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池苒伸手抚摸他头髮的时候,男孩却是满含恶意地瞪了她一眼,更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地,并骂了一个「滚。」
「喂,你这兔崽子怎么和你娘说话的。」一个不察被推倒在地的池苒站起身后,显然也有些恼了。
「我娘早就死了,而且我娘才不是你这种噁心的坏女人!」
「再说了谁知道你这噁心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小小一个的许霖见她还想要伸手碰他后,更是直接跑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竹兰也走了进来,问:「小姐,现在应该怎么办。」
「呵,能怎么办,将这里给本小姐一把火烧了,还有………」
「找一个好点的风水宝地将他安葬。」在如何,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段情。
即便这对于男子来说是婚外情,可对她而言,却是初恋。
不过这小兔崽子不喜欢她,难不成还以为她就会喜欢他一样,简直不知所谓。
随着屋里火苗乱窜,浓烟滚滚的那一刻,之前躲在暗中的许霖也恐惧而慌张的跑了出来。
小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双目猩红的瞪着站在院中的池苒,怒吼道:「你对我家做了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自然是我想烧就烧了。」显然,她并不觉得她烧了自己的房子有何过错。
她之前虽是将这座院子送给了许子墨,可地契仍是握在她的手中。
「以后我就是你娘了,知道没有。」池苒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他那张瘦得只剩下皮的脸。
这次的许霖也不躲,反倒是仰头对她露出一抹甜笑:「你想要做我娘也可以啊,除非你死,就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
少年笑得灿烂,却又精准无误的踩中了池苒的逆鳞,她更是在这一刻忘记了女人不能打男人的规矩,直接抬脚将他踹倒。
未等许霖发出一声地恐惧尖叫,朝他走近的池苒先一步用力捏住他的下颌,目露阴戾:「若是你胆敢再说那几个字,甭管你是谁託付给我的,我都会亲手送你上路。」
被提住脖子,双脚离地的许霖头一次感觉到了灭顶的恐惧,以及铺天盖地的窒息朝他席捲而来,却也隐约多了一份解脱后的期待。
唯独求生的本能,令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疼。」
第3章 训狼
「知道疼就好,记住,若是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可不会再好心的放过你。」
见他整张脸涨成青紫色,面覆薄寒的池苒方才鬆开了手,更嫌脏的拿着绣帕,一根接着一根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余眼扫到那捂着脖子咳嗽的男孩,更嫌恶得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殊不知那被她当成垃圾看待的人,正趁着她不备间,发了狠般朝她手腕咬去。
那一口又狠又重,就像是恨不得从她的手上咬下一整块肉来。
「你干什么!」
吃疼后的池苒在顾不上女人不能打男人的规矩,当即一隻手发狠的扇了他几个巴掌,在他牙口渐松的那一刻,直接一个手刀朝他后脖间重击。
若是在对方牙口未松时就贸然动手,不说她的那一块肉是否真的会被咬掉,光凭他晕过去都死咬住她不放的狠劲,也足矣令她吃下一壶。
不远处的竹兰衝过来后,看见的便是整张脸被打得看不出本来相貌的许霖正像一块,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抹布。
而他们的衣襟,青板石,乃至就近的草尖上,都沾了点点血渍。
目露担忧的竹兰上前一步,将水壶里温热的水倒出来给她净手,问:「小姐,现在要怎么处理他?」
「将这小兔崽子关进柴房里,等他什么时候愿意改口了,在什么时候放出来。」这一字一句似从池苒牙缝中硬挤出来的阴寒刺骨。
「记住,不要将人弄死了。」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还是子墨临走前的心愿。
不过这狼该怎么训,却得要听她的。
「诺,不过小姐的手得要儘早去寻大夫来看过才行,要不然竹兰担心那小子会有什么病。」竹兰见到她手上的牙印时,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瞬地杀意。
「放心,我晓得的,还有我想要一个人走走,你们莫要跟上。」
「诺。」
当池苒独自在街道中游逛许久后,一抬眸,方才发现半空中不知何时落了一场斜斜杏雨,就连她的尾梢间都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霜糖。
未等她再往前行几步,便看见朦胧春雨中,撑着天青色红梅油纸伞的白衫少年正袅婷婷的朝她走来。
像极了黎明破晓前绽放的一株白莲,清纯,娇弱,又带着不胜柔弱的娇羞。
「苒苒出来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打上一把伞,你就不担心会感染风寒吗。」少年朝她走来,将伞遮于她上方。
池苒接过他手中伞,柔声道:「我的身体强健得很,又怎么会被一场小雨给淋病,反倒是你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怎么还在下雨天出来。」
「若是我不出来,难不成要看着你这呆子一直在外面淋雨吗。」
「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桃花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要不然你信不信我生恼了你。」少年看着二人不时触碰到的小手,就连内心深处也升起了一点点小雀跃。
「我即便是失了谁的约,都不会失了你的,不过我得要等这雨停了后,才能带你出去。」池苒与他说话的时候,那调子总会刻意放轻,放软,生怕音量再大些就会吓到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