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世家 第217章 节 相见何期

不错，朝庭从来没有明着说过，北庭的三军节度使，不再说北庭都护府的属官。所以，徜若哥舒浩是又北庭哥舒王室的身份和秦晢说话，哪怕是下达任务，秦晢身为北庭属官，就没有拒绝的力场。

可，哥舒浩是北庭哥舒王的弟弟，这只是秦昭从中的转述罢了。

哥舒浩并没有表明他的身份。

秦晢淡然道：“先生是阿昭的先生，晢以长辈份节相待，是晢敬先生之处。却不知刚才的话，先生又是以什么身份，与晢相谈。”

哥舒浩看着秦晢半响，方哈哈一笑。

“我离开北庭经年，却不想北庭出了如此儿郎。哥舒王着实有眼光。你问我用什么身份与你说话，好，我现在告诉你，我是阿昭先生，仅此。”

秦晢脸上复现恭敬之色，亦笑道：“方才是晢失礼了。”

哥舒浩罢了罢手，转过脸，笑问一直在边上默不出色当背景的秦昭：“阿昭，从前你我师徒常论天下事，我知你见识不凡，现在先生考你一题。”

秦昭双手覆于膝上，知道下面哥舒浩要说正事了，让她应答，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却是恭敬道：“久不听先生教诲，先生请言。”

“我且问你，若有三家相邻而居，这三家又是一大户田庄的门户，三家既相邻，又相互为着这大户田庄看门户，不至于外人轻易进入田庄，三家原本所拥看门的护卫各十人，如今有一家却暗中多养了些护卫，另外两家当如何自处？”

秦昭嘻嘻一笑：“这三家既归大户管，相互并无从属关系，那与另两家，道理上来说，并无干系，可实际上却是唇齿相依，既是暗中进行的，实又与另两家利益相干，过问不该，不过问亦不该，不如禀了大户，听听大户如何说，也就是了。”

哥舒浩一笑：“然。我听说你这田庄上有些新奇之处不类别家田庄，不如你领我去瞧瞧？”

这么快就结束了？

秦昭愣了一愣，笑道：“先生所命，阿昭不敢不从，只是先生劳累一路，先歇息片刻，今日想必月色极好，等用了晚膳，喝了好酒，阿昭再领先生月下行歌，先生觉得如何？”

“妙哉。”哥舒浩拍手赞同。

这才问起身边的单小鹰来，秦昭又作了一番介绍，几人便坐着，一边喝着凉茶，一边聊起天下奇闻异事来，哥舒浩倒是和单小鹰相聊甚欢，十分有共同话题。此时月朗星稀，清风徐来，倒一片其乐融融。

也难怪，这两人皆是走遍大江南北之人。

秦晢偶尔插上一句，心里却想着阿昭的这位先生，也是个妙人，身为王室子弟，偏如游侠儿一般，最荒唐的是，他竟然能给一个乡间人家的女郎当了三年左右的先生，才刚说的话，亦是有谋有略，先问他安西兵防，再拿大户人家的佣户暗中多养护卫作比，貌似什么都没说，可说尽了安西暗中屯兵之事。

只是此事秦、陈、罗三家是无意中知道的，他是身在其职，花了数年的时间，才打探到的，这位哥舒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又或者，这位年少时便离开北庭的哥舒王子，十数年间所谓云游天下，不过是个借口？那么他究竟在外都做了什么？又为什么离开北庭的？

秦晢自然不会去问，因为哥舒浩绝不可能回答。

不过他既然以这种方式来向他传递消息，显然的知的，其实并不比他多。他人虽在京城，可不至于真的和北庭军中没有联系，哥舒浩给他安西暗中屯兵的消息，也只是因此事事关重大，实在不能拖延，希望他能去实查一番而已。

其实这些话他原也可以就用只把那大户人家的问话，同阿昭说了，传给自己的，毕竟北平三镇，其实还是掌握在大卫的手中的，惟有安西和北庭，原属于异邦小国归附大卫而已，这样一说，他自然知道是安西有异动，可他却来见了自己一面，想必也是为了看看，他秦晢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得了这样的消息，是否真有能力去查清真相，并且妥善处置吧。

不管安西如何，哥舒浩肯定是不想因着安西的事情，而影响北庭如今平静的局面的。这才是他透露消息的根本动因。哥舒浩欲回北庭，未尝不是想借着此次安西谋反的机会，为北庭做些什么吧？秦晢不了解哥舒浩的政治立场，却也无从判断。

