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句好听的。」
四爷半晌没有说话,就在瑾瑶以为他生气了,不想等时方才听到:
「往后我们俩的事都听你的,行不行?」
瑾瑶被她逗笑了,这也算是甜言蜜语?
四爷见她笑了,以为不生气了才放下心来:
「往后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直接说就是,别让我猜,你知道我向来在女人家心事上从没下过功夫的。」
「那就从现在,一点一点下功夫,也不用占你做正事的时间,閒暇时便可。」
「好,听你的,那现在快把药喝了吧!」
「……」怎么还没忘了那碗药啊?
「对了,你不回府么?」屋子里丫头点灯,忽然的光亮让瑾瑶想起,此时时间不早了,四爷明早还得上朝呢。她的身子肯定不宜移动,估计得在庄子上待上几天才能回府。
「不用回城,皇阿玛今天泡了温泉觉得很解乏,决定明天就搬到小汤山行宫来,直到年前怕是都要住在这里的,恰好咱们也不用来回折腾了。」也省得放瑾瑶一人在这里,他不放心。
「……」温泉是对身体有不少好处,只可惜它对孕妇不太友好,活血的作用太强大了,她再眼馋也是不敢尝试的。
京城雍亲王府
天已经黑了起来,但府里仍有几盏灯笼在移动着。
「怎么样,请来府医了么?」
耿氏急得坐不住,见到丫头回来忙问。
丫头也急得不行:
「没有啊,格格,府医被正院叫过去了,说是四格格又不舒坦了。」
听到三格格不舒服地哼唧声,耿氏觉得心都快碎了,披了披风:
「我去正院,你们看好三格格。」
「福晋,耿格格求见。」
那拉氏歪在炕上,头上敷着帕子,她出去见了风有些发热。偏四格格在府里没出门也犯了老毛病,再加上今天的热闹仿佛与她无关一般,心里不自在便不太想见人。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问问什么事,不是大事就不见了。」
丫头出去了一会儿,带了耿氏过来。
那拉氏瞧见不由皱眉,随即鬆开温婉道:
「可是有什么急事,这大晚上的?」
「福晋,我想问问府医可给四格格瞧完了,三格格今天出门吹了点风有些发热,想叫府医瞧瞧。」耿氏顾不上客套。
「那还真是赶巧了,四格格在行针,怕是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完,不然你再等等吧。」说完又咳嗽起来。
「福晋,您的热也没退下去呢,还是躺好吧,等府医给四格格瞧完了,也得给您瞧瞧才行!」
「行了,我这身子不过是熬日子,哪里能跟她们比。」
随即歉意地对耿氏道:
「你也知道如今我不掌家,做不得主,不然你去寻年氏,让她派人出去再请个太医或者郎中回来?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年妹妹没回府。」
耿格格如何不明白她的嘲讽,只是捧高向来都是常有的事,年氏管家,又向来照顾三格格,她不巴结她巴结谁?
再说她女儿如今这样又是哪个害的?
话不能说死,客套几句便出来,想了想,转身去了大嬷嬷处。
她都急糊涂了,瑾福晋不在,她该去找大嬷嬷的,怕是还能更快请来大夫,哪用受那拉氏的排揎还耽误时间。
果然大嬷嬷听说三格格病了,忙叫人出府请太医。
「格格别急,瑾福晋离府前都安排好了,就怕府里的格格阿哥们闹毛病,名帖都预备下了的,太医马上就能来,格格暂且回去照看三格格,待太医来了直接带过去。」
耿格格鬆了口气:
「多谢嬷嬷!」
「老奴当不得这谢,一切都是瑾福晋安排好了,照着做而已。」大嬷嬷对瑾瑶是相当敬重的。
耿格格道:
「瑾福晋就是慈善,三格格能长到如今这样都是多亏了瑾福晋的,等她回来定然要带三格格亲自给她磕头。」
大嬷嬷点头:
「你明白就好,瑾福晋也不是好那虚名的人,只别寒了人心才是。」
第二天瑾瑶收到大嬷嬷派人送来的消息,忍不住道:
「我就担心着这点,还真是用上了。」
「平日里很少出门,一旦出来可不是受不住。」孙嬷嬷给她做日常保养。
「府里人多,一个府医还是不管用的,看来得再请一个才成,之前王爷请的那个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受不得府里的拘束离开了。」
「有些真本事的哪个能没点脾气。」连她那几个出师的弟子都有不同的脾性的。
瑾瑶撒娇道:
「妈妈就没有啊,那么平和。」
孙嬷嬷笑,她哪里是没脾气,是只对瑾瑶没有。
康熙曾请她看脉,也曾问过是否愿意进太医院,被她拒绝了。
她不求名利,只愿这个「女儿」能平安地在她身边过完这一辈子。
小朝廷搬到小汤山来了,大朝就得取消。
泡着温泉疗养,康熙是舒服了,但身体舒服了,心里又不自在起来。
他之前赏了重臣小汤山的地是为了荣宠,当时没想过会在这边常住,如今要住上几个月,不可能让大臣们来回奔波,想了想,翻了翻小汤山的舆图,发现空地几乎没有了,不是被他赏了出去,就是被眼疾手快的人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