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常燕儿口中得知桃园的消息后,梁坤便派枭卫去调查,可是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也不知道常燕儿是怎么想的,从摄政王府出来后,竟直接去了桃园,完全没有避讳的打算。
「突然失踪?那就说明园子里的某一处有暗道,可曾仔细找过?」
「暗道极为隐秘,他们还未曾找到。」
「那焦恆呢?」
自从焦恆从王府离开,就一直在暗中盯着常燕儿,想通过她找到幕后的人。
「焦恆身上有伤未愈,这两日又不曾好好休息,就在常燕儿失去踪影后,他焦急之下晕了过去。」
「可曾将他安置好?」
「已经安置在茶楼内。」
茶楼的后院可以住人,安置焦恆完全足够。
离忧点点头,说:「常燕儿是在何处失踪?」
「在桃园的前院。」
「那便着重在前院搜索。」
「是,王爷。」梁坤顿了顿,问:「王爷,焦恆该怎么处理?」
「先让他在茶楼养伤吧,伤好了再说其他。」
「王爷,焦恆犯了死罪,您为何还这般关心他?」
梁坤跟随梁华君多年,对他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梁华君和焦恆的恩怨自然也不在话下。在他看来,焦恆和常燕儿不清不楚,已经算是对梁华君不忠,这不忠既意味着背叛,就是犯了死罪。
离忧沉默了一会儿,说:「梁坤,你可信这世上有因果?」
「奴才只信王爷。」
离忧闻言一怔,看着梁坤眼底的认真,他不禁有些动容,梁坤对梁华君真是绝对的忠心,从梁华君救他开始,他就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给了梁华君,包括自由,包括男人的尊严,甚至包括生命。
离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你这句话,本丸心中甚慰,很庆幸当初遇到你。」
「能遇到王爷,才是奴才之幸。」
离忧长嘆了一口气,说:「前几日,本王做了个梦,梦到本王死了,去了阎罗殿。本王跪在殿内,身上戴着锁链,两旁站着牛头马面。阎君说本王罪孽深重,需打入地狱受百年之苦。只是念在本王苦了半生,又为东肖殚精竭虑,决定给本王一次机会,让本王回到阳间赎罪,待本王阳寿尽了,再回到阎罗殿,阎君会从轻发落。」
梁坤的眉头皱起,说:「所以这便是王爷放手朝政的原因。」
「是。本王思来想去,这一生做了太过错事,尤其愧对的便是皇上和后院的那些人,便想着对他们好些,以赎本王犯下的罪。」
「那王爷当真要还政与皇上?」
见梁坤眉头皱紧,离忧笑着说道:「放心吧,虽然本王会赎罪,却也不会坐以待毙,至少不会让忠于本王的人因此丢了命。」
「王爷,奴才的命是您救的,那便是您的,就是为王爷去死也心甘情愿。奴才方才那般问,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放心,本王不蠢,便是赎罪,也会为将来打算,不然又怎会和皓月公主和亲。」
梁坤一愣,随即恍然道:「是,王爷英明。」
「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王爷。」
球球蹦跶到床上,说:「主人,这个梁坤对梁华君是真的好。」
「确实,在他心里梁华君重于一切,包括他的命,不然最后也不会死的那么惨。」离忧嘆了口气。
「那主人打算怎么安顿他们,不会只是说说吧?」
「之前没想过,毕竟剧本世界终究会重置,只是当看到梁坤的真心后,我改了主意,无论剧情是否会重置,至少在重置之前,我不希望他们惨死。」
球球点点头,说:「我现在好像有些懂了。」
「懂什么了?」球球说的不清不楚,离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懂人类的情感啊,好像懂了一点。」
离忧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和人类相处久了,总能体会到那么一些,虽然你是不明生物。」
听前面的话,球球还在点头,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不过在那儿之前,咱们还得看看小皇帝的真面目。」
「那我们该怎么做?」
离忧犹豫了一瞬,说:「用隐身术,咱们去皇宫盯他两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秘密。」
「这方法好,要不我们索性也盯女主两天好了。」
离忧一巴掌拍在球球的脑袋上,说:「她好歹是女生,我们怎么能偷窥,太不道德了。」
球球委屈地挠了挠头,说:「那为什么男生就能被偷窥?主人这不是重男轻女吗?」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对他又没那什么的心思,怎么能算偷窥。」
「那主人对女主有那什么的心思?主人那什么是什么意思?」球球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看着离忧。
离忧一噎,将球球从床上拎了下来,恼羞成怒地说:「今晚不许上床睡。」
球球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每次都这样,不懂就问也有错啊。」
离忧没理会球球,吹熄了桌上的烛火,便躺上了床。
离忧在舒舒服服睡觉的时候,肖九幽还在跟奏摺较劲,高城的赈灾,边关的军饷,以及将士们过冬的棉衣等等问题,都需要他来处理,那些拿着俸禄的官员只管呈报,从不想办法解决,问题一股脑的堆在肖九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