秦昭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去了厨房里。

田庄厨房里的厨娘早不奇怪了，这位郡主身份尊贵是尊贵，可这田庄厨房，却也是常来的。

晚膳十分丰盛，又有秦昭带来的好酒，哥舒浩本就是豪侠性子，同单小鹰实在是同类人，秦晢又是久在军中混的，一席晚宴，十分尽兴。

至于那月下散步，自然就没了机会，哥舒浩早醉的不醒人事了。

也是秦昭使坏，没点明这烈酒，实在是醉人的很。

第二天秦昭早早起了床，去给哥舒浩请安时，才知道哥舒浩天一亮，已经带着两个随从离了田庄。

秦昭心里莫名生出愁怅来。

这一别，相见何期。

天高水长，有些人，一别便是永别。

可她却希望不管将来朝局如何，她的先生，还是那个看着儒雅，实则爽朗随性，活的天高风清的先生。

秦昭便转身去寻了李怀达，领着她去看暖棚，想着李大既然想乘着如今暖棚还没被人抄袭，入冬后再大赚一笔，她回屋后，便画了新的图纸，与李怀达商讨起来，原先的暖极，不过是早简单的拱形棚，她现在画出的图纸，却是屋式的，一面墙体，另一面和顶用棚布，相比拱形棚，土地利用率更高，也更坚固。李怀达问了清楚，便兴奋的拿着图纸，去寻李大商议了。他原虽只管棚布，只是时间长了，反成了暖棚的搭建反是最专业的人，李大索性把整个建暖棚的事情，都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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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簪缨世家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簪缨世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李怀达一走，兰娘便过来询问，是否用早膳，秦昭问了单小鹰和秦晢是否起了，兰娘笑道：“表公子同郎君比郡主起的都早呢，早间出门说是要寻空地练武比试，刚郡主同小球爹爹说话时，表公子和郎君便回来了，云想已经地去服侍了，想必这会儿已经换了衣衫，等着郡主一道用早膳呢。”

秦昭便直接去了单小鹰和秦晢住的二进院里。就在二进院里陪着二人一道用膳。

用了早膳，便拉着单小鹰和秦晢去看南瓜和红薯。

看着被秦昭称为金瓜的南瓜，秦晢奇道：“阿昭是说，这就是咱们昨晚上吃的那鲜嫩清爽的清炒瓜片？”

秦昭笑道：“自然是，哥哥看，这顶大的，足有十多二十斤，这瓜亩产量极高，既可入菜，又可当主食食用，生未熟时几种吃法，熟透后又是几种吃法，最妙的是，这金瓜不只能食用，还吃了对身体极好。”

南瓜可是有名的抗衰老名品。

秦晢听说产量高，倒有了些兴趣。秦昭又拉着二人去了红薯地里。

那红薯长势十分好，秦昭笑道：“表哥，哥哥，看这大片地里种的，这东西叫红苕，据说亩产可达十数担，不只如此，红苕的叶和茎，都是可以食用的。不只人能食用，还可以作牧畜饲料，咱们田庄上如今也养殖鸡鸭猪羊等，红苕又是要定期剪叶茎的，刚好可以喂鸡鸭猪等。可以节省多少粮食呢。”

单小鹰常陪秦昭来田庄的，听她说起农事并不奇，可秦晢却十分无奈：“你这样子，哪里象个贵女的样。倒关心起鸡鸭贱物来。”

老大，民以食为天好不好？再说你关注错了吧？这不是重点，重点你难道没有听到？亩产十多担呀。

秦昭道觉得语言的冲击力远不如视觉冲击力来的有效果。

还好她本来就打算先解个馋的。早让秦风准备了小铲。

便选了一处看着长势极好的红苕地，让秦风递了她铲子。

秦风忙道：“前些日下了暴雨，这地里的土还湿着，会脏了郡主的衣衫和鞋子，郡主是打算挖地？郡主要挖哪里，指给属下，属下动手就是了。”

她好不容易想体会一把农家乐哎，秦昭从秦风手上接了铲子，便挖了下去，也不过几下，便扒拉出一串红薯来。

一串足有近十个，虽然还没到收获的时候，可一个也足有手掌大了。

秦昭也不怕脏，扒拉干净上面的湿泥，拎在手中朝着单小鹰和秦晢晃了晃，说起来她此时心中也极骄傲的，这东西可是她头一个种在大卫国圭土地上的啊。

将来推广出去，可以解决多少大卫百姓的吃饭问题？穿越一场，至少炸油和红薯这两年事情，她算是对得起穿越这两个字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她没那么伟大的宏愿，可是，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别人，做一些与民有益之事，本身就是能带来快乐的事情。

“表哥，你是知道这红苕熟了后，一个有多大的？这才一腾，就有近十个，有些腾根长的更多，想想看，等到了收获的时候，这一亩地，能挖出多来红苕来？这东西不仅可以做点心，还可以作主食，更可以做出红苕干来，哪怕行军当仗作军粮都行，不只如此，这东西里面有一种叫淀粉的东西，还可以生产出别的可以食用的东西来。我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的，可却知道大概，等秋收后，我们再想办法做。又是一个财路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亩产十多担，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第二百一十七章节祥瑞

