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这不就和爸爸妈妈在你小时候威胁你要把你丢掉是一样的话吗?……不会吧,你连这个也放在心上吗?你今年可是要到十岁了啊。」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用夸张的语气说道:「红花夜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啊。」
最笨就最笨。
今天认了。
「可是她们说得有理有据的……她们真的好讨厌。特别是那个红头髮的女……姐姐,她说话里总是带刺。」红花夜本想不客气地直接喊对方女人的,可是又顾及着哥哥在这里,于是立马换了个称呼。
不过真的好彆扭。
「绪方小姐?她是个好人啊。」
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昏迷不醒的小贞。就算是对方醒了,绪方红叶也有无微不至地照料这个被上弦之贰重伤旳病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说下次再见到我要用扫帚把我打出来……我不要回去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也想回去了吧,她看起来好不自在的样子。」
从小就在偏僻的小村庄成长的郁里,本来就很难习惯紫藤家的生活。而一来到较为繁华的城市,她整个人的局促感便比原来更加的深刻。
「……还要再呆一段时间啦……对了,不要总说别人坏话。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把这一点给我好!好!记!在!脑子里啊!以后你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该怎么办啊?」日轮总是很担心这个。但为什么会有现在这个结果完全是他惯的。
他……他只是感到很愧疚。
如果没有他的话,红花夜一定会长成很好的孩子的。
他们就这样说说走走,然后回到了蝴蝶居。
「呦日轮,终于看到你了。我有事情忘记跟你说了。」山村贞原本是坐在轮椅上的,在听到熟悉的人声的时候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身体缘故而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日轮小跑过去。
「怎么了吗?」
「是有关你的病的事情。小鬼,回房间里睡觉去,不睡觉就自己玩去。我和你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就你事最多!」红花夜摆了张鬼脸,这次却不磨磨蹭蹭,直接就离开了。
日轮在一旁顺势坐了下来。
山村贞调整了一下思路,他避开了百鬼丸的事情。
「我在医馆里的时候——就是你昏迷的时候,听见了一个自称「银古」的男人和敷屋政江医生的话。银古说,使你变成这样子的那个虫叫作「青色彼岸花」,是……是导致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山村贞咽了一口口水,把「会吸食生命力」这一条吞回了肚子里。
总会有办法的。
「还有……」
「还有?」
山村贞问:「你最近这两年是不是总是会想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自己明明没有经历过却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记忆?」
日轮迟疑着,然后点了点头。
「啊。银古说,「青色彼岸花」是会将人的前世记忆带给这个人的虫。所以说,你想起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你前世所发生的事情。虽然觉得他在想瞎话……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在瞎讲话啊!人怎么可能会有前世今生呢?那不是天堂地狱都一齐有了吗?别吧……那是不是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恶人把地狱里的恶鬼全部放出来?我对付鬼就挺吃力了,来一群恶鬼还不得弄死我。」山村贞翻了个白眼。
日轮说:「毕竟人世间是千奇百怪发嘛……说不定也有这回事来着。
不过如果那些「继国缘一」的记忆是属于他的前世的话……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紫藤日轮所得到的记忆当中,「继国缘一」从小就是一个天才,一个可以用「冷酷」这个词来形容的天才。这里的「冷酷」,并不是指个性上的冷酷,而是行为上的。并不是指他不近人情,而是由于缺乏相应的人间知识而相当的冷静。
超乎寻常的冷静。
遇见魔神也丝毫不慌张,看到死人的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哀伤而不是害怕。
毫无疑问,继国缘一是一个相当强大的人……
还有那个……
前段时间,有一想起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那段记忆所记录之事发生在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那个夜晚的月亮已经圆到、亮到一种极端不详的状态了。看见这轮月亮的人都会被这些邪恶的月亮所影响,自而内心升起可怕的想法来。
日轮所接收的那段记忆相当的模糊,模糊到他只能够通过打扮来辨识他人。
画面当中只有两个人。
一个站着,一个倒在地上。
一个穿着红色的小褂,耳垂上带着一副日轮花耳饰,另一个头髮则是鬈曲的黑髮,身上的衣服上有华丽的暗色花纹。
一个持着刀,另一个则身上全是伤口。但是那些伤口瞬间就好了。
后者……大概不是人类。
两人对峙之间,月亮恐怖地将两人笼罩在一方狭窄的空间当中。红髮的剑士举着他红色的刀,用日轮从未听过的愤怒的语气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鬼舞辻无惨!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那么的愤怒,愤怒到世界上所有的火焰都在同一时刻喷发出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愤怒的他身上有掩抑不住的极大的悲伤,好似整个世界将他遗弃在一个黑暗的、没有光的小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