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被放在一个木匣子里,里头放置着百两白银,邵瑜没有拒绝,让邵嘉善接下这笔钱。
等回家后,邵瑜直接将这笔钱教给小韩氏,说道:「拿着办学院,我和几个孩子赞助的。」
小韩氏办学需要钱,便没有拒绝。
而此时沛国公府里,云夫人似是无意一般朝着沛国公道:「姐夫,今日尚儿请了一个江湖郎中进府,给淑慧看病,那郎中只是随便开了个方子,临走时,尚儿赠了他百两诊金。」
沛国公听了只是皱皱眉,说道:「说道了。」
似乎压根没有要追究儿子的意思。
云夫人见他这般,心下一阵焦急,转而又说起来:「尚儿如今年纪渐大,却一直没能定下婚事来,这府里也需要一个世子夫人了。」
沛国公听了,再度说道:「知道了。」
云夫人继续说道:「说起来,今日那江湖郎中本事不大,但却带着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儿,与我家娴儿一般大小。」
沛国公:「知道了。」
云夫人见沛国公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压根没有提两家儿女婚事的念头,心下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道:「尚儿似乎很钟意那姑娘,姐夫,您看要不要将那姑娘纳入府里,给他当个侧室?」
沛国公皱眉,说道:「景家家训,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此事你休要再提。」
云夫人又道:「姐夫家风清正,自然不容此等纳妾之事,只是我看着,尚儿似乎对那姑娘格外不同。」
沛国公却道:「尚儿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夫人见沛国公不接话茬,只能心一横,说道:「说起来,当初姐姐在世时,还很钟意我家娴儿,想让她和尚儿……」
话未说完,便被沛国公打断,道:「你且安心,娴儿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就跟我的亲女儿一般,我必然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姐夫……」云夫人娇声喊道。
沛国公却道:「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陪五妹閒聊了。」
沛国公说完,再不搭理她。
云夫人见老傢伙半点不为所动,只能用力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云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听到丫头们正在閒聊,她没有听全程,只听到一句「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立时就气不打一出来,急匆匆冲了进去,一手一个,拧着那两个丫头的耳朵。
「说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声说?大白天不做事,还在这里閒聊,是不是想死!」云夫人骂道。
在外面她还能面前保持风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云夫人哪里还有半分遮掩。
两个丫头此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夫人压根就不想听她们解释,直接说道:「让她们去门口跪着,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
两个丫头听了这话,全都面如死灰,她们还想挣扎一二,但云夫人身旁的嬷嬷已经上前,捂住她们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跪着,不到两个时辰不许起!」嬷嬷恶狠狠说完,便用力关上院子的门。
「我……我们做错什么了?明明活都干完了呀。」一个丫头哭着问道。
「不不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说家里的閒话了。」另一个丫头说道,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閒话家常,也能惹来云夫人如此震怒。
不远处的大管家看着这一幕,默默记下了这两个丫头。
等到晚间,两个丫头便收到了大管家派人送来的上等伤药。
被派来送药的丫头,是大管家的亲信,似是无意一般说道:「你们是咱们府里的丫头,要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
两个丫头虽然在云夫人处不得重用,但到底在这个院子里待了很久,也知道云夫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管家也没想到,云夫人居然这样大胆,每个月都会借着上香的名义,外出与人私会。
他将消息告知景尚后,景尚听了眉头只跳,说道:「她与何人私会,与我有什么关係,难道没有她和岭南那边的联繫吗?」
「她私会的那个人,叫云芥,是岭南云家的私生子,据说是从云家逃出来的,跑的时候还拿了不少云家的贵重物品,云家这些年也一直在通缉他。」
景尚顿时坐直了身子。
他让老管家私底下调查云夫人,是想知道当年母亲死亡,到底和云夫人有没有关係。
老管家又道:「云芥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地做生意,他的很多竞争对手,都死的不明不白,似乎就是中毒而死。」
「母亲从前的奴仆呢?」景尚问道。
老管家道:「世子,老奴也找到了从前服侍夫人的奴仆,据她们回忆,当年夫人怀孕时,云夫人侍奉极为用心,事必躬亲,不借他人之手。」
「除此之外,她们还记得,当时夫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要闻一种奇怪的香,那种香只有云夫人才有。」
景尚听了,心中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老管家说道:「世子,仅仅靠着这些,怕是无法证明夫人的死和云夫人有关係。」
景尚要的只是更多的蛛丝马迹进行佐证,此时得到了这些证据,他便可以进行下一步。
「想法子抓了她身边两个老嬷嬷,抓人时不要打草惊蛇,我会亲自审讯。」景尚说道。
邵瑜丝毫不知国公府里此时的风起云涌,为了让七皇子冷静一点,邵瑜直接帮女儿请了十天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