什么概念？

单小鹰和秦晢相视一眼，眼睛都蓦的亮了起来。

也不能怪二人在秦昭如此提醒这下，才意识到这红苕的非凡意义。

他两虽说一个本就是在低层长大的，可也没吃过什么苦，对农事一窍不通。一个是真正的贵族公子，虽说吃过苦，却又没和农事打过交道，自然不会对农作物有什么想法。

可两人又并非真的不谙世事，如今的粮食，亩产大抵能有多少，两人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亩产十数担，千斤的产量啊，如果这产量，阿昭说的是真的，如果还能如她所言，这东西能作粮食，且用于行军的军粮，这意味着什么？

是呀，这是什么概念？！

“阿昭，你真的肯定，这红苕能有如此高的产量？”两人同时出声。

秦昭白了两人一眼，这反应也太慢了吧？

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别的事情尚能胡说，事关百姓民生，阿昭哪里敢乱说？现在哥哥们总算知道，我为何要拉着你们来查看红苕地了吧？”

说完秦昭也不理二人，让他们先自己想想去。她自己也有些想法，只是还不成熟，等回了住处，再与这两人细商不迟。

便招呼秦同，又挖了两棵。

因还没有长熟，若是寻常农户，这时候挖，当然会心疼，好在单小鹰和秦晢原也没什么概念，更不会去心疼，既然她挖，肯定也是有挖的道理的，这道理，自然就是为了口腹之欲了。

而秦风更不会出声反对，领导就是领导，领导做什么，他只管按吩咐做就是了。这东西再贵重，也不过是吃的东西。

秦昭却是暗暗撇嘴，那两个只长了脸了的家伙，这是还没想清楚红苕伟大非凡的政治意义呀，又或者是虽然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却还没想到它的附加价值上头去，否则就一定不会舍得她这么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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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簪缨世家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簪缨世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又挖了六七藤，看着超过把掌大的，也有二十来个了，秦昭才和秦风住了手。

去了上面的湿泥，因有藤子连着，倒也方便拎回去。

秦昭笑道：“两位哥哥好好想想，这东西对咱们来说，还有什么别的用，咱们回去聊，今天就给两位哥哥做这个吃。”

听了她的话，单小鹰和秦晢不由再度相视，眼睛又是一亮。

秦晢出身世家，原就是处于政治权力中心的，想的比单小鹰更多。

秦昭见他两终于想到正题上了，不由抿了嘴笑：“昨天和李大管事说起红苕来，李大管事说，历上就没出现过亩产十数担的粮食，如今咱们田庄上出了，这可是祥瑞啊。”

只这“祥瑞”两字，就让秦晢和单小鹰想了极多。

如今大卫国天子陛下，登极时毕竟太过血腥，杀兄逼父，才一登位，又遇北狄进犯，打退了北狄，又遇天灾，原本经过几十年的前朝动乱，大卫人口就十存二三，再加上那场席卷大卫国的干旱，饿死的百姓不知凡几，都说是因天子无德，才使生灵涂碳，还好后来天下总算太平，黎帝勤政爱民，又推出了许多安民养息的政令，这才使大卫国走上正规，慢慢强壮。

可曾经经历的，黎帝从来也不曾忘怀。

不得不说，黎帝是古今难见的好皇帝，但也正因他是个万民称颂的好皇帝，曾经的黑历史，便让他尤其不能忍受，越到晚年，便越希望能洗涮曾经所受过的责难。哪怕他在大荒之年，自拟过“罪已书”召告天下，对于他这样的人，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污点。

倘若他在位之时，天下间竟然出现亩产千斤的粮食，，民以食为天，天下还有什么，比解决老百姓吃饭问题更重要的事？如果大卫国在他在位时，出现了亩产千斤的粮食，且这红苕对于生长环境并无什么太高的要求，极易存活，这不算祥瑞，还有什么算是祥瑞？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能真正做到的？可是他能做到。这还不够他面对天下，坐在九五至尊的位置上，挺直了腰杆，再不怕天下任何人诘问的吗？

而，就是这个祥瑞，出在秦家。

回到秦晢和单小鹰住的院里，秦晢让秦风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传人上茶，只待秦昭洗净了一手的泥，秦晢才道：“鬼丫头，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

