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姝也一脸倔强的望着她。
许久之后,小韩氏方才说道:「知道了,你不想嫁的人,难道我还会按着你的头让你嫁不成。」
邵嘉姝立马鬆了一口气,又倚进母亲的怀里,软软说道:「娘,您以前每次回娘家,其他姨妈都在抱怨家里的姨娘庶子,只有您不抱怨这些,您也不想我成为这样的怨妇,对吗?」
小韩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偷听到的这些?我和你爹说话,你为什么在一旁偷听?」
邵嘉姝被小韩氏质问,立马从她怀里跳了起来,说道:「娘,二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怕被小韩氏追问,邵嘉姝很快就跑得影子都没有了。
小韩氏无奈的看着女儿跑远的身影,嗔怪道:「她倒是鬼精。」
邵瑜说道:「精明一点好,省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邵瑜也害怕小韩氏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心想着让儿女们攀附高门,如今打了预防针之后,小韩氏再也不提高嫁高娶之事。
邵嘉善既然要学习医术,邵瑜也没有另外给他寻个师父,而是亲自带在身边。
邵嘉善上午按照邵瑜的布置,跟阿黑一起阅读医书,下午跟在邵瑜身边看他处理公务,下衙后邵瑜却不急着回家,而是带着邵嘉善和阿黑在外面义诊。
「我是学医,为何还要跟着爹爹学这些,日后我又不做官。」邵嘉善对于邵瑜的安排也十分疑惑。
「不是让你学做官,而是让你学做人。」邵瑜说道。
邵嘉善却说道:「您天天都是公务,将我带在身边怕是不太方便。」
邵瑜却说道:「衙门又不给你发俸禄,你只是在我身边,能有什么不方便。」
邵嘉善还是不太愿意,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学医治好邵瑜,那就要儘快学习,不想被别的事情耽误时间。
邵瑜说道:「不止是你要跟在我旁边,你弟弟也是如此,趁着我如今还算健朗,能多教你们一点,也能多看你们两眼。」
邵瑜一说出这样的话来,邵嘉善倒不好再拒绝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从哪里学得的医术?」
邵瑜这个医术,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半吊子,倒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邵瑜说道:「幼时跟着游方大夫学了一点,这些年也一直在自学,也经常像太医们请教。」
这些都是原身的真实经历,就算是现在,原身的书房里也有不少医书,只不过原身并不像邵瑜这样经验丰富。
邵嘉善早就知道父亲聪颖,因而听到这样的解释也十分服气,又问道:「爹爹的病症,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因由吗?」
邵瑜本就是随口编出来的病症,此时只得敷衍道:「医者不自医。」
邵嘉善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
清宁虽然是个小县,但县里的事情却并不少,邵瑜上午处理公文,下午却也不是一直待在衙门里,偶尔也要出各地走走看看。
邵嘉善和邵嘉良兄弟俩,跟在邵瑜身后也累得够呛,两人不是单纯的跟在父亲身边看着,大多数时候,也都被邵瑜支使着,切身参与各项事务当中。
两个毫无经验的人,哪怕是县令家的公子,一开始也犯了不少错误,甚至还被县衙里的书吏给比了下去。
「大哥,这样不行,咱们一定要儘快上手,绝不能再被人嘲笑了。」邵嘉良晚上直接抱着枕头到大哥的房间里,这般说道。
邵嘉善却有些无所谓,说道:「笑就笑吧,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邵嘉善从前是个纨绔,做错事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驾轻就熟,因而他也半点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与言语。
甚至还安慰弟弟,说道:「他们笑得再厉害,我们也不能掉一层皮,让他们笑去,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呢。」
邵嘉善此时已经睡眼惺忪,似乎自差一个呼吸就直接睡了过去。
邵嘉良说道:「若他们只是笑我们哥俩就算了,他们还在笑爹。」
「什么!」
邵嘉善陡然惊醒,问道:「他们怎么还敢笑爹?记一下他们的名字,我明天就去告诉爹爹。」
邵嘉善对于自己要打小报告这事完全是理直气壮。
邵嘉良嘆了口气,说道:「我们确实做的不好,连累得爹都要遭人閒话。」
邵嘉善却不管这个,只一个劲想告状,说道:「到底是哪几个兔崽子在说閒话,看我不收拾他们。」
邵嘉良却知道打小报告这事,有些遭人忌讳:「爹让我们跟着他,是学本事的,又不是在衙门里挑拨是非的。」
邵嘉善还有些不高兴。
邵嘉良又道:「你要是真打了小报告,那些人受了斥责,只怕越发要在外面说爹的閒话了。」
邵嘉善却十分坚持,说道:「身为下属,还敢说上官的坏话。」
邵嘉良不愿意当一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因而并不打算说出这些人的名字,只一心劝着哥哥,要用好的表现来征服那些人。
邵嘉善见弟弟死活不说出名字来,气呼呼的转身,竟是连弟弟也不理了。
第二日下午,父子三人在一起的时候,邵瑜明显察觉到这哥俩之间的不对劲,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装作不知道。
邵嘉善明显是带着气,做事的时候耳朵竖起来,眼睛也不住的朝着一旁偷瞄,似是想要抓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说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