了想,让短刀不要跟她一起进去。
她总觉得那些黑色物质对刀剑们来讲应该是一种毒素,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审神者,她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让刀剑们以身试险——
她当然知道反过来讲,刀剑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请看她的正经脸,她提出这种要求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看一看刚才打开纸门时几乎快要充满整个房间的黑色物质,那个男性审神者能够和这种看起来无比恐怖的东西只隔一道纸门的安然相处,就知道这种毒素应该对审神者来讲是没什么的,而且刚才她把灵力外放出来,那些黑色物质也表现出畏惧的态度,所以综上所述,小夜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根本没用她准备那么多的废话就无条件点了头,这种默默支持的做法真是太可爱了!
沈缘非常欣慰于自家短刀的配合,有短刀在外面看着,她也能完全放心身后的走进那间屋子。
迈过那道纸门,一直埋头啃铁链的短刀扬了扬头,像野兽一样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咆。
沈缘不为所动的举着发着莹莹柔光的水晶球往屋子中间走了几步,所过之处,黑色物质无不畏惧地纷纷躲避开。
随着黑色物质的退去,沈缘发现了一扇窗户,之前那些黑色物质像窗帘一样把窗户死死的挡了上,现在没有了黑色物质的遮挡,光线总算能够从窗户外照射进房间,沈缘感觉眼前的可视度总算回复到了一般状态。
因为有了外来光线,屋子里的压抑程度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沈缘就着光,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房间,发现这是一间不比外间小的屋子,屋里的空旷程度几乎可以和外屋媲美,除了角落里拴的那把短刀,其他居然什么也没有。
沈缘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她站在屋子中间目光来回巡视,看过来又看过去,看过去又看过来,终于,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抓住了心头的那丝疑问,房间的大小不对,她进来之前确认过,这间里外套间是三层的最后一间屋子,所有本丸的规格都是一样的,就算审神者可以重新装修改建格局,但规定的平米数却是不可能改的。
沈缘心算了一下从纸门到窗户的距离,之后看向窗户的正对面,那面被黑色物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墙壁,被铁链拴着的短刀就蹲在墙角,仰着没有五官的脑袋,一幅警觉的模样。
沈缘想了想,走过去,把灵力外放出来包裹住整只手掌,之后伸出手,两只手用力抓住不停涌动的黑色物质,然后猛地把它们一把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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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大婶[综]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大婶[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被铁链拴住的短刀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之前一直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的短刀不管不顾的猛地飞扑过来,但没等扑到沈缘身上,就被脖子上的铁链拽得狠狠地摔在地上。
倒在地上,脖子给人感觉都差点被勒断的短刀挣扎着抬起头,发出威胁地‘呜呜’声,镰刀状的前肢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条深刻的刀痕。
沈缘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对她充满敌意的短刀,她深深的吸着气,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太激动——
被撕开的黑色物质之后是另外半间屋子,白色的墙壁,黄色的地板,屋角还有一个看起来用了很长时间的书架,普通得就像任何一个日国家庭都可能拥有的房间,但是这个房间里却飘荡着一种很淡很淡的血的腥味,白色的墙壁上有几处像是吃东西不小心溅到了酱油的油点,但是沈缘却知道那些星星点点的颜色即使用特殊洗剂也清洗不掉。
因为那些是血。
一把黑色的短刀被很随手的放在了书架上,没有看到刀鞘,即使刀身已经几乎变成了黑色,依然可以看出刀刃很厚,并且越到根部越厚。
因为特征明显,所以沈缘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终于找出了这把短刀的资料。
厚藤四郎,一把沉默凛然系的短刀,身形在所有兄弟中算比较大只的,历经过很多有名望的主人,并引以为豪,是一把自尊心很高,做事稳重负责任的短刀,获取率很低,可以算作稀有度比较高的刀剑了。
沈缘觉得自己能够明白为什么那把短刀的暗堕化会这么高了。
因为他的本体一直在被当作一件作恶的工具。
在短刀被放置在的书架旁边,还有一个高一点的架子,那个只是一个木头架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老式的落地衣服架,做工和用料都还算厚实,虽然比不上铁架结实,不过用它的人也没有指望它能去拴什么野兽,它上面只是绑了一个人,用的也不是铁链,只是粗一点的麻绳。
被五花大绑住的男人用一种跪坐的姿势半跪半吊在木架底下,眼睛和嘴都被红色的布绳绑了住,头发虽然短,但长度还是过了脸颊,乱糟糟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被绑住的男人应该是一把刀剑,因为正常人大概是无法在他这种状态下,还依然坚持地平静活下来。
左手少了三根手指。
右手少了两根。
左肩的肉几乎全都不见了。
小腿肌,大腿肌,臀肌,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
背脊被削得能看到一整条的脊椎骨。
沈缘觉得如果她今天没来,那么也许再过两天这把刀就该失去内脏了。
心脏和大脑应该会被放到最后再享用。
因为只有活着的肉供才是最新鲜的。
沈缘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决定。
那个男性审神者不应该继续活着。
他必须死。
因为他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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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少,不过已经快12点了,我要睡了,明天看看能不能再挤出一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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