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呢?」江雪左文字看着威兹曼拽着自己的手,而自己依旧巍然不动,沉默了片刻,疑惑地问道。
「我在拉你走啊!」威兹曼嘴角一抽,认真地说道,「所以,现在顺着我的力道跟我走。」
「嗯,好。」江雪左文字眨了眨眼睛,蓝眸中倒映出威兹曼的身影,他思索了片刻,歪头应道,接着便顺着威兹曼的力道往前走了一步,接下来的步伐便变得非常顺利了,他一边发着呆,一边跟着威兹曼那边走,直到自己已经走到手入室之内才反应过来。
张望了一下四周已经在包扎伤口的伙伴们,再看看这边拿着手入的器物凑过来的威兹曼,江雪左文字微抿嘴,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的手,偏过头看向地面,低声道,「我无碍,请不用在意我。」
威兹曼顿了顿,手上一拽,在江雪左文字下意识的顺从下,成功地让对方乖乖在面前坐下,方才长呼了一口气。
暗自在心里多念了几遍「不要和忧郁症病人计较」,他露出一抹笑容,直接上手拆江雪身上的盔甲。
一把挡住威兹曼的手,江雪左文字长嘆了一声,自己宽了一下衣带,解下肩上的盔甲,随后手臂一动,从袖中抽出,那海青的长袖垂落于身侧,半个身子已然露出。
威兹曼没有怎么关注江雪左文字的身体,而是目光定格在肩上的伤口处,再扫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几道划伤,眨了眨眼睛,这的确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鬆了一口气,灵力透过拂过的打粉棒进入体内,一次又一次地抚过伤口,而伤口也在此期间一点点地修復,直至最后连疤都消失不见了。
将打粉棒收回盒中,捧着盒子,威兹曼扫了一眼正在将衣服重新穿戴好的江雪左文字,笑道,「江雪君,受伤的话还是要及时治疗比较好哦,不然大家会担心的,相信你也不希望小夜和宗三为此而担忧吧?」
江雪左文字起身迈脚的动作一顿,被威兹曼戳中了心中的软肋,他只能小声地应了一下,随后便加快了自己步伐逃离了这个自己一直都非常讨厌的地方。
目送江雪左文字的离开,威兹曼歪头一笑,笑容异常天然,转头看向手入室内的其他人,缓步走去,「来,我们也进行手入吧。」
没有什么顾忌之说,小狐丸大大方方地就把胸膛露了出来,让威兹曼给自己肚子上的伤口进行手入,看着打粉棒在自己的肚子上拍着,他咧嘴一笑,「我去保养一下皮毛。」
「皮毛吗?的确呢,小狐丸这样柔顺的头髮可不能随便糟蹋了,上面的血渍也要好好地清洗一遍呢。」
威兹曼应着,依旧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将灵力一点点地洗过伤口,小狐丸的伤口明显是要比江雪左文字深的,直到自己来手入的时候还在渗血,他身上白色的内衫和外衣都被染红了。
「是啊是啊,小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狐丸一向宝贵自己的头髮,听威兹曼这么说,嘴上迅速回应,脑中念头一闪,问道,「说起来,主君有没有兴趣有时间来梳梳小狐的头髮呢?手感绝对很好的哦!」
「好啊。」威兹曼应得非常干脆,根本不需要什么思考。
「那真是太棒了。」小狐丸满意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小狐我看主君您对江雪非常上心呢,平时又这么忙,不太可能答应我,就一直没有提出来,倒是没想到您居然会答应我这个请求。」
「嗯?小狐丸也是本丸的一份子,我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只是江雪君他身患疾病,身为健康人,我们对病患要优待。」威兹曼疑惑地反问了一下,随后便认真地解释起自己为什么对江雪上心的问题。
「病患?」笑面青江好奇地凑了过来,金色的双眸中满是惊奇,「江雪君很健康呀,怎么会是病患呢?」
威兹曼摇摇头,正好小狐丸腹上的伤口已经恢復,他便直接举起打粉棒摇了摇,「不是只有身体上的疾病可以称之为病患,精神上的也可以成为病患哦。」
被威兹曼一把拽过来脱衣的笑面青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想要抬手护胸,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倒是大大方方了起来,反而自己把腰部以上的衣服都给扯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把我脱光,打算做什么呢。」
「治伤,闭嘴。」早知晓笑面青江「老司机」属性,威兹曼淡定地直接打粉棒一击打在青江的头上,让他安静了下来,才开始处理对方后背上的伤口,嘴上依旧在解释着之前的问题,「你们不觉得江雪君的精神上其实是有点问题的吗?」
「问题?弟控算吗?」笑面青江说出的答案完全不走心。
威兹曼也没有生气,只是若有其事地摇摇头,否决了青江的答案,「不是,他是忧郁症。」
他直接把刚刚和压切长谷部说的一堆说辞都倒给了眼前两个刀剑付丧神,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得懂,自顾自地总结了一句,「所以,我们本丸必须要团结友爱,让江雪君从精神障碍的困境中脱离出来!」
呆呆地看着威兹曼挥舞打粉棒,那模样就像是说着什么信条一般,笑面青江顿了顿,憋了许久,最后只能应出一声:「哦。」
——审神者好像疯了?但这看着,好像又没疯?
——江雪君居然有精神障碍什么鬼的精神病吗?我是不是该为他点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