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房间里。
左潭现在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秃头男,秃头男是战战兢兢,连外卖员的床都不敢坐了。
谁知道那个外卖员会不会变成鬼!
「还好我没有当场说电影……那样。」即使在房间里,秃头男也不敢乱说,「G,那个,你说我们下面怎么办?」
「顺其自然。」左潭只说了四个字。
「这不等于没说吗?」秃头男吐槽了一句,但是没敢和左潭当面吵,他可是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他手一直没从口袋里掏出来,生怕新的电影票出现。
左潭看了他一眼,「目前来看,认真看电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粉丝还是演员,没人不喜欢别人认真看自己的电影。」
「对!」秃头男拍大腿,「太有道理了!」
他刚刚怎么没想到,要是说出去,恐怕那几个有经验的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管他鬼是什么人,只要自己认真看电影,就算评价也只会夸,这样什么禁忌都不会触碰了。
秃头男心满意足地去洗漱睡觉了。
左潭深深觉得有个安分的室友很重要。
对面女生那里多了个娃娃脸女孩,这晚上睡觉都不安稳,谁知道会不会下黑手。
他嗤了两声。
席乐回到房间,关上门。
在这里晚上没有谁来敲门,除了要去看电影的,倒是能睡一个好觉。
「乔小柔今晚要去看电影,她的方法不一定有用。」席乐并不乐观,「太简单了。」
殷白鹤摇头,「凶多吉少。」
席乐问:「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以前经历过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和这个相似的?」
「每个地方都是不一样的。」殷白鹤慎重道。
席乐当然不想听到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你说说。」
殷白鹤问:「好奇?」
「正常人都会好奇。」席乐没有迴避这个问题,「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他低下头,头髮遮住了殷白鹤的视线,只能看到卷翘的睫毛,往下是高挺的鼻樑,上方一颗痣十分惹眼。
「没什么不愿意的。」
殷白鹤坐了下来。
只是经历的太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毕竟每一个拎出来都是一件恐怖事。
「记忆比较深的一次,人很多,那次是住在一个四合院里,要给一个人过寿。」
席乐耳朵竖起来。
这一听就很中式恐怖,过寿的人肯定不一般。
殷白鹤继续说:「实际上这个过寿是冥诞,鬼是过冥诞的人,他是被自己的儿女气死的,最看不得不敬、不孝的人。」
鲁东海和孟慈都偷偷摸摸到了旁边听。
他们的经历和殷白鹤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虽然知道他经历很多次,平时也不敢问。
这下席乐问了,可不得趁机会好好听听。
「……有一对父女,父亲算计女儿替自己送死,女儿知道后算计自己父亲,最后两个都死了。」
孟慈忍不住开口:「啊这,这女儿也挺冤的吧。」
作为旁观者的席乐看得清楚,「可能鬼老眼昏花了吧,这其实就是矫枉过正。」
该死不该死到底应该由谁去评判?
在镜子世界,鬼自诩为正义,可不一定它就是对的。
就好像看电影不认真,外卖员看电影睡觉,这行为是不对的,但罪不至死。
不过人在屋檐下,还能怎么办呢。
「最后你们怎么出去的?」席乐对这个比较好奇。
「镜子在它的棺材里。」殷白鹤一向淡然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重点是棺材在哪里。」
席乐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一样的。
「在哪里?」
「难道不是在坟里吗?」
鲁东海和孟慈是十分合格的听众,当下就问开了。
「不在坟里,在四合院里。」殷白鹤轻咳了一声:「在花园里,当了养料。」
鲁东海和孟慈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席乐才轻声道:「你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殷白鹤反问:「你又知道了?」
席乐瞥了他一眼,「我就是知道。」
不知为何,见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殷白鹤轻笑了一声:「只是没说完,镜子是他儿媳的。」
席乐:「……」
怪不得殷白鹤脸色都不对。
殷白鹤问:「不符合你的想像?」
席乐说:「你以为我会想什么?」
「嗯。」殷白鹤慢条斯理道:「只有你自己清楚。」
席乐真想白他一眼,听完了大家庭里的狗血,开始说正事:「我想晚上出去看看。」
这次似乎没有宵禁时间。
他们上次看完电影回来已经快一点,今晚看完电影回来是十一点多,时间完全不同。
而且售票员也没有说熄灯和不准出门。
「影厅不检票没法进去,但其他地方可以出去的吧?」席乐眼眸清亮,「也许夜里能看到不一样的。」
殷白鹤颔首:「好。」
夜行队伍有了一个大力水手在,席乐十分有信心。
深夜,《呼叫救援》放映时间即将来临。
乔小柔没有洗漱,紧紧攥着发皱的电影票坐在床上,窗外看不见月色,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