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的面色一僵,苦笑着说:「我哪有什么事瞒得过两位少爷,只是为了兰兰的清誉,所以才出声阻拦,不过是当母亲的良苦用心罢了。」
离忧淡淡地笑了笑,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门。房间里很整洁,被褥都整整齐齐迭放在床上。
离忧四下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门口的位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桌子的位置原本不是放在这里的。
离忧看向林丘,指了指那张桌子,说:「徐副官,麻烦你把这张桌子搬到一边。」
柳茹的神色变了变,显得有些紧张,却不好阻止。
褚兰见状突然冲了出来,护在桌子前面,大声说:「这是我的东西,二哥不许拿!」
「我不拿,只是想挪一挪位置,我记得这桌子原本不在这儿。」
「我的桌子就是在这儿,你们不许碰。」褚兰转头看向褚良,委屈地说:「大哥,二哥欺负人,他进我的房间,还想搬我的东西。」
看着褚兰过度的反应,褚良也跟着皱了皱眉,说:「照你二哥说的做。」
褚兰一听顿时哭了起来,说:「呜呜,爹死了,大哥二哥就来欺负人,呜呜,你们都欺负人……」
褚兰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褚良走上前,想将拦在桌子前面的褚兰拉开,却被柳茹拦住。
柳茹哭着说:「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不去找杀害老爷的凶手,却来为难我们娘俩,这是什么道理。凌局长,您来评评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娘俩吗?」
凌志也不是傻子,这娘俩的反应太奇怪,不过是挪个桌子,离忧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们就好似被要了命一样。
「柳姨娘,二少爷也不过是想挪个桌子,你们这反应似乎太过了些,难不成这桌子后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茹神情一滞,狡辩道:「凌局长,这哪是挪个桌子那般简单,这分明就是看老爷死了,欺负我们娘俩呢。」
褚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来人,把她们拉出去!」
「是,大帅。」
门口的卫兵听到吩咐,直接进了房间,走向柳茹母女。
柳茹见状刚想撒泼,就听褚良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受罪,最好老实点,今天这个桌子我挪定了。」
柳茹畏惧地看看褚良,到底没敢再说什么。褚兰则是对走过来的卫兵拳打脚踢,可即便如此她们娘俩还是被拉了出去。
林丘见状搬开了桌子,露出了后面的墙面,一块指甲大小的暗红色出现在众人眼前。
凌志连忙吩咐道:「来人,去把乔明叫上来。」
「是,局长。」跟上来的警员应声道。
乔明很快上了楼,离忧指着墙壁上的暗红色,说:「麻烦乔法医看看,这上面的是不是人血。」
乔明点点头,拿出干净的棉棒和证物袋,开始搜集血迹,并进行简单的实验。
「确定是人血。看这个位置,以及血迹的形态,与死者后脑的伤口相吻合,应该是他跌倒后撞到了墙上。」乔明分析道。
褚良指着墙上的血迹,说:「二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茹辩解道:「这是……是老爷和那个人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撞的。」
「既然是摔倒后撞到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之前这里并没有桌子,而是事后搬过来的。」离忧顿了顿,问:「二姨娘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掩藏痕迹吗?」
「兰兰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惊吓,我这么做是为了安抚她。」
不得不说柳茹这个藉口找的倒也说得通。
褚兰像是得到提示,突然大哭了起来,嘴里喊道:「有血,娘,有血,我怕,呜呜……」
柳茹将褚兰揽进怀里,安抚道:「兰兰不怕,娘在呢,不怕。」
离忧离开卧房,看了看外面的张叔,说:「张叔,我记得你一般都会在宅子里住,昨晚怎么不在?」
张叔连忙答道:「二少爷,是这样的,昨天晚饭后,老爷突然说想喝鸡汤,非让我回家抓只老母鸡,一早给他熬汤,所以我才连夜回了家。」
「昨天你走之前房门都锁好了吗?」
「二少爷,这屋门是从里面锁的,只要随手一带就成,走之前我是锁好的,而且还检查了好几遍,绝对锁好才走的。」
离忧点点头,看向柳茹说:「二姨娘,之前你说下楼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对吗?」
柳茹看向离忧,迟疑了一瞬,说:「是啊。」
「张叔说走之前锁好了门,而你说下楼时房门是开着的,这就说明是凶手打开的门。可我刚才试了试门锁,并没有被损坏的痕迹。这就只有三种可能,一是这凶手拿着钥匙开的门;二是有人给他开的门;三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在撒谎。」
张叔一听,连忙辩解道:「二少爷,我没撒谎,我走之前确实是锁好了门,千真万确,我发誓!」
「张叔,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平时做饭也经常弄错盐和糖,兴许是忘了锁门,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曾想昨天那么巧,竟然进了贼人,老爷的死,也不能全怪你。」
柳茹这一番话下来,直接将责任推到了张叔身上,还想为自己谋个善解人意的名声。
只可惜张叔也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说:「二姨娘,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好得很,从来没记混过盐和糖,你不要诬赖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