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知道岳父大人舍不得笙笙出嫁,可若能娶得笙笙,小婿愿意带她常回国公府,小住几日也不妨的。”
“哦。”靖国公懒懒倚上靠背,狡黠地抬抬唇角,“那就一年回来小住两次,每次住上六个月吧。”
薛域:“……”
这这这……和待字闺中有何区别?属实也太过分了些。
“笙笙……你再披上件衣裳再出去……”
“笙笙,你什么时候跑那么快了你啊,慢点儿!”
“笙笙,别摔着!”
正当薛域跟靖国公僵持不下,准备拖拉到天明之际,齐笙却只在寝衣外搭了件披风,鞋都没穿好就匆匆忙忙地跑进前厅:“爹爹!”
她见状当即走到薛域旁边,也顺势跪下:“咱们两个的事,你……你说了多少?用不用我帮忙?”
“笙笙!胡闹!快起来!”靖国公急到拍桌,“地上又凉又硬,你跪着干什么?膝盖怎么受得了?”
“哦,那薛域,你也起来……”齐笙搭手边扶薛域边说道,“笙笙的膝盖受不了,薛域的膝盖也是膝盖,你也别跪了。”
“笙笙,你酒还没醒……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醒了爹爹!真的,要不我怎么能认得爹爹?”齐笙抬眼望向赶过来的娘亲和四个哥哥,“还有还有,我还能认得娘亲,分清楚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真的酒醒了!”
靖国公哀怨地腹诽道,呵,可你喝醉了都还记得要薛域,醒了才知道爹爹。
“好了,既然都来了,那我便直说了。笙笙,永平侯……”靖国公望着这两个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的小臭孩,重重咳了好几声,“你二人的婚约本就是假的,如今我看着,已无再留存的必要了,明日,我便上奏陛下,准你们退了这桩婚事,自行嫁娶,两不耽误。”
齐笙跟薛域回绝得整整齐齐:“不行!”
靖国公:“……”
“爹,爹爹,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齐笙见势不妙,赶快笑嘻嘻凑过去捏了捏靖国公的肩膀解释,“那酒是我自己闻着香,自己想尝的,跟薛域无关,不是他灌我的,他还帮我把酒捂热了的。至于娘亲说的看见我们搂搂抱抱的,其……其实也不算什么,反正我跟他早就……”
齐笙嗫嚅道:“亲过了。”
“什么?”满厅的人除了薛域跟齐笙之外,全都不淡定了,“笙笙你说什么?亲过了?”
“好……好啊,亲过了,抱过了……”靖国公竟没料想到还有这一出,又舍不得对齐笙动怒,只能咬牙平復,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还有吗?还有别的吗?”
“我……看过他的身子,但就……就上半身!”
“什么?你看了他的身子!”
“啊噫,你们干什么非得重复一遍?”齐笙的小手缩了缩,“怪不好意思的。”
“……”靖国公忍着即将晕倒的衝动,闭了闭眼睛勉强平復,牙齿打颤,“还……还有吗?”
“没有了,哎呀爹爹你朝我肚子看什么?别的真没有了,您想太多了,我发誓!”
靖国公安详地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还好。
可瞬间他便又反应过来了——
好个屁的好?这又亲又抱又看身子的,笙笙一件都没跟他说过,那岂非证明,全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笙笙啊笙笙,你说你,让爹爹说你什么好?”靖国公的表情极度恨铁不成钢,“你怎的就偏偏看上了他?”
齐景东也不嫌事儿大地过来凑乱乎:“就是嘛。”
“他怎么了?薛域有什么不好的?”齐笙咽下了薛域脑子不好这一条,专心挑好话掰扯道,“他长相极佳,文武双全还对我好,我就看上他了,我就是喜欢他。”
“笙笙,不可这样浅薄……”齐景东尝试苦劝,“你可知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哥。”齐笙不愿意听有人说薛域不好,抢先给他堵住了,“你无非觉得薛域上位不光彩,可当时他才十五岁,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的,你叫他还能怎么办?他又不是坏人,至少从没干过一件贪污受贿、滥杀无辜、残害忠良的坏事,对不对?”
齐景东觉得他没话可接。
“还有,你或许觉得他武功邪性狠厉,可别人要杀他,他为了自保防身有什么错?你可别忘了,我被人劫持绑架,可是他用这身武艺把我救出来的!”
齐景东再次没话可接。
“爹娘,哥哥们,你们放心,笙笙不是受气挨欺负的性子,但凡我嫁给薛域,他敢对我不好,我就敢直接拿刀把他砍了。”
“可我把话也撂在这儿了,我就喜欢他,要嫁只嫁给他。你们同意这门亲事,我以后还能跟薛域夫妻双双把娘家还,你们若是不同意,我便跟他跑了,叫你们找也找不到,你们看着办吧!”齐笙双臂环抱,“总之我齐笙笙想做的事儿,没人阻挡得了!薛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