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农一脚踹在那个男人小腹处,理论上是可以把那个男人踹出去的,就是没想到原主的身体这么弱,肌肉力量完全不行,一脚踹过去,那个男人居然只是晃晃头。
由此可见,被他制服的赵泽真的是外强中干啊,白长了大高个。
行凶的恶人被镇压,被摄像机扫到的安以农露出安抚般的笑脸,甩着手臂说:「我没事儿。大家可别学我正面扛拿着武器的暴徒,要跑。我这是一时情急。」
一张放大好几倍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美人蹙眉,桃花眼中依稀看见点水光,可见是痛的,脸上却带着安抚的笑容,说着自己没事。
观众们直接捂住自己的小心臟。
他们心疼坏了,一边怒斥那个男人行凶,一边手指自动截图:虽然但是,白着脸含着泪的样子也好好看。
这些不速之客让这个男人瞪圆了眼睛,本就醉意朦胧不甚清醒的他更是暴怒:「你他娘的谁啊?!老子打死……」
「我是明星,这张脸上过保险,你碰一下试试?倾家荡产牢底坐穿,试不试?」站直之后比男人高出半个头的陶然挡在男人前面,他的身体还因为刚刚的刺激微颤。
安以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故事中白月光『陶然』的形象一直很单薄,并且表现得被动和力量薄弱。
而眼前的『陶然』却开始脱离剧情的设定,他拥有了攻击性和强势的一面。
不知道是打明星可能导致的『倾家荡产、牢底坐穿』起到威慑效应,还是节目组人多势众看着不好惹,那个举着铁棍的男人还真的憋住了,两隻酒气染红的牛眼瞪着被安以农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他转头看到了举着摄像机的人,表情一变,变得老实又淳朴:「误、误会……」
「他要打死我!」许是有人护着,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大起来,「我生日给自己买的糖,却给我弟弟抢了,我拿回来,他就要打死我!」
安以农回过头,看到一双布满泪水仇恨的眼睛。
虽然年纪不大,这女孩的身上却已是满身尖刺。
「死丫头!别以为今天有人护着我就拿你没办法,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男人变了脸,酒醉之下无理智,抱住他的司机硬被拖着走了两步。
负责人也急了,这两嘉宾可不能在这会儿出事:「先抢下棍子!」
陶然当即抓住铁棍,开始抢夺。至于摄影师,他咬着牙继续拍摄,将所有情况传给屏幕前的观众们。
「叮叮。」负责人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一会儿他转过来,呼了一口气:「是总导演,他说正式直播延后一天,先处理这边的问题。」
「这是家暴,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司机一边压着男人,一边回头问负责人。父母打孩子,这种事节目组好干涉吗?会不会被说狗抓耗子多管閒事?
「这是杀人未遂。」仔细看了女孩头上伤口的安以农却这样说,「刑事案件,报警吧。」
「误会误会。」藏在一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女人跑出来,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的,一脸祈求,「当家的一喝酒就闹事,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脾气。」
「怎么没把自己喝死?」摄像师忍不住嘀咕。
安以农看到女人的脸,又看看男人的脸,双眼微眯,他转头看身后的女孩:「两个单眼皮……能生出双眼皮么?」
他声音不大,现场几人却听得清楚,他们侧头看去:诶,还真是。男人是三白眼,单的,女人是眯缝眼,单的,而女孩呢,分明是双眼皮的杏仁眼。
「单眼皮是隐性基因,双眼皮的夫妻可能生出单眼皮的孩子,但单眼皮的夫妻绝对生不出双眼皮的孩子。」陶然说,这是基础的遗传学知识。
「这女孩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安以农嘴角微勾,带着一种痛快,「报警吧,搞不好是个拐卖案子。」
那个女人直接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不……」女人开始哆嗦。
安以农转头直接拨打妖妖灵。他将现场情况转述一遍才挂了电话:「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们就在这儿等。」
观众傻了眼,节目组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真的报警了?
醉酒的丈夫还未彻底酒醒,他怒视安以农,外历内荏道:「这是我家务事,你们少管。」
说着就要衝过来抓女孩,女孩吓得发抖,伸手揪住安以农的衣服。
不过他才跑了一步,身后的陶然就一脚踹在这男人膝盖窝处,他『啪』一声跪下来,痛得呲牙咧嘴。
司机师傅快步上前,将这人压在地上,男人手中物件脱落,竟是一把短匕。
屏幕前的观众们又是抽了一口冷气:嚯,这要刺中了,那可真是刑事案件了!
「车里有绳子,捆起来先。」负责人不敢有一丝侥倖心理,他从车里找出绳子将那个男人的手脚都捆了,又让司机盯着那个女人。
「手怎么样了?」陶然要看安以农的手臂。
「一点小伤……嘶。」
看着这明显肿了一大块的手臂,陶然抬头看他:「一点小伤?」
「你们、你们……我报警,我找人了!」女人浑身发颤,并且恶狠狠瞪着小女孩,再不掩饰自己的凶恶。
「你找!」正检查安以农手臂的陶然转头怒目,眼前的一切勾起他黑色的回忆,这一瞬间他不想再维持什么形象:既然快要死了,还要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