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都虽然封闭,一哥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便请了师尹落座,彼此互知素还真只是试探藉口,便几句寒暄带过去,但言来语往,师尹说话不露半分纰漏,倒是让心思七窍玲珑的古陵逝烟颇有棋逢对手之感。
「……古人闻香识人,青木号君子之香,先生以此香自许,正如古陵爱玉以自律,不知先生对玉之精神有何见解?」
「玉者,就苦境之儒门一般定义而言,触手生温,是谓忠正平和,落尘易碎,是谓贞烈不屈,但吾非苦境之人,对玉之精神另有愚见。」
非是苦境之人……看来需要调查一番。
见古陵逝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师尹笑道:「璞玉发于昆崙之巅,为卵石粗岩洗去尘垢铅华,受飞瀑湖泽琢磨知圆融完美,方成就绝世美玉,而成玉途中,虽世局动盪,但却秉持本心,拢风波大浪于胸臆,虽一掌之握,却有令千军万马为夺其而血流漂杵,而有血腥不溅身之能为,是为大能。」
明着说玉,暗指他烟都大宗师杀人不见血,翻袖间世浪不安。三言两语间,师尹便知大宗师与他不同,虽说同样杀伐决断,但自己少少存着些渔樵之志,大宗师则是一往无前的高位者,弄权如饮醇酒般沉寂。
古陵逝烟欣然受之,面上不动声色,又道:「先生见解发人深省,得此认知,想必先生也是惯经风浪之人,方有此沉淀之感。」
「哈,一时有感,交浅言深了。」
「一论忘心,是论者之风,如此投缘,是古陵得知交之幸。」说着,命人呈上一盏君山银针:「来,主客同饮一杯茶,是烟都待客之上礼,意为主客一心。」
心知一盏断头茶,师尹在古陵逝烟仿佛真诚的目光下施施然饮下,面色一派温雅不改「多谢大宗师好意,但打扰若久,吾是该告辞了。」
古陵逝烟一手微拦,道:「浮生难得辩机友,谈兴未尽,烟都之风光也有得人眼之处,师尹不妨留居二日,你吾一尽伯子之兴。」
「这——」师尹似有推拒,犹豫片刻,唱作俱佳地一嘆:「如此,便打扰了。」
烟都喜欢留人做客,那就见招拆招咯……
正所谓长戟独守苦境魂,一朝脱帽就嫁人。
苍生表示喜闻乐见,但……还是总觉得衣叔丢失了什么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
一留衣一路被扛过来,老腰已然阵亡,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总觉得有生之年能见到您老人家嫁出去实乃普天同庆之大事,这个事的重大意义就如同我真的怀上个球一样,好想出去放鞭炮……」
带球打人的某道长膝盖又开始疼了,一脸淡定地拉着貌似在思考着人类的传承与繁衍重大问题的鸾清商继续讨论这个繁衍问题的……具体操作程序。
苍生对他不仁,他岂能对苍生不义?以身证就一生为之奋斗的【妇产】事业,想必苍生应该也为之放鞭炮……
苍用词比较文雅,神棍般飘忽的语气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基本上也就是某帝的作风——怀不上,就做到他怀上……反正作者发现萌点后会自动圆过去。
文艺青年一直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一点受师尹洗脑多年依然保持傲娇本色就可以看出。
但显然面前的道长是在对他洗脑一些糟糕的东西,净化路慢慢,学坏只在一瞬间……于是,没原则住。
苍生背后一阵发冷。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傍晚疏楼龙宿终于把到处跑的剑子大仙拖回三分春【河蟹】色,苍生才从如坐针毡的状态下解脱出来,藉口遛漫捲躲开某版本更新的文艺青年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刚一出三分□忽然一个狗头出现在身后,整个人被拖进一边的花圃里。
苍生摁着杵到面前的狗头本体一脸狰狞:「次奥……你还没死啊。」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绮罗生的。」
苍生一瞥见老狗胳膊上还缠着绳索,想到这货黑历史,怒道:「你特么的又想葱啥?!师娘哪里惹到你了!捆【河蟹】绑这种事情——」
「不,是我被绑……我发现,绮罗生昨天晚上好像不大对劲。」
「所以?」
「我觉得,」老狗神色严肃:「他一定是被那个妖精给附身了……嗯,是的,两个人的气息完全不一样,我鼻子很灵,不会认错。」
苍生默然许久,道:「哪、哪个妖精?」
「就是把我绑起来的那个妖精。」老狗连比划带说,又问:「你都没发现?」
苍生满脸迷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连揍我的力度都没变化,怎有可能是别人?」
「不是……就是感觉版本更新成变态鬼畜版绮罗生2.0了的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苍生正想说没明白,忽然听到背后一声沉冷『你们——』,反射性地回道:「爬墙呢勿扰。」
老狗抬起头精神道:「好狗弟,我很想你。」
苍生嘎吱嘎吱转过头,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变态鬼畜版2.0。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跟拉网线的人骂架……&%……%¥#@……
该放假了学校三天两头停电整修,网络承包商又自己切了网,条件略艰难,整个人斯巴达了很久……
191第一百八十八章 噩梦,暴雨
绮罗生从**幽梦楼里跑出来的时候耳朵都是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