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古来稀,景天活的岁数也的确不短了。」唐睿安抱着他,轻声安慰,「更何况,比起修仙,他更想做一个潇潇洒洒的大老闆的,不是吗?」
「哼。」重楼顿了一下,这才哼了一声。
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无力感觉,又重新恢復成了原本那个让唐睿安见了就想揍他一顿的魔尊模样。他看着唐睿安的眼睛,「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唐睿安哑然失笑,「其实不必如此,我倒是觉得,你能有个好朋友,也是一件即为不错的事情。」
重楼笑道,「你莫非忘记了,之后我们只怕连回到这个地方都困难。」
「说的也是。」唐睿安笑了起来。
「说起来,方才你跟那人在做什么。」重楼有些好奇地问道,「看你的样子,莫非是将那人当成了无命?」
唐睿安连忙摇头,然后又问道,「说起来,你可曾听过太子长琴的名号?」
「太子长琴?」重楼听到这名字,忽然一愣,随即便皱起眉来,「你问这人做什么?」
「我刚刚碰到的那人,便是太子长琴使用渡魂之术占据身体的。」唐睿安认真说道。
重楼停顿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屑似地说道,「太子长琴之事,便是魔界也清楚,这说到底不过一场阴谋而已。只不过伏羲老儿玩过了头,所以才从一场简单的阴谋演变成了不可收拾的灾难。」
「阴谋?」唐睿安愣了愣。
「不错,太子长琴虽名为天界第一乐师,但其实力却也与天界第一战神相差无几。」重楼干脆拉着唐睿安坐下来,伸手放出小小的幻境给他看,「他曾与上古时期参加过阪泉之战与逐鹿之战,后来更是于不周山之战中全身而退,其实力之强大,可想而知。即便是我,也想要与之一战的强大战神,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愚忠之人。」
重楼看到唐睿安脸上露出的不可思议神色,摇头说道,「可别搞错了,太子长琴始终忠诚的人,是他的父亲祝融。伏羲一直畏惧祝融一脉的实力,因此便想方设法地削弱他们一系的实力。伏羲本就知道祝融共工不合,却还是故意将他们并加上太子长琴一道派了出去,位置还偏偏是不周山附近。」
重楼的脸上露出了讥诮的神色,「昔日南方有应龙戏水扰乱海岸百姓,更打伤神将,后逃窜至不周山旁,求烛龙之子钟鼓庇护。本来此事只要神界派人与烛龙交涉一二,便可将那孽龙抓捕归案,可伏羲却偏偏使了最糟糕的招数。他让那三人一道前去抓捕孽龙,让太子长琴使用琴声让钟鼓沉眠。」
「后来呢?」唐睿安清楚,这一场追捕必然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结局,果然便听到重楼继续说道。
「那应龙昔日乃太子长琴旧识,太子长琴弹奏琴声之时发现此事,手中琴音停下,钟鼓醒来。」重楼对此事简直不知该怎么评价才好,「后来之事便天下皆知,不周山倒,天柱倾塌。」
「……」唐睿安也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不清楚伏羲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天帝,可……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就不怕……」
「他会害怕什么?对他来说,只要他的统治不变,天地大乱,又与他何干。」重楼对天帝伏羲十分的不屑。
唐睿安却有些沉默,「因之一己之私,却要让天地遭到大劫……也罢,如今这些事情都在远去,我亦不关係这位天帝日后的事情,只是如今有一事放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插手管上一管。」
「又是那多事的系统?」重楼皱起眉头,「我本只想与你一道逍遥九天,如今却已经带上了三个拖油瓶,你莫非还想再带上一个?」
「喂,他们怎么能叫拖油瓶!」唐睿安先是对重楼的话表达了一番愤怒,这才有些好奇地问道,「系统虽然没有明说,不过的确多半是让我救人,可为什么要将那人算进来?」
「哼,太子长琴获罪之时,伏羲老二亲口在他身上下了诅咒,咒诅其永世不得为仙,寡亲缘情缘,轮迴往生皆为孤独之命!」重楼忍不住地用手狠狠戳了一下唐睿安的脑门,「他若一直如此,倒也罢了,若是无事,你真以为伏羲会坐视不管?」
唐睿安顿时耷拉下了肩膀,「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说我也不可能真的让欧阳少恭把百里少侠弄死。现在怎么看都是先救百里屠苏比较划算呢。」
重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两人回到琴川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夜间只看到琴川遍地花灯,倒是独有一番美丽风情。
两人从城外慢慢走进来,一路上光是花灯便见了不少。重楼虽然对这些没有兴趣,可看到在花灯之下,原本剑眉星目的唐睿安却显露出了另一种柔美感觉,他忽然就对花灯喜欢上了不少。
也许以后魔界也可以搞一次?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唐睿安却有些诧异地看到前面的方兰生正慌不择路地努力狂奔着,看也不看地就衝进了别人家抛花球的楼底下,一头撞上了一个倒霉男子,然后被绣球打在了身上。
一时间,在底下等着接绣球的人纷纷对方兰生斥责起来。
「小兰,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急着出嫁。」唐睿安挤进圈子里,看着方兰生无奈地嘆息,「你且放心,我定会告诉你家二姐,让她为你准备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