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痱子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景年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唐风在床边坐下,缓慢而温柔的挠着他后背的皮肤:「痒也别抓得太重,不然会破皮感染。」
「那又怎么样?」白景年拍掉他的手,又拉过被子盖着自己脑袋,瓮声瓮气道,「妨碍你和经纪人谈工作了吗?」
「生我气了?」唐风隔着被子揉了揉他脑袋,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无奈。
白景年不说话,只是伸手推他。推不动,又把枕头砸在他身上,让他滚。
「我以为那是你的脚。」唐风把枕头重新放回床上,没有一点儿脾气。
「女人的脚你都分辨不出来吗?」说起这个,白景年火气更大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气冲冲道,「而且当时我离你那么远,我怎么用脚勾引你?」
他明明语气很凶,眼眶却楚楚可怜的红了起来。
唐风心都要揪了起来。
「好,是我错了,是我眼瞎,连你的脚碰起来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唐风的大掌滑到被子底下,一边说荤话一边哄他,「让我多摸摸,摸一摸我就知道是你了。」
「滚。」白景年踢了他一脚,却也不再继续挣扎。
再然后,二人的展开就有些少儿不宜……
谢心浅闭上眼,不敢再继续脑补下去。
所以厉闻修要找他排练这么少儿不宜的一场戏?
谢心浅顿了顿,有些迟疑:「不然还是换一场吧……」
「为什么要换?」厉闻修侧眸看他,「你害怕被我摸脚?」
摸脚……
厉闻修摸他的脚……
谢心浅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脸霎时就红了。
他万万没想到,厉闻修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虽然剧本就是这么写的,看上去也没哪里不对劲,可是……
可是厉闻修为什么能用这么正常的语气,说出如此令人羞耻的话啊啊啊啊啊!!
他都不要脸的吗?!!
谢心浅慌得一批,却还要装出一副老子一点儿都不尴尬的表情,硬邦邦道:「谁说我害怕了?」
厉闻修轻笑一声,一副讨论公事的正经表情:「那我们现在开始?」
谢心浅被激发了莫名的胜负欲,硬着头皮道:「开始就开始。」
排戏而已,他还怕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排练后的谢心浅:对不起,我真的怕了。or2
第50章
但怎么开始却是个问题。
而且他从来没和厉闻修在戏外有过亲昵举动,该不会这次又要丢脸吧?
谢心浅脑海里一团浆糊,厉闻修却已经站了起来,径直道:「去我房间吧。」
谢心浅睁大双眼:「为什么要去你房间?」
「不然去你房间?」厉闻修垂眸看他,倒是有些无所谓。
谢心浅认真的想了想,一脸严肃的摇头:「你说得对,还是去你那边好了。」
至少案发地不在他房间,他晚上睡觉应该会好睡一些。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来时还是难免不适感,他像根电线桿似的杵在门口,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去房间,」厉闻修说,「直接从房间里的戏开始。」
谢心浅说好,走到门口却反悔了。他有些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低声道:「先让我酝酿酝酿。」
厉闻修没有拒绝,让他好了后告诉他一声。
谢心浅之前也不是没和厉闻修排戏,但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
他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把这场闹彆扭的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情节很简单,就是勾搭厉闻修他吃醋了,厉闻修上来哄他,哄着哄着就滚到一起了。
女配在泳池里用脚蹭厉闻修这个动作,激发了他吃醋的这种心境。
什么是吃醋?
罗元杰在剧本里用「书掉进泳池」「白景年独自回到房间」「排斥唐风的接近」这一系列行为作为阐释。
但对于演员来说,不是单纯的演出行为就可以了,还要赋予行为背后的感情。
谢心浅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找到吃醋这种感情,然后再把这种感情赋予在演出中。
他什么时候吃醋过?
鬼使神差的,谢心浅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裘艺雯的脸。他想起了傍晚裘艺雯和厉闻修在大厅说话时,自己心中酸酸涨涨的感觉。
不对不对,这不是吃醋!
谢心浅连忙摇头,把这种离奇的脑补赶出脑海。
他觉得难受,只是因为入戏太深,把白景年对于露的心境投射在了裘艺雯身上而已。这只是暂时的,是二手的感情,不是他直接的体验。
那么他上次吃醋是什么时候?
继续往前,谢心浅回想起他小时候寄住在外婆家时,明明都是她的儿孙,外婆却次次都忽略他,甚至故意指使他妈妈和别的孩子亲近。
他们去游乐场玩,外婆说男孩子不能娇气,把只有8岁的他独自丢在一旁,却让他妈妈照顾别人家的小孩儿。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欢声笑语,谢心浅呆呆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包着豆大的眼泪,却一粒也没有掉下来。
他委屈,难受,愤愤不平……最后干脆偷偷跑开了。他报復性的想,如果妈妈发现他不见了,肯定就会心疼他,过来找他。可惜但最后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