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腻确实怪不舒服的,她胡乱嗯~了一声,脑袋依旧胀胀的。
乌宛背转过身子去拿衣服,问道:「太医诊断说您几天前也染了风寒,尚未完好,如今又着了凉风,这才病重的,公主怎么这般不小心,第一次怎么病的?病了又为何不卧床休息,还要出去吹风?」
一连串的问号砸的白晗有些懵,她想到之前彻夜未眠照顾白晚,回来的当天晚上她就倒下了,好在原身底子好,吃了几天药头不疼了,咳嗽也止住了,白晗就没再当回事。
这两天总是被白晚叫出去,太阳是真的好,但吹过池塘的风也是真的冷,这才勾起前两天的病症,又严重了。
这一番解释难免要翻那笔尴尬帐,白晗支支吾吾随便搪塞了过去,因为心虚也不敢看乌宛的眼睛,自然没注意到对方微变的脸色和阴郁的眼神。
乌宛没深究,手把手给她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捂热了的衣物,又用冷帕子擦了擦她的脸,白晗这才勉强清醒过来,大脑犹如生锈的马达,咔咔转了转。
「你怎么回来了?」白晗躺在床上,微微皱眉,「上次来信,不是说还得小半个月,这也才过去四五天?」
乌宛微微垂下头,替她掖了掖被子:「公主不希望我回来?」
这还是乌宛第一次跟自己调侃,白晗声音里也带了笑意:「这说的什么话,不过你是出去办事的,也不是玩的,事情没办好就回来了,我还不能问了?」
她鼻音很重,声音听起来囔囔的,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乌宛看了她一眼,道:「我不过是离开了一月不到,公主便病的这么严重,我要是再晚一点回来,也不知道公主究竟要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什么样子。」
白晗:「……」乌宛是找到部下了吧,一定是找到了,否则说话怎么……有底气?
白晗无话可说。
正巧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底下的小丫鬟送来了熬好的汤药。
乌宛去了门口。
她离开之后,就好像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被挪开,白晗不着痕迹松出一口气:「所以说,这些反派都是怎么开窍的,气场说开就开?」
即便白晗处于公主这个位置,但她依旧做不到用自身气势碾压其他人,充其量不过是靠着冷脸和怒喝,更多的还是用公主的名头来压人。
系统幽幽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白晗:「……」
乌宛还未走近,一股浓郁的酸涩味扑面而来,单单只是闻到,白晗就已经生理不适想干呕了。
尤其是在看到药汤黑漆漆的,竟然还有沉淀物,白晗头皮都发麻了,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
乌宛看出她有意逃避,立刻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端着送到她的嘴边:「必须要喝的,喝了才能好。」
大病要治,小病靠抗,白晗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乌宛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公主是想让我餵您吗?」
系统忽然给她放了一张嘴对嘴餵药的剧照,白晗:「?」
乌宛抬了抬手,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要自己喝。
白晗脸瞬间红了,赶忙制止道:「我喝我喝我这就喝。」
乌宛看着她延伸到衣襟里的羞红,眼眸晦涩不明,一隻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隻手替她端着药。
刚才喝水也是相同的姿势,只是那时白晗还没睡醒,再加上系统放的那张图片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作怪,白晗总是不自觉将她和乌宛代入,哪里还经得住乌宛这般「撩拨」。
她微微后退,伸手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吧。」
乌宛愣了一下,还是交给她了。
白晗看着都快赶上墨水一般漆黑的药汤,一脸纠结,眉毛拧的都成麻花了,深吸几口气给自己鼓劲,倒是被药味熏得差点闭过气去,彻底喝不下去了。
乌宛轻声叫道:「公主?」
白晗眼睛一闭,屏住呼吸仰脖直接灌了下去。
她万万没想到一碗药竟然能苦到这个地步,舌根发麻,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白晗伸着舌头:「水水水。」
清水早就准备好了,白晗漱口了好几遍,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苦涩的味道。
乌宛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包粽子糖,捻了一粒送到白晗的嘴边。
被苦到神志不清的白晗张嘴,舌尖一舔就把糖卷了过来,后知后觉好像舔到了乌宛的手指,她尚未褪去热度的脸瞬间又爆红了。
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热度做鬼,还是她被捂得太严实了,白晗又热又躁。
她躺下来,眸光闪烁不敢看乌宛的眼睛,手扇着风:「太闷了太闷了,开窗透透气吧。」
乌宛微蹙眉:「您现在还不能吹冷风。」
白晗叫道:「那也不能憋死了。」
乌宛看着她都快要熟透了的脸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温度确实很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只能开一会换换气。」
看着她转身,白晗使劲搓了搓脸,觉得鸡蛋打在她的脸上都能煎熟了。
白晗问道:「乌宛上次去干什么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的了。」
系统道:「你不是猜到了吗?部下找到她了。」
白晗忙摇头:「不,我不是说这个。」
系统问道:「那你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