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在想什么……明明一般的男生都会有的吧这个!」沢田音很不服气,不满嘀咕。
再一看卫宫士郎并没有表现出拒绝他人进入的意思,沢田音也就将这件事抛下, 高高兴兴地凑到了卫宫士郎身边,「士郎~你——」她的话语停顿了, 然后音调蓦然抬高, 「士郎?!」
沢田音目光落在了卫宫士郎被绷带一圈圈缠紧的右肩和手臂, 神色显得有些无措和惊愕。
「士郎……你……受伤了?」
卫宫士郎不以为意,摸了摸沢田音的头,就像是在摸一隻咪子,淡定道:「是啊,打工时稍稍出了点意外。」
差不多把半边身体都包起来的意外吗?!
信你才有鬼!
沢田音瞪着眼前的这傢伙,懊恼极了,心中忍不住生出对自己的责怪来:明明知道这傢伙是最擅长逞强、差点被砍成两半都会说没关係的蠢材,刚刚怎么就信了他「稍稍出了点意外」的鬼话呢?!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傢伙啊,就是这样只会逞强的笨蛋啊!
「士郎你啊……」沢田音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嘆了出来,「稍稍放鬆一下也没有关係的吧……」
但她知道,这样的话是没有用的。
卫宫士郎,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傢伙。沢田音见过很多很多的人,见过很多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事,但却从没见过像眼前这傢伙一样奇怪的人。
人类,是由各种**构成的。他们所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映衬着他们自身的**,然而卫宫士郎……是没有欲|望的。
哪怕他一直像是被什么怪物紧紧地追在身后,不肯对自己有半点放鬆、哪怕他不断地在内心驱赶着自己,就算半路上摔倒了,也绝不肯休憩一会儿,一定要硬撑着站起来向前走才行……可这样的他,依然是没有**的。
他是一个没有**的空心人,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愿望支撑起了「卫宫士郎」的一生……从沢田音的角度来看,她其实并不觉得这样的人生有什么问题,更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在她看来,就算是错误的路,只要不断地走下去、走到终点,贯彻一生,那么它就会成为正确的路。
但是,如果有一天,在他到达终点之前就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真相,明白他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并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瞬间,那个沉默冷肃的红衣英灵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沢田音有所明悟,再一次嘆了口气。
「士郎果然是个大笨蛋!」沢田音不高兴地瞪着眼前的卫宫少年,忿忿不满,「宇宙第一大笨蛋就是你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要陪在这个笨蛋的身边、真想要在他每一次犯傻的时候拉住他啊。
但只有这件事……是绝无可能的……
「……欸?」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卫宫少年满脑袋莫名其妙。
「总之——」沢田音板着脸,「手!」
「……啊?」
「既然士郎这么笨,那就让我来照顾一下士郎好啦!」沢田音道,「虽然我治疗的术不是很精通,可是回道我还是会一点的。」
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低沉又莫名其妙振奋起来的傢伙,卫宫士郎都忍不住为这千迴百转的脑迴路呆掉了。
「好啦好啦!」说风就是雨的沢田音却忍不了卫宫士郎的慢吞吞,直接站起,绕到他的另一边又蹲下,向他受伤的手臂伸出手。
下一刻,莹绿的微光在她指间跳跃,像是涓涓细流,抚平了卫宫士郎右手手臂烧灼的刺痛。然而这样的光芒很快又开始不安分地闪烁起来,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路灯,一闪一闪的,给人一种随时要爆炸的头皮发麻感。
「唉——」沢田音手掌一合,收起回道,看着自己的手,长长嘆气,沮丧万分,「我真没用……」
所有治癒性的力量,都是令沢田音感到棘手的东西。曾经七音仗着自己是个皮糙肉厚打不死的妖魔,对回道这样的力量并不上心,见自己老是学不好,也就干脆甩下不学了,可现在……
逃课一时爽,补课火葬场。
卫宫士郎用带笑的眼睛看着她,道:「怎么会?音很厉害呢,我已经好很多了。」如果不是沢田音坐在了他被固定的伤手那一边,他简直想要摸摸这傢伙的脑袋了。
「骗我!」沢田音更沮丧了,「真讨厌……太失败了!为什么我老是被士郎照顾但却怎么都帮不上士郎的忙呢?!」
沢田音就像是哄不好的咪子,气鼓鼓的样子让人只想上前摸摸抱抱举高高。
然而她直白的关心和喜欢,却更为可爱、更让人难以招架。
是的,哪怕跟这个口无遮拦的妖魔相处了一年,可卫宫少年依然很难在面对她的某些惊人之语时保持镇定。
「所……所以啊……」卫宫士郎脸又红了,稍稍往一边挪了挪,试图让脸上降温,「我也没做什么啊,音怎么会……老是说想要帮我的话呢?」
沢田音瞪着卫宫士郎,认真强调:「士郎帮了我很多很多!非常多!」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虽然这些都是未来的他所做的事……但是他的确做过。
他曾经教过她怎样照顾自己,虽然她学得乱七八糟,至今也不怎么会照顾什么人;他曾经教过她作为正常人的道德和准则,虽然她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至今仍然是让人头疼的任性鬼;他还教过她弓术,哪怕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她的弓术也只能算马马虎虎……或许是因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为人,所以哪怕他教了她那么多东西,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