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别提因为这样特殊的「优待,」红月长仁两派会如何被其余宗门暗自戒备了。清羽以退为进,这轻轻巧巧的几十个字,简直一箭几雕的不仅给红仁两门间添了堵,还瞬间在众矢之的的情景下拉了这两个最大的敌人做了垫背,偏偏这样的「好处」,就算明知道不怀好意,因为心中的贪念恐怕两门也不会去拒绝,这手段的确是不可不谓之高超!
不过再想回来,易苒终还是摇了摇头,带了几分感嘆的说道:「就算再精妙的计策,天羽最终还是退了这一步任由众人窥探他祖传的宝贝了。若是从前的天下第一宗,又哪里需要这样的手段。」
赛妍闻言面色一正:「此言甚是,天羽沦落至此必不会甘心将復兴的希望拱手让人,其中危险不言而喻,宗主还请千万小心。」
易苒自然答应,赛妍又接着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宗主带进的那一人更需好好斟酌斟酌,您那翠心师妹……」
听到这话易苒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颇有些游移不定,对翠心她绝对是心存疑问无法全心信赖的,但赛妍要留守山门,以现在清炽宗的情形她也确实是没有旁的人好带,若真干脆一人进阴阳捲轴,还真觉有些可怜了这名额。
赛妍见状皱皱眉头,慢慢说道:「若宗主信我,不若还是先去灵兽门寻百里门主吧,翠心姑娘那,我再去与她谈谈,还有心魔血誓一说,宗主不好提及,我却是可以替您应承的。」
张张口,停顿一瞬后,易苒本打算拒绝的话却还是咽了下去,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有劳赛姐。」便御剑飞向了灵兽门。
百里门主已在会客厅等着,瞧见易苒后惯例迎接的满面热情,但经过几次的相处,易苒却也明显的感觉出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觉着同为上古大宗的清炽也有阴阳捲轴,一定知道更多的缘故。百里行告诉她的,也多是坊间流传的似真似假的消息,相比商议更想的似乎还是从易苒这里套出与阴阳捲轴有关的内情。易苒自然无话可说,这般几次三番下来百里态度里也越发成了疏远的客气。
只是如今事到临头,百里行似乎是打算开诚布公一次,两人相对而坐后便抚着下颚的短须径直问道:「待入得阴阳捲轴后易道友到底所图何物,还请明言?」
没什么可隐瞒的易苒也回的直白:「母液,若是有在下势在必得,其余的随缘罢了,并不强求,其次……」停了停,易苒接着说道:「其次,能让天羽宗从中获利越少越好。」
「这一点上,你我倒是一般想法!」百里行瞭然的笑笑,接着却是还不放心般问道:「我想求的《御兽玦》与易道友所求的母液相比之下都还不算众人瞩目,只是那元婴傀儡,易道友是当真丁点也不会插手吗?」
这段时日里旁的消息都真假莫辨,但这阴阳捲轴有元婴傀儡,一旦认主便能对主人言听计从的消息却是板上钉钉般切实无误了,不过想来也是,阴阳捲轴本来就是天羽宗祖宗们留着压箱底,等宗门遇见大难时拿出来救命的,想必考虑自然极尽周全,里面既然有了各样惹人眼的宝物,又怎能不给后人们留下保住这宝物的力量?元婴傀儡想必就是这护宝的兵刃。
易苒苦笑摇头:「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我还有些自知之明,元婴傀儡虽好,为此没了性命却还是不值当了些。」
百里行爽朗而笑:「易道友所言极是,不说各方这许多眼睛,就只是天羽宗也不是甘心将秘宝拱手让人之辈,他们只被元婴二字冲昏了脑袋,却不想想可有没有那个命夺得到!」
百里行说着站了起来,对着易苒微微拱手,面带微笑:「既是如此,我便放心,入得阴阳捲轴之后还望易道友多多照顾了!」
「百里门主实在客气了。」易苒也忙起身谦让着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又与仔细问了些对方入捲轴的打算后,知道百里行果然不出所料的要带着她的女儿百里冰入捲轴后,便说了事不宜迟,未曾多做停留的回了宗门。
赛妍也并未休息,一面在堂内处理着些杂务一面等待着,见易苒回来后直接说道:「虽没问出那翠心真正的打算,但我已逼她发了心魔血誓,入阴阳捲轴之后必回全力相助宗主,除非宗主真与她有什么不死之仇,让她宁愿担着日后心魔也要违誓加害您,否则应不会有什么危险。」
易苒心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就这样答应,也并未提什么要求?没说她在阴阳捲轴内想要什么吗?」
赛妍摇头,面上也带了疑惑:「未曾,只是确定之后要我们为她准备三寸与六寸的玄铁针各几十支,不是什么大事,我已找人去做了。」
易苒奇怪着还未曾再问些什么赛妍便又拿出了一储物囊:「宗主暂且还是莫要理会她,此行危险重重,我从门内调了些灵石出来,宗主看看可要准备些什么?」
易苒接过后神识一扫,不由带些感动的笑了起来:「五百上阶灵石?赛姐你这是把老本都拿出来了啊!我都花了门内可怎么办?」
「这些不必担心,我留了周转的灵石,况且再过几月灵谷便熟了。」赛妍神色自若::「此时还是宗主这里重要一些。」
「那也着实不必。」易苒摇摇头,回身到桌前沉思一阵,执笔写出了一些阵法材料,交给赛妍笑道:「赛姐腾出一百灵石为我准备好这些就好,剩下的还是在门里留着吧,可别沦落到让清风明月修炼的灵丹灵石都供不起,那我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