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还小幅度往后挪了一下。
鸾清商似乎气笑了,握着脚踝的手伸出小指在凹陷处勾挠两下,引得苍生一阵轻微哆嗦,随即各种委屈。
「你学坏了……」
倾身靠近一些,不紧不慢道:「你跟炬业烽昙是怎么回事?」
「炬业烽昙?没发生什么啊?」
「还有那个叫忘尘缘的。」
「我们两个受能干出什么事?绝对是纯洁的友情。」
「步香尘。」
「……这是个误会!」
「血傀师。」
「对不起我错了……QAQ」
「三余无梦生。」
「我爬墙关他什么事?」苍生继续往后缩,直到后背顶上粗砺的墙,才骤然惊恐地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在——」
「那个地方映射世间万物,抽空看看你……果然很精彩。」
「你这要往变态方向堕落的节奏让我很心痛,怎么就变得这么鬼畜TAT」
鸾清商盯着苍生幽幽道:「你和吾七年之痒了吗?」
……这种无言以对的脱力感是什么?
危险气息越来越浓郁,苍生腰还疼着,于是举起一条像是被剥了皮的干腊肉似的胳膊横在中间,献媚道:「你饿吗?给你炖条鬼手?」
「……」
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西天。
「苍生找到了吗?」
摇摇头,看看手上的魂排,波动已经停止,意琦行声音定下来:「没找到,但已经无恙。」
此时绮罗生亦回来了,神色安定下来:「东郊林中血气未散,应当是被人所救,看地上痕迹有冰霜冷冻迹象,我想应该可以放心了。」
「那便好,现下三凶已经除却,吾也要前去了结战云界的责任。」
一时怔忡,绮罗生哑然半晌,道:「你……你要回去了吗?嗯,抱歉,吾……吾不是要阻拦你。」
这算是本能的不舍?
心中沉郁冲淡大半,但战云神宫既然已经发现,就绝不会放弃巨魔神,尤其是梼杌……道:「一些旧事,处理完,吾便回来与你再饮酒江湖。」
轻嗯了一声,绮罗生这才瞧见往常担任吐槽役的一留衣今天一直在发呆,感觉像是要把石壁瞪出个洞来。
戳一下,再戳一下。
「去,别胡闹。」一留衣深沉地继续思考人生,等到绮罗生好奇地绕着他转到第三圈,才抬起头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无聊反攻去!」
「……但你两日前便寤寐思服至此,身为兄弟吾放心不下。」
意琦行沉默一阵,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对御宇做了什么?」
「嘁,你这什么反应?我能对他做什么……」一留衣脸色不善:「莫名其妙说些毛玩意要败了名声负责的话,还让我收拾一下不日来接……接他弟啊!」
绮罗生歪着头总感觉保姆衣这是要脱团的节奏啊……
他弟意琦行转过脸淡定了一下,轻飘飘一句:「你若不愿,不如就此云游一段时间,待到此间事定,战云界会离开苦境百年之久。」
「为毛一定要是我离开?」
「战云界之人言出无悔,说到做到,不死不休。」
「凭什么!」
意琦行忽然拉住绮罗生的手,面无表情道:「你看吾。」
一留衣:= =
哦茨奥,这不行,这绝壁不行!要是都跟意琦行这货一样偏执狂等于自动挂点不死不休追杀,我特么的到底造了毛孽要遭遇这种坎坷?!
一留衣跑得贼快,全然体现了一个合格先天的落跑能力。
绮罗生特别欢快地看着一留衣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转头,手还被紧紧攥着,眯着眼蹭了蹭:「伟大的剑宿……」
「嗯?」
「你若是回来得晚了,愚弟也只得追随一留衣去了。到时你就大江南北地找吧。」
「吾立之言,坚如山岳,不会晚。」
笑笑,拳头轻轻碰了碰,绮罗生转过身:「吾等你,这一次,吾不会失约,同君。」
直到绮罗生离开了许久,意琦行才慢慢收回目光,步履轻踏,顺着叫唤渊薮龙脊处缓缓上升,到了迴武气旋所在,闭上眼,手放在此处一块不明显的凹陷之处,瞬间,整个叫唤渊薮如远古巨兽般颤动起来,一股凶蛮荒古气息慢慢增强。
「梼杌!」
一声冷厉,震伏魔神觉醒。感应到微微抗拒的躁动后,驯服的安静,意琦行却并无半分喜悦。
巨魔神所代表者,只有杀戮。
尤其是梼杌,疯狂之下能一抵其余三头巨魔神总和。这也是战云界绝不会放弃它之原因。
但其他三奇观会接受拥有四头巨魔神这样的恐怖战力存在?冰楼虽因朝天骄隐有联姻之意算是可靠的盟友,风岛久不理世事,烟都大宗师表面上和乐正气,但那城府之深却是人所共见……战云界虽为最强悍战族,直来直去又怎奈暗箭?
旁观者清,这些年在苦境的静修,养得武者静气,却是让当年战云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戮兵器看得分明。
天边传来雷云阵阵,紫雷旋走,九龙来觐,昭示天骄之首已经问罪而来。
登顶遥望,直接云层尽头,战云神宫如庞然巨兽般逼近而来,上方魔神封海之中,天外祸胎,野性难驯。,声声战栗怒啸,却是三隻巨魔神朝着叫唤渊薮齐齐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