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这真是巧了哈……”
乍看到身后的我和杂毛小道,林齐鸣这个总局精英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惊恐;而简四更是瞪起了一双大眼睛,里面装着满满的惊讶和不解,她不知道身为通缉犯的我们,为何会光明正大地出入这城区热闹的餐厅,而且一点都不避讳身为有关部门里小头头的林齐鸣。
然而林齐鸣是知晓其中蹊跷的。平静下来后,跟我们握手,问,你们这是跟陈老大见过面了吧?
我耸耸肩膀,说是,今天刚碰过头,这不是跑这儿来了么。肚子好饿,不介意请我们吃一顿饭吧?
林齐鸣摇头,说当然不会。然后叫服务生添椅子餐具,一番忙乱。安坐下之后,他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到的,现在什么情况?
杂毛小道喝了一口柠檬水,说你都到这边来了,却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还没有跟大师兄照过面?
林齐鸣笑了笑,说他这次过来,本来是为了鹏市大观区一桩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不过刚刚飞机落地,就接到陈老大通知,叫他们不要插手,让当事人自己去处理,于是他就得了闲。路过东莞时正好碰上了简四,就请她吃一顿饭,谁曾想还被我们给撞到了,又浪费一笔饭钱。
我笑了,说:“你们总局的出差补助这么高,至于一顿饭都请不起么?不会是嫌我们碍事吧?若是,我们很自觉的,知道回避。”
旁边的简四脸上挂不住了。这个外号叫做猫儿的女孩子工作的时候严肃得要死,没曾想还有腼腆的一面,羞红着脸,跟我们很认真地解释了一番。我和杂毛小道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容,瞧得她都快要钻到地下去,才点头表示肯定她的解释。然后问她最近事务所还好吧?
简四摇头说,不是很好,自从你们两个……
她说到一半,想起我们此刻的身份,惶然地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关注自己,方才吐了一下舌头,接着说:“……生意淡了很多,不过雪瑞小姐很争气,通过她在香港台湾的关系,还有自己的本事,留住了一些客源。而艾妮姐和另外两个风水师也还算有本事,勉强支撑下来,但跟以前你们在的时候,是没法比了。”
我笑了,说雪瑞一个小女孩子,能够支撑到现在,如此已经是很厉害了。
简四问要不要打电话,叫雪瑞她们过来见我们一面呢?我认真地说,你们是准备好把关系公开了么?简四娇嗔说,哪有?我哈哈大笑,说今天我们这就回去了,明天应该就去事务所,不急在一时,先吃饭。
我们也没有说太多,彼此都有些饿了,于是开始专心对付起陆续端上来的晚餐。
吃完饭,杂毛小道问林齐鸣,刚才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接着讲,这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齐鸣用洁白的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主要就是最近新闻闹得凶,说有一家叫做伟相力的台资工厂,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工人跳楼事件,比较频繁,外面有闹得凶,有领导批条子,让我们来看看。结果过来了,才知道陈老大对那工厂老板有些看法,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说了,反正我们这边不出手了,由他们自己解决……”
南方省这边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也是很多外来势力的桥头堡,林齐鸣不愿意细讲其中的脉络,我们也不会傻傻地去打听,只是表示知道,说不搞就不搞呗,得空闲了,去我们事务所走一走,检查一下工作呗,好歹你现在也是领导了。
林齐鸣笑了,说就是一个小队长而已,算不得什么领导,见笑了,见笑了。
杂毛小道说,话可不是这么说,大师兄以前就是在你这个位置做,现在还不是当上了大区的带头大哥?只要你做出了成绩,足够耀眼,还怕前途无量?林齐鸣拱手,说托福托福。我和杂毛小道见他和简四两人眉目传情,似乎有好多体己话儿要说,于是便不再逗弄他们,起身告辞,说明儿再见吧。
告别这两个不知道怎么凑到一起来的情侣,我和杂毛小道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灯火明亮的店面和拥挤的人群,我感叹说,到底还是藏区或者乡下好得多,空气清新,就是视野也开阔。他点头,说是啊,在城市里,不过是人挤人,人堆人,无趣得很。就如同林齐鸣这个家伙一样无趣。还真是的,倘若让董仲明、余佳源这些家伙来,说不定我们这事务所,真的就变成了特勤局的家属收容处了。
我一愣,说什么家属收容处?除了简四这个可爱的小妞儿,还有哪个被特勤局的人骗了?
杂毛小道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说:“不,就简四一个,没其他了。雪瑞小美眉归你,小澜归我,都瓜分完了。”我哈哈笑,指着他说:“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是要逆天了么?说实话,你什么时候把小澜给吃了,我怎么就不知道?”
杂毛小道连忙否认,说开玩笑,就这么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我们两个就这般互相打闹取笑,在夜色阑珊中,带着头顶的虎皮猫大人,以及寄居在槐木牌中的两个朵朵,上了出租车。刚想说去厚街,结果想起来那地儿都已经租给简四、张艾妮等人住了,于是便来到了雪瑞的复式小区。
一路逃亡,我们早就不知道将房子的钥匙给丢到哪儿去了,所幸小区的保安没有换,倒也依稀记得我们,将我们放了进去。在楼下,看到房间里没有亮灯。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难道这雪瑞在我们离开的大半年里,学会了泡吧等恶习,夜不归宿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