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到王姗情的提问,我和杂毛小道都有些发愣,不知道她为何要这般问起,难道我们什么地方没有掩饰住,露出了马脚?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头没脑,王姗情呵呵一笑,解释道:“陆左和萧克明,这两个人固然是我们的杀师仇人,但是想要报仇,就必须深入了解他们,而不是凭着别人的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否则只怕我们最后的结果,也好不过南洋萨库朗的王万青。除此之外,重建闵粤鸿庐,联系南方省诸多失去联系的教友,除了掌管东南的特勤局大头目陈老魔之外,这两个人也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家伙。”
听得王姗情这般解释,我倒是来了兴趣,按着当初与张建接触时的说法叙述道:“那个陆左,不过就是乡下来的穷小子,走了些狗屎运,遇见贵人,所以才能够崭露头角;倒是那个萧克明,据说是茅山掌教陶晋鸿的弟子,应该是个难缠的角色。”
“呵、呵、呵……”
王姗情冷笑着,仿佛在表达不满,也似乎在自嘲,说:“这就是你对于陆左的评价?难道你觉得将闵师陷于死地的家伙,只是凭运气?”杂毛小道颇为配合,说:“难道不是么,当初要不是师父与镇虎门那老乌龟拼得两败俱伤,不得已引入了魔功疗伤,会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我们争论得热闹,前面假寐的莫小暖也来了兴致,探头过来说道:“高师哥,你可别小瞧了那个陆左,这个人是当年苗疆禁地青山界出身的苗人,他隔代师承了汉蛊王洛十八,那可是百年前三大天才之一!此人一路如同彗星崛起,早已经不是当年模样,便是我师父,也曾在他手下吃亏,被斩断一臂。上次左使路过我们这儿,曾言东南大患,不在陈老魔,而在左道。陈老魔心计可怕,但是他的修为当年被王左使重创,至今犹未恢复巅峰,而左道两人的实力经过不断磨砺,俨然大家。现在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他们的实力已经逼近了正道自封的十大之流。”
“这怎么可能?”
杂毛小道这回倒是没有演戏,而是谦虚地说道:“这两个家伙说到底也只是江湖后辈,倘若说‘年轻一代的翘楚’,这倒还可以理解。那正道十大高手是何等人物?上有陶晋鸿、善扬真人这样的擎天巨柱,中有无尘真人这般的道门宿老,还有一字剑这等江湖奇侠,哪里是这二人所能及的?太夸张了,小暖,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我们的那点儿名声,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此捧杀之策,给我和杂毛小道惹来了无数麻烦,不过在外人眼中,却已经在那被刻意渲染的一份份战绩中坐实。
听得杂毛小道的反驳,王姗情用一种格外阴沉的语调说道:“她说的话,虽有夸张,但到底还是有些依据的。那陆左,本身拥有古耶朗秘术炼制的本命金蚕蛊,一旦激发,对于低端修行者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以他之力,倘若使用得当,足以迎战一支军队;此人另外修行了巫蛊秘术,力大无穷,身手又都是生死之间领悟出来的手段,狠戾果决。除此之外,此人还有一个外表可爱、修为恐怖的癸水鬼妖,一个常伴身侧的玉胎妖精,以及许多秘术灵物,倘若是集合在一起,别说我们,便是十二魔星之辈,只怕骤然间也抵挡不得。”
王姗情很肯定地说起十二魔星也及不上我陆左的定论,语气确凿,又有前证,莫小暖和另外两个魅魔弟子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毕竟魅魔断臂在前。面对着我们的不服,王姗情再次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们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解,而王姗情则咬牙切齿地说道:“最可怕的事情,是左道两人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得跟基佬一般。你们虽然知道萧克明是陶晋鸿弟子,却不晓得,这个家伙已内定为下一代茅山掌教,茅山所有秘不外传的雷阳天罚之术,他皆有所传承。更有甚者,除了陶晋鸿之外,他还有一个记名师父,那便是当年的天下符王李道子。”
说到这儿,伴随着莫小暖和同门师妹的惊叹声,王姗情也长声叹道:“你说说,这样两个家伙,再加上深谋远虑、狡诈如狐的陈老魔,这样的铁三角,要怎样才能战胜他们呢?”
这一声叹息,颇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惆怅感。被人在背地里这般“夸奖”,我除了感觉自己的情报差不多都被敌方掌握之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莫小暖却和两位师妹犯起了花痴,说虽然是敌人,但如此传奇,好想认识这两个人呢,不知道他们长得怎么样,应该很帅吧?
这三个小美女跳起艳舞来魅惑众生,自信洒脱,然而此刻却很萌。王姗情似乎寂寞太久,竟然也有了谈兴,接着这话茬说道:“其实都很普通,萧克明这人乍一看有些油头粉面、虚头巴脑的,不像个好人,不过接触久了,会发现此人城府颇深,是个老奸巨猾的角色。论起长相,陆左倒是比他帅一些,只是也勉强。他虽然修为厉害,但却长了一张娃娃脸,不晓得他的人,还以为是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呢。”
王姗情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不知不觉便轻柔起来,仿佛在追忆往事,青春不堪回首的感觉。莫小暖等人觉得不可思议,说:“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人物,自然都是相貌雄奇、伟岸无比的,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跟他们很熟似的?”
人因亲近而懈怠,说了好一会儿话,莫小暖对这阴气森森的王姗情也没有了太多的惧怕之心。面对着这些质疑,王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