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还没碰到月伢一根毫毛,就被肥肥一爪子摁在地上摩擦。
晚饭只吃了小零食的肥肥,张开嘴巴咬上黑影的咽喉,灯光打在它小小的身体上,在墙上拉出一个巨大的凶兽影子。
眼睁睁看着肥肥吞下恶鬼,诡影打了个寒颤,他好像明白肥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香了……
[峰迴路转,这隻猫粮还是进了肥肥的肚子]
[相机不错,是个神器]
[哈哈哈诡影看着干饭的肥肥,害怕地抱住了自己,别怕我们肥肥不吃友军!]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上铺的兄弟还在发抖吗?哈哈哈]
可能是月伢带来的安全感太强烈了,阿海抖着抖着就睡着了。
晚上的收穫很不错,月伢心情好睡得也好,第二天醒来精神饱满。
洗漱的时候他拆开绷带检查小角,它还是很稚嫩,没什么变化。看着镜子里长着精灵耳和犄角的自己,那种陌生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他嘆了口气,人类的适应能力真的很神奇。
听到同伴们起床的动静,月伢藏起小角,带着肥肥一起出门找早餐,诡影也悄悄跟上。
早晨的大宅院很宁静,不过盘旋在上空的诡异气息一分没少。
月伢已经快忘了这是入住的第几天,总觉得之前睡不好的日子过得格外漫长。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他想。
早餐一如既往地准时,月伢领了早餐,跟其他玩家打听了受伤女玩家的情况,得知她没生命危险但还没苏醒,没生命危险就算个好消息。
月伢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晨风拂过,也还算惬意,他悠悠閒閒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忽然发现平头男玩家身上的衣服很眼熟。
月伢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衣服上的纽扣大得有些不自然,好像一隻隻眼睛。
眼睛?月伢背脊一凉,这是凤娟之前缝过眼珠子的那件衣服!只是被平头的胸肌撑变形了他差点没认出来!
月伢放下勺子,严肃地和平头说:「快脱掉上衣!」
平头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什么都不问就开始脱衣服。但是这衣服属实有点小,他脱到一半卡住了,只能去解纽扣。
「这衣服是我亲手缝的,你不喜欢吗?」哀怨轻柔的女声响起,两根惨白的手指从纽扣里钻出,凶狠地扎进男玩家的胸膛。
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平头惨叫着趴在桌子上,背后突然长出两隻奇长的手臂,附近的人受到惊吓,扔下早餐就跑。
「鬼裁缝!鬼裁缝又出现了!」
平头心生恐惧,背着两隻手走向人群:「快帮帮我……」
他这会儿像只变异蜘蛛,npc们被他吓得有多远跑多远。
鬼裁缝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他们不会救你的~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拉一两个人陪你一起死呀~」
平头不追了,忍着痛苦去解纽扣:「我又不是变态,干嘛要听你的?」
刚才一片混乱,月伢取出摄像机后一直没能聚焦,现在平头停了下来了,场面也平静了些,他马上对着平头按下快门。
「喀嚓——」一声轻响,纠缠着男玩家的鬼手瞬间消失。
月伢没有开闪光灯,玩家们甚至没注意到他在拍照,自然没把他和鬼裁缝的消失联繫起来。
「鬼裁缝呢?」
「突然就不见了,走了吧?」
平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鬼手都不见了,只有胸前被扎的血洞还在滋滋冒血,他摸向背后,确定没有手之后才放心地瘫在地上,释放恐惧和压力。
阿海和梨花离月伢近,总觉得鬼裁缝的消失和他有关。
梨花悄声问:「月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月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声张,陈望可能就藏在npc里,他不想暴露这件事。
同伴们默契地安静了。
月伢看着桌上凉了的早餐,嘆了口气,凤娟啊凤娟,你可真会挑时间。
玩家们还在讨论鬼裁缝现身的事,月伢已经低调地带着鬼裁缝回了房间。
三个同伴紧紧跟着他,还贴心地关上门。
狭小的房间里,月伢拿着摄像机坐在椅子上,几个同伴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无形的紧张感在他们之间蔓延。
月伢打开刚才拍摄的照片,这张照片里没有平头,只有鬼裁缝,她披散着长而直的头髮,蜷缩在地上。注意到来自外界的目光后,鬼裁缝以怪异的姿势在地上爬动,突然把脸怼到屏幕前。
代入感太强,玩家们感觉脸被鬼贴了一下,脸颊凉浸浸的。
「一上来就那么刺激吗?」阿海觉得自己的小心臟快跳不动了。
灯笼吸了口凉气:「相机把鬼…封进去了。」
梨花眼睛瞪得很大:「难怪鬼裁缝突然消失了,原来是被弄进摄像机里了!」
「放我出去!」鬼裁缝猛力拍打屏幕,摄像机随之震动。
同伴们看得心惊胆跳,害怕这看起来脆弱易碎的摄像机扛不住暴打。
月伢一脸淡定,在心里吐槽这些鬼被困后都是同一句台词。
「凤娟啊,」月伢注视着屏幕里的鬼裁缝,嗓音淡淡的:「我有事和你聊聊。」
每次他说聊聊准没好事,鬼裁缝也不暴打摄像机了,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