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的身子一僵,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三条组各位兄长的巨大压力,使他猛地退了几步,使劲摇头,「三日月殿下莫要再嘲笑一期了,在下承受不起。」
三日月宗近仍旧一脸忧愁,轻嘆了一声,那嘆息似杜鹃鸟的凄啼一般令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心疼,再加上他容貌上的绝对优势,更是令人想要去爱护他。
可惜这都不是一期一振现在想到的!
一期一振只想说一句:求三日月大佬放过我!!!
无奈地嘆了一声,一期一振跪坐在三日月宗近的身后,在他似乎有些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一个俯身,用一个「土下座」封住他想要说出口的话,温和的声音中更是透着一分无奈:「三日月殿下,一期一振究竟何处做得不好令您生气了,请儘管指出来,我都会认真改正的!」
言下之意:我哪里得罪您了,请告诉我,让我死得明白!
三日月宗近惊诧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恢復原本的模样,见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只能收了那逗他的心思,起身,同样跪坐在一期一振的面前,「御前大人何须如此?」
伸手轻轻地扶起一期一振,他的眼眸中含着一抹悲哀,「三日月……也不过是失了伙伴,无人可以在与我忆起往常那般岁月年华罢了。」
三日月宗近微微抬手,仿佛自己穿着的并不是那内番服,而是那套华丽的出阵服,双眼迷蒙,隐约可见一层水雾,轻笑中带着自嘲的意味,「岁月总是过得那么迅速,不经意间,无论是宁宁,还是其他人都停留在了那个遥远的过去了,我度了这漫长时光,也不过偶尔升起几分感慨。」
「刀剑的生命,在锻造的那一刻开始,却又在断刃的时候结束,我在这万世间徘徊,又有多少的旧识,又有多少的分别?」
一期一振张了张嘴,却道不出什么话来,他只感觉此时此刻的三日月宗近仿佛变成了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而非平时调笑逗趣自己那般鲜活的模样,最后道出口的,也不过是囔囔的他的名字:「三日月殿下……」
他其实知道了,作为丰臣秀吉的刀剑,自己在过去必然是与三日月宗近有着很多的接触,但是,那场大阪城的大火燃了整座寺院,却也将他和弟弟们的记忆尽数燃尽,未有半分的留下。
大抵是不想再忆起那样痛苦的火焰,他条件反射地逃避着,躲开来自三日月宗近的「御前大人」这般的玩笑话,只因为这个称呼是来源于当年「夫妻刀剑」的传闻。
三日月宗近轻轻地摆摆手,眼中的水雾早已散去,就好似未曾出现一般,他的笑容渐渐绽放,「哈哈哈……一期殿还是快去给他们送甜食吧,一直在那边等着呢。」
目光投向山坡的方向,短刀们正伫立往这边望着。
一期一振恍恍惚惚地颔首,拿着木製套盒便往那个方向走,神还没有回来的他并未发现刚刚三日月宗近把对自己的称呼换了。
山坡上,栗田口的短刀们聚在一起,从一期一振出现在视野之中,他们便停下了自己的玩戏,不过因为一期尼正在和三日月宗近交流,他们便没有像往常那般跑下来扑进一期一振的怀里。
「一期尼又被三日月殿下调戏了。」药研藤四郎推了一下眼睛,冷静地总结道。
「一期尼还给三日月殿下土下座了呢!」平野藤四郎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是三日月殿下说了什么?」
厚藤四郎作为唯一一振知晓大阪城那时候记忆的栗田口刀剑,倒是非常淡定,「没事的,三日月殿下当年就很喜欢逗兄长玩,你们也知道,兄长一直都很崇拜主人的,那么,相对的,敬重妻子宁宁的这一点也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兄长对三日月殿下一直都是保持着敬重的感情。」
他耸了一下肩,无奈地说道:「大概就是那种非常崇拜对方,又因为本身性格温和柔顺,让一向来非常佛系的三日月宗近无聊的时候就喜欢逗他玩。」
博多藤四郎一脸八卦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两个肋差兄弟也散失了记忆是多么不好的事情,感觉错过了不少的八卦!
秋田藤四郎拉了一下博多的衣服,问道:「博多,你的眼睛怎么发亮了?」
博多藤四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们不觉得把这种八卦传到网上,我就能以「八一八一期一振与三日月宗近当年不为人知的事情」来卖情报吗?」
藤四郎们身体抖了一下,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和博多藤四郎拉开了一点距离,我们的兄弟他……已经被网络污染了!!!
此时,信浓藤四郎眼见一期一振已经向这边走过来,连忙踮起脚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叫道:「一期尼!这边!」
其他人也收了话题,一起跑了下去,聚在一期一振的身边,接受着对方的摸头和分发点心。
一期一振看着活跃依旧的弟弟们,心中渗出暖流,还是弟弟们最可爱了。
就在不远的地方,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继续坐回了游廊边缘,笑道:「没想到一期殿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笑眯眯的模样好似看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东西一般。
石切丸无奈地嘆了一声,劝他,「别玩过头了,大家都是一个本丸的。」
「哦呀?兄长也道这般的话了呢。」三日月宗近假作惊讶地看着石切丸,随后一笑,「哈哈哈……无碍无碍,我以前呆在宁宁的身边,又难以上战场,后又随宁宁远离了这世界的纷扰,生活平淡安稳,却有些无趣,所以,在一期殿下随丰臣大人来寻宁宁的时候,我也会和宁宁一起逗一逗一期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