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展昭提议的?!
赵祯愣了愣,忽然有点想明白了,不等展昭给出答覆,就对着李元昊说道:「如果西夏王赢了,那朕就答应你今日朝上所说的三点要求!」
李元昊一惊,没想到赵祯会赌得如此之大,一时间拿着酒杯居然就愣住了。
座下的庞太师一下子也坐不住了,刚要出声,就被八贤王给拽住按下,庞太师急道:「王爷,你如何不阻止,这事能赌?万一输了怎么办?」
八贤王拍了拍庞太师的肩膀,小声道:「太师莫急,你换个方向想一想,这西夏的三点要求,即便我们现下不答应,以当下我们五十万精兵是否能拦得住西夏进犯之心?不过是玉石俱焚罢了,更别提还有辽国在那虎视眈眈,但如今,我们却有了一个让西夏主动放弃这三个要求的契机,难道不是应该希望展护卫赢得漂亮些?」
庞太师坐下,仔细思索了下八贤王的话,默不做声了。
赵祯反问道:「那倘若西夏王输了,又该如何是好?」
李元昊一下子没了声音,此时他身旁一位西夏使者在他耳畔耳语了一番,李元昊听后表情一下子又恢復了原本的嚣张跋扈。
「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为表诚意,如果我们输了,不但收回今日所说的三点要求,还会像以前一样,年年向大宋进贡,并且,我亲自颁布剃髮令,带头剃髮向尔大宋谢罪!」
「好,一言既出!」
李元昊接道:「驷马难追!」
「那比试就定在明日巳时。」
……
当晚宴会结束后,李元昊回了住处,刚打开自己的房门,就见鬼蜮那个老匹夫正躺在自己的榻上喝着酒,他关好门皱眉走进去:「火蛇斑疮真如你所说,只有胡兰草可医?」
鬼蜮白了他一眼:「屁话,老夫下得瘟,还能出得了错?」
「那展昭他们这么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像诓我啊?」
鬼蜮打了个响嗝:「他们确实没骗你,他跟白玉堂刚从麟州回来,还端了五合教的老巢,抢了五合教贮藏的胡兰草。」
「什么?」李元昊大吃一惊,「那你们还让我跟他赌?这么说来,他们手上也有胡兰草了?」
鬼蜮坏笑道:「你这傢伙,真沉不住气,主上早就料到他们俩去麟州会坏事,所以,备在五合教的胡兰草已经被动了手脚,他们绝对赢不了咱们的。」
「圣尊也知道这事?」
「知道啊,就你不知晓而已,不然戏就演得不像了。」
李元昊无语,隔了半晌他还是好奇道:「那你们对五合教的胡兰草动了什么手脚?」
鬼蜮饮了一口酒,笑道:「下了点毒。放心吧,明日的比试我们赢定了,到时候,就看着赵祯哭唧唧后悔错信了展昭他们吧!」
李元昊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可别托大,我们带来的跟五合教留的胡兰草正好是一半一半,别已经让展昭和白玉堂把你们的胡兰草换成了有毒的那些,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鬼蜮抹了下嘴,又往枕头上擦了下手:「嘿嘿嘿,开封府里有我们的人,他们用什么招我们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主上跟你一样半吊子?我告诉你,明日你们要医治的人是谁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是谁?」
鬼蜮笑得仿佛马上能大快朵颐般猥琐:「公孙策。」
……
翌日巳时。
所有人又聚于殿前,事关国运,众人都严阵以待的模样,李元昊左看看,右看看,见宋臣们都那么紧张,顿时觉得有些得意,忍不住催促道:「陛下,巳时已到,快请那位需要医治的患者出来吧,别磨磨唧唧了。」
赵祯闻言看向展昭,展昭领命而去,不一会,真的将公孙先生请来了台前。
此时的公孙先生颈部和四肢都已经遍布火蛇斑疮,显然,病情已经有些严重了。
李元昊一见真的是公孙策,开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可别告诉我,需要医治的患者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医公孙策吧?你们宋人,也太丢人了吧?!」
展昭道:「先生为了救治医患才不幸感染上了火蛇斑疮,两边手臂都已然布满了火蛇斑疮,你可以亲自对比一下先生两手的感染程度。再者,先生精通医术,自身药效的发挥程度他自是清楚得很,就算当下红斑不退,我们也可以询问他用药之后哪边的感觉良好,为示公正,我们会将先生的眼睛蒙上,不告诉他我们各自选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这样他对药所做的判断,也不会有失偏颇。」
李元昊走到公孙策面前,拉开他的手对比了下,又招来了西夏的大夫:「你瞧瞧,他是不是真的火蛇斑疮?可别让宋人冒充别的并钻了空子。」
那位大夫替公孙策做了检查,之后回復道:「没错,这位先生患的正是火蛇斑疮。」
展昭见李元昊没了声音,便道:「西夏王既然检查完毕,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们便开始比试了。」
接着他朝公孙策点了下头,公孙策便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李元昊用手在蒙好眼睛的公孙策面前晃了晃,想了想道:「等一下,我要再给他加一层黑布蒙上。」
展昭道:「好。」
到了这个时候,连一向玩世不恭的八贤王都开始有些紧张:「老包,展昭他们,没问题吧?」
包拯顿了一下:「王爷你也不清楚吗?我还以为你也是策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