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晨三点的飞机,周离轻手轻脚放开顾长恆起床穿衣服。
顾长恆还没睡醒,周离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带着前一天晚上整理好的行李箱,提早离开了。
顾长恆醒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里也是凉的。
每天早晨起床身边都有人,身边突然没了,顾长恆有点不习惯,他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再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顾长恆起床,进厨房,找了点吃的,然后上课。
平时顾长恆上课,周离大部分时间也不陪他,但顾长恆也不觉得怎么样,今天怎么就觉得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中午的时候,顾长恆接到了周离的电话,周离和顾长恆报了一下平安,然后表达了一下思念:「长恆,你想我没?」
「想得美!」顾长恆口是心非道:「你走了,我不知道有多爽,可以整天出去和哥们玩。」
周离皱眉:「出去玩可以,酒你不能喝。」
「知道,我心里有谱。」
挂了和周离的电话,顾长恆觉得自己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好了一些。
晚上,顾长恆找到几个哥们出去玩了一晚上,唱歌、喝酒、吹牛逼、看着其他人泡妞,本来以为能挺尽兴,偏偏顾长恆懒懒散散地提不起兴趣,在大家散场之前,就提前走了。
回到「公寓后」,顾长恆又和周离视频通话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睡觉。
这一觉,顾长恆觉得格外漫长。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那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他的情绪他的心,那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和赵云峰在一起时候的委屈绝望,直到,他去酒店抓姦的时候,遇到了当时正在当酒店当保安队长的周离。
那时候的周离仿佛严寒冬日里的一道暖阳,将他彻底从阴霾中拉出,紧接着是相恋,相守。
看着周离烧炭自杀。
顾长恆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楚那一个冗长的梦是真是假,棚顶是他熟悉的,和周离在大学校园外租的公寓房间,侧过脸,才发现枕头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泪水。
窗外一片漆黑,顾长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然后拨打了周离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两分钟,顾长恆看了眼时间,正是凌晨三点,人们入睡正香的时候,他刚要挂电话,周离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长恆?」
「哦,没事,打扰到你休息了。」顾长恆道:「你睡觉吧。」
「嗯?」
顾长恆道:「没事,我想你了,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好!」
和周离结束了通话,顾长恆靠在床头上坐着,不知该如何消解那梦境中无法排解的情绪,他一直靠在床头,直到东方泛白。
有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顾长恆抬起头,就看见周离一身风尘仆仆站在自己面前。
顾长恆揉了揉眼睛,问:「你怎么回来了?」
周离道:「大半夜接到你的电话,不赶回来看看总是不放心。」
顾长恆下了床,一步步地朝着周离走过去,然后给了他一个很大很用力的拥抱,周离身上还带着一层凉气。
「长恆__」
周离的话被顾长恆的吻堵在了喉咙间。
顾长恆狠狠地吻着他,就像要将他揉进身体血脉之中,难得顾长恆这么热情,周离在稍微呆愣后,便回吻回去。
由吻引来的热情慾-望一发不可收拾。
衣服从卧室中间,一路掉落到床边,周离将顾长恆压在大床上身下的时候,动作迟疑了一下。
顾长恆疑惑地看着他。
周离的手指抚摸上了顾长恆的眸梢,问:「你哭过?」
「扯淡,多大个男人了,还哭。」
周离皱眉,他觉得顾长恆眼睛又红又肿分明就是哭过。
重活了这一世,周离最大的愿望就是再也不想看到顾长恆伤心流泪。
顾长恆被他看得恼火,道:「喂,你到底上不上?」
周离将顾长恆狠狠地拥抱在怀里,道:「长恆,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咱俩一起面对,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好。」
顾长恆抬起头,碰了碰周离的唇,声音沙哑着带着诱惑:「要我。」
周离再能忍得住,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虽然不知道顾长恆到底因为什么事伤心,不过既然这是顾长恆现在想要的,他当然会满足他。
顾长恆紧紧地抓着周离的腰,在快-感的海洋里随着周离沉浮。
事后,顾长恆趴在床上,问:「你这样突然中途跑回来没事吗?」
「我将任务交绐别人了,不过我不能离开太久,明天早上就走。」周离道:「你有事或者心情不好,就绐我打电话,我立马坐飞机飞回来。」
「好。」
周离总觉得今天的顾长恆和平时有点不大一样,又道:「你可以在学校好好复习,还有一个多月就期末考试了,这次我说不定考不过你。」
顾长恆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绝对考不过我。」
「那可说不准。」周离当然知道这次自己考不过顾长恆,如果顾长恆特别想上他,他就让步好了,虽然他活了两世,之前确实从来没想过做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