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可不怎么客气。
【江户川乱步】狠狠地颳了这人一眼:「哼。」
不过这态度也算是默认。
太宰治耸耸肩, 算是知道这里没自己的戏份。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也不会像以往那样「不看眼色」, 跑上去瞎凑热闹,而是继续低下头数针脚去了。
其他两人也视他为无物,非常自然地聊了起来。
「所以,这个世界要毁灭了?」说这句话时,费奥多尔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
「不,」【江户川乱步】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我们已经解决了。」
太宰治很想翻白眼吐槽一句,但他忍住了。
费奥多尔矜持地点了点头,示意【江户川乱步】继续。
青木荒耶感受了一下【江户川乱步】心中「打死这个逼王」的诉求,咳嗽一声,才往下道:「目前应该是多米诺骨牌的问题。」
「又是打比方?」费奥多尔好像觉得有些好笑。
【江户川乱步】内心的杀意更重了:「你废话真多,没见过一个失误导致全盘崩溃的多米诺骨牌吗?」
费奥多尔没甚么必要地确认了一句:「所以现在是要保证整副牌的稳定性?」
青木倒是心平气和:「都行。」
太宰治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过家家一样决定了这种世界级别的事,心情难得有些难以表达——虽说他也没这个资格这么说别人就是。
不过,太宰治可不会忍受暴力组织和恐怖fen子这么顺利地接头下去。
所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费奥多尔不是才出手对付了你们老大吗?」
【江户川乱步】从鼻子发出来一声嗤笑。
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谁的两人看向他。
只见少年带着十成十的嘲讽,微笑道:「太宰治先生,难不成你投河时被鱼咬了一口还要报復回去?」
哦。太宰治想道,原来是连着两个人一起嘲笑了啊。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补充:「荒耶是这么说的。」
费奥多尔笑容丝毫未变:「我很肯定他的原句不是这样。」
【江户川乱步】冷笑:「你还有我了解他?」
太宰治嘆气——虽然确实挑拨成功了,但这个走向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果然,费奥多尔完全不理会【江户川乱步】的挑衅:「之前在义大利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不是有一位女士吗?我对她的能力倒是有所推测。」
【江户川乱步】对身为侦探系前辈的【阿加莎·克里斯蒂】感官还算不错,不过这当然阻拦不了他对费奥多尔的恶意:「所以?」
「目前我有两个怀疑。」费奥多尔半点没有探测他人组织底线的愧疚心,「一个是杀人后用了能力彻底毁尸灭迹——但我并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另一个,则是结合了这次的话题,你们联通了空间,把他们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
青木荒耶没有询问费奥多尔为何不提出只是本世界空间转移的可能性。这同样有两个怀疑:一是费奥多尔通过他自己的情报组织,也就是「死屋之鼠」排除了这一可能,而是他故意这么说,以试探【江户川乱步】的反应。
当然,更大概率的是两者皆有。
他有点厌倦这种毫无益处的试探了,于是简单点了点头:「原来你是指【阿加莎】前辈的那个能力。」
太宰治挑了挑眉:那个?
青木荒耶一开始以为费奥多尔指的是【阿加莎】的宝具。毕竟这才是他更熟悉的能力,而【阿加莎】确实在义大利使用过她的宝具。
他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情报能力真好啊。」
「不过,」【江户川乱步】满怀敌意地盯了过去,「你别以为这就够了。」
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看法难得同步了:真是小孩子。
【江户川乱步】又低声嘟囔了一句,这次其他两人终于听清楚了他的声音:「算计先生的事情我还没计较呢。」
就连青木在说出口前,也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码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很难说【江户川乱步】究竟是记仇,还是过于重视【爱伦·坡】的问题。
费奥多尔很成年人地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看态度是后一种。」他轻轻揭过了上一个话题,「既然是控制世界联通的能力,而如果『多米诺骨牌』这一例子整体上没什么错误的话——」
青木荒耶明白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只要用另一张新的牌,换个角度把正在倾斜的那一张卡住就好了吧?」
确实是自己的失误。青木荒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贴近人类的弊端。
他的思维有些固化了。本来拜託奈亚拉托提普是为了另一件更长远的目的,但这又不代表可以利用祂解决另外一些小问题。
至于奈亚拉托提普本人的意见——祂又不是人类,关青木什么事?
青木荒耶难得对某个个体生出了好感,表现在外层上的,就是【江户川乱步】对费奥多尔的态度更差了:「哦。」
费奥多尔还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江户川君你没有想到吗?毕竟你应该是比我更清楚内部人员的能力的吧。」
还没等【江户川乱步】作出什么反应,太宰治就先人一步地翻了个白眼:「你的挑衅方式真够白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