“我哪里有什么想法，”秦昭拿着帕子擦干了手上的水汁，回头笑道。见单小鹰瞪了她一眼，便笑着坐了下来，“表哥别瞪我，要说想法，我先前就觉得这是大功一件，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在庄上试种了，可惜种瓜不多，只育了这两三亩地的秧苗，原是想着这东西产量高，到时候算在哥哥的头上，哥哥又有献油的功劳在陛下心里记着呢，再加上这一件，哪怕将来哥哥回了京城，咱们从王府分出去，哥哥也不愁前程。可昨日受李大管事的提醒，我倒觉得，若是能好好运作的话，往祥瑞上宣传，效果远不止这些。说不得将来也能封哥哥个爵位，公候哪怕指望不上，可一个伯爷、郡公、县公，未必没有指望。可惜表哥对当官没有兴趣，否则就说是表哥寻来的异域之物，我在家信中提极，又被哥哥看中，力促我试种在我田庄上，倒是二位哥哥都能受益呢，这只是我的想法，具体如何做，还是要看哥哥的。”

秦晢和单小鹰都低头沉思，半响，单小鹰方抬头正色道：“阿昭说的有道理，这事儿对表哥来说，是个契机。咱们就把东西当作祥瑞来办。阿昭，你说，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收获？”

具体几月份能收，秦昭还真是不太清楚，应该是在**月里，倒也不怕收错了时节，隔上半个月，挖点土看看根茎也就是了。

秦昭知道肯定是美人表哥心里有了计划了，才会这么问，便笑道：“约在**月里吧，或许更早些，表哥定是有计划了，赶紧与我和哥哥说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咱们三个？表哥说出来，咱们商议商议，岂不更完备些？”

秦晢也露感兴趣的神情来。

单小鹰心里又推敲了一番，觉得可行，这才开口道：“若是我们只贡献上红苕，说它亩产超过十担，只怕别人当我们痴人说梦呢，何不就叫人亲眼看着这东西是如何从地里挖出来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阿昭不是说要**月左右收么？这就好办了，若是能在八月里收，不如就由晋阳公主殿下出面，请人来阿昭这处田庄上作客游玩，到时候当着京中贵胄们的面，咱们开挖，当场称出重量来，岂不是好？一人说道或许是假，可是当着那些在长安城都有些体面的人面，把事实摆出来，再传扬出去，不由陛下不信。然后再由晢表哥上书，道是秦家愿意把这天赐之物，贡献出来，田庄所产红苕，全作种子，交由朝庭，向全大卫国的百姓推广种植，不信陛下不为阿晢记上这一大功劳。”

秦昭拍手：“表哥想的极好，咱们就这么办。不过阿昭还想到一点，宴请一结束，咱们把事情宣扬出去，再找些文人写上诗赋吹棒，颂扬一番，只说是因大卫有陛下这样的千古明君，这才天降祥瑞，让我大卫国百姓得了这样的福祉，如此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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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簪缨世家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簪缨世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妙哉。”单小鹰击掌，“这丫头说的是，就当这么办才更好。”

秦晢却是一凝眉：“好是好，不过有一点我不同意，这功劳不必记在我头上，就说是阿昭的功劳。”

“可这功劳于我，不过鸡肋，用在哥哥身上，才是利益最大化，对我们最有利的。”

秦晢却是坚持：“哥哥不需要这样的功劳，倒是阿昭你才更需要。将来小鹰不在长安，我又远居北庭，虽说有陈叔公和罗表叔公护着你，公主殿下亦不会薄待你，但这些都是外力，尤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变得强大。你若有功若此，从此便没有人再敢轻易动你分毫，就算是哥哥不在了，你也能护住自己。”

秦昭心中一暖。不错，这于她确实是个护身符。可用在她身上，也只是护身符而已，对秦晢的意义却大的多，然秦晢为护她平安，让她在长安城能真正挺直腰杆过自在日子，宁愿把这样的功劳加在她的身上。虽说原就是她自己的功劳，但在大家都觉得应该算在秦晢头上，才更能物尽其用时，他却仅仅因为她的安全，而放弃……

“哥哥，不必如此，你的心意阿昭知道，只是这般千古难寻的功绩，用在阿昭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哥哥实在不必为我担心，你当听表哥说过，我可不是一般的贵阁女子，不说别的，只我一身武艺，别人想害我已是千难万难。。”

“傻丫头，人活在世间，并非只凭一身武艺就可以的。”秦晢揉了揉秦昭的头，“你是王府嫡女，尊贵的涪陵郡主，是长安城应该人人羡慕的贵女，哪怕没有这一身武艺，也应该在活在别人尊敬和羡慕的目光里。父亲……已指望不上，慕容氏也绝不会待你好，哥哥亦是鞭长莫及，你若是能靠自己，比什么都强。功绩哥哥可以自己挣，我既能当上北庭的三军节度使，就能更进一步，一个北庭节度使，从来不是哥哥的目标，可哥哥不想你活的辛苦，哥哥只希望你成为世间最快乐的女郎，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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