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见状连忙『哎呦哎呦』叫了起来,说:「哎呦,疼死我了,你这小孩走路怎的也不看着点,撞死我了。哎呦,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疼,腰也疼,铁定是伤了骨头。」
那小个子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等离忧说完,小个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晦气,居然遇到个同行!屁大点力气能怎么着你,行了行了,你也别演了,我可没银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一拍两散。」
小个子转身就想走,却被韩月儿一把拎住了脖领子,说:「撞了人就想走,哪那么容易!」
离忧连忙给韩月儿使了个眼色,韩月儿心领神会,说:「我哥自幼体弱,别说你撞一下,就是你打个喷嚏,说不准都能让他受寒,今日你撞了人,就甭想走了。」
虽然明知韩月儿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但离忧还是忍不住尴尬。
小个子一怔,转头看向离忧,果然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心里直觉得晦气。他的身子滴溜一转,用着巧劲,从韩月儿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衣领,动作利落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说:「算我倒霉,竟遇到个痨病鬼,这点银子你拿去,也算小爷我行善积德。」
离忧看着地上的银子,神情怔了怔,他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碰瓷,居然成功了。不过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人设,他脸色一变,恼怒地说:「你站住!」
小个子顿住脚步,不耐烦地看向离忧,说:「不是,你可别得寸进尺,若再对我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
离忧捡起地上的银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说:「你这是何意,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是在侮辱我,必须马上向我道歉!」
小个子傻眼了,看着被气红了脸的离忧,有些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给你银子,还让我跟你道歉?」
「你撞到我,不思向我道歉,反而用银子来侮辱我,实在欺人太甚!」离忧说着将手里的银子扔在了地上。
韩月儿配合地说:「对,欺负我哥就是不成,快道歉!」
小个子被气笑了,说:「是否我道歉之后,就能走了。」
离忧依旧气恼,说:「陈某不才,也是儒家门生,只要你诚心道歉,我自然放你离开。」
见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小个子唯恐自己露了脸,以后不好做生意,妥协地说:「成,成,今日算我倒霉。对不住,刚才是我不小心,我向你道歉,以后我走路一定万分小心,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现在我是否可以走了?」
离忧扶着腰走向小个子,将地上的碎银子捡起来,塞窳惜到他的手里,说:「你的银子,拿好!」
离忧转头看向韩月儿,说:「我们走吧。」
韩月儿连忙上前扶住离忧,说:「哥,你的腰没事吧,这人真是,走路不长眼。」
小个子看看手里的银子,又看看离开的离忧,不禁一阵好笑,小声嘀咕道:「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见主角走了,围着的人群也相继离开。
祥和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衫的青年,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这茶不错。」
坐在他对面的也是一个青年,身穿黑色劲装,说:「你家那小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街上胡闹,你就不管管吗?」
青年又品了一口杯中茶,说:「他的事,我为何要管?」
「怎么说他也是你兄弟,长兄如父,你管不是应该的么?」
「父亲向来宠他,莫说他在街上胡闹,就是当真杀了谁,也自然有父亲为他收拾烂摊子,我这个兄长实在多余的很。」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习武的天赋,还是心智,你都在那小子之上,为何你父亲却待他如珠似宝,却对你不理不睬?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何子钦笑了笑,并未回答,目光却再次投向远处的人影。
韩月儿小声提醒道:「哥,身后有尾巴。」
离忧若无其事地说:「跟吧,反正一个跟也是跟,两个跟也是跟。」
韩月儿怔了怔,随即说:「哥,难道我们身后有两条尾巴?」
「走吧,前面就到了,还有一场戏要演,机灵点。」
「哥,我是没问题,就怕据点的那些人演的不像。」
「那就只能由我们托着点了,总不至于让别人看出破绽。」
两人不再多说,缓步走向目的地。一盏茶后,他们来到一处宅院前,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随即走了过去。
韩月儿上前拍了拍门,很快便听到应门声,一个小厮打开门探出头来,说:「你们是?」
离忧笑着问:「小哥,请问这是张全贵张老爷家吗?」
小厮一听,上下打量了打量两人,顿时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见韩月儿正朝他使眼色。
这小厮还算机灵,心领神会地说:「是,请问公子和小姐怎么称呼?」
「我们是你家夫人的外甥和外甥女。」
小厮恍然地说:「原来是表少爷和表小姐啊,我们夫人这两日总是念叨,说您二位这两日也该到了,快,快请进!」
离忧不禁在心里点点头,先甭说别的,就说这演技,目前他见过的红莲教的人,演技都不错。
离忧和韩月儿相继进了门,小厮往外看了一眼,随手关上了房门。小厮转身看向离忧和韩月儿,刚想行礼,就被离忧托住了手臂,笑着问:「不知近日姨父姨母的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