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冲天而起,周围的下人们惊慌地跪下,瑟瑟发抖,水镜劈开火焰,这是日之呼吸?!继国缘一的呼吸法和刀术?莫非缘一已经恢復了记忆?
「你已经变得这么强了。」水镜赞道。
大哥才是, 明明从前连五岁的他都打不过,现在却。
「你有什么事?」收起木刀,水镜问道。
「我想去看无惨。」
连哥哥也不叫了吗?
水镜望天,我们这个家终于要落到兄弟相残的地步了吗?
少年眼眸执着,今天非要见到无惨不可,对视了一会,还是水镜最先妥协:「好吧,跟我来。」
为什么是这里?
缘一看着大哥的院子,无惨为什么会在大哥的院子里?
水镜:「无惨最近总是做噩梦,怕黑,不敢一个人住,所以晚上都跟我睡。」
……缘一勉强信了,这个时间鬼舞辻无惨应该还没有变成鬼,他不能杀掉没有变成鬼的无惨,可是如果不变成鬼他就会死去,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在无惨变成吃人的鬼之际杀死他,既不会害死无辜的人也不违反他的剑心。
做好了杀哥哥准备的缘一茫然地看向柜子,听水镜说:「无惨就睡在柜子里。」
上面还挂着锁。
大哥和无惨……平日里是这么相处的吗?窥见了不为人的隐秘,缘一显得有些出神,挂上的锁并不需要钥匙,他踮起脚拿掉锁,柜门嘎吱——一声自动开了。
里面空无一物,不,角落!
他【看】去,与常人截然不同的视线落在那有三个心臟的生物上!
刀瞬间拔出!
「大哥!鬼舞辻无惨已经变成了鬼!他不再是人了!」大哥竟然和已然变成鬼的无惨彻夜相对,何等的危险,只差一点他就会失去大哥。
焦急而慌乱的缘一自然忘了以水镜的武力值,让无惨一条手他也翻不出风浪。
近在咫尺的阳光,杀意,无法反抗的剑士,鬼舞辻无惨的恐惧这一刻到达巅峰,神啊,如果存在的话请救救他。
「缘一,兄弟不可以自相残杀哦,无论对方是不是人。」水浸的时候压在漆黑的刀锋上,阻止道。
「大哥早就知道了?」
「当然啦,毕竟黑漆漆的房间里明明有两个人却有四个心跳,我一直以为家里闹鬼了,都想请阴阳师做法事。」
做法事的应该是僧侣而不是阴阳师吧?
「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这就要从上一位大夫说起了……大概是这样。」
还未收起的刀锋在一次横在无惨脖颈上,「他吃了医师?」
「被自己创造出的生物所食,我认为应该是咎由自取?」
医生一片好心想挽救无惨的生命,却意外地创造出怪物,即使被吃掉了也会下地狱,被无惨及无惨创造的鬼杀害的人的罪孽一部分都要落在他身上,真惨啊。
「为了不让他害死更多的人,今日我要了结他。」
「可是你杀了无惨以后要怎么办呢,势必不能呆在家里。」
缘一抿唇,「没关係,我会离开家族去流浪。」
「我怎么能让你去流浪呢,这事不要再说起。」
「可——」
缘一茫然了,拿着刀的手砍下去不是不砍下去也不是,世上竟然能有人阻止他杀掉无惨,可是,这是一个年轻的,意外变成怪物,每天都在害怕的无惨。
「你明明也喝了那个药!!!」求生欲强大的无惨刚长出来的第二个大脑回想起一切开始的雨夜,鬼舞辻镜忽然不合常理地出现,抢走了第一碗药,就好像他知道喝了那个药会发生什么一样!
无惨尖锐的、有些变形的声音,让缘一可透视一切的目光转向水镜,「大哥?」
水镜大方承认了,「没错,我也喝了变若水。」
无惨目光隐藏不住怨毒之色,「你为什么还能在阳光下活着。」
为什么呢?
因为大蒜。
「因为……我是被天照大神眷顾的男人啊。」
————
入夜,鬼舞辻无惨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警惕地坐在缘一对面,在水镜「兄弟之间何必打生打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的言语下,缘一和无惨坐在了一起。
聆听高论。
水镜:「其实我有想过该怎么处理无惨吃人的本性的问题,首先是罪人……与其把尸体扔到乱葬岗,不如给无惨吃掉……当然缘一不会同意这种亵渎尸体的行为,那么第二个选择,去吃人合理的地方,我认为地狱是个不错的地方,正巧我和地狱辅佐官鬼灯先生有过几次亲切友好的交流。」
「咳。」空气中传来咳嗽声,一个纯黑的传送门出现在空着的位置上,一个长着角的黑衣青年从黑洞里跳出,坐在水镜对面。
「我还要赶着回去加班,儘快结束吧,鬼舞辻无惨。」鬼灯审视着新生的「鬼」,翻开了无惨的资料,「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啊,所有地狱都无法关押的恶徒,想必需要我亲自看守,你有着成为食人地狱阎罗的天赋!如此优秀的人才,非常感谢镜君的推介,等你死后我会特别照顾你的。」
「那可就多谢辅佐官了。」水镜也笑着说,假装没看见鬼灯浓重的黑眼圈,「不过无惨还没有死,需要杀他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