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 」她直视太宰的眼睛, 坦然又真诚, 「你是第一个。」
她原先所想的「是第一次玩」, 但话说出口, 临时把主语换成了「你」。
【系统:条件满足,解锁隐藏剧情部分情节,可以在画廊查看。】
太宰听到这种带排序的回答还是不满意:「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有三。这样子我还是很危!」
祁临真是听不了他这个埋怨的语气:「好了好了, 你是唯一一个!」
太宰这才停下来。
祁临听到剧情解锁感觉感动得不行,她都好久好久没开出CG和隐藏剧情了!
所以回家后她躺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进画廊看了看究竟解锁了什么东西。
这次不是梦境,只是一篇文字。
【
这片地方已经被炸成了废墟。
不过之前也是废弃了的基地罢了。
祁临靠在一棵大树上,光斑在她的睫毛上跳跃:「今天是个好天气呀。」
这个是正午过后, 阳光还很好。
她没有穿黑西装,而是换上了常服,是件白色的连衣裙,衣领的深蓝色缎带蝴蝶结随微风飘动,蝴蝶结中间是同样色系的丝绸玫瑰。
有脚步声,似乎有些匆忙。
她回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太宰?你来这里干什么?」
太宰好像是跑过来的,他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后拿出了一封信。
祁临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眼睛惊讶地睁大:「你怎么提前发现了?」
这里面是她的叛逃宣言,本来应该在她消失后才会被找到才对。
「你是真的想叛逃?」太宰的眼睛眯了起来,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你打算被追杀到天荒地老吗?」
「……」祁临沉默后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想要跑路了,你没带人来,那么我只要需要解决掉你就好了吧。太宰干部,我跟你说,做人不要太自负——」
太宰打断了她的话:「说实话。」
「你就不能稍微对我语气好一点吗,」祁临嘆了口气,「看在我们就要永别的份上,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我的人了。」
祁临估计了一会时间:「也许还有十分钟。」
「跟纪德过于荒缪的死法有关係?」太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问出的这句话。
「解释起来太费时间,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么说吧,我用能力从既定的未来里抢回了三个人,」祁临以一种轻鬆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但在这里,我必须支付代价。」
这三人分别是织田作以及两个孩子,她并没有救下所有的小孩。
「代价应该是我这个人会消失吧,大概会死,我是这么感觉出来的,」祁临想了一会,随后露出了有些飘渺的神情,「我的能力一开始应该办不到这样的事,但它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进化了,会有这样的能力副作用,或许是我正式加入mafia后那种身为『杀人者』的觉悟影响的,呀,被自己坑了一波……」
「那改变想法不就好了?」太宰这时的问法倒是像个普通的十八岁少年。
祁临笑笑:「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过了一会又若有所思,眼神闪烁:「如果是织田作的话,在这种时候说不定会给出改变你人生轨迹的建议呢。但我不是他,我只能说,你就想想办法捞捞你自己好了,实在不行就跟织田作和安吾好好聊聊关于你自身『孤独』的话题,他们一定也察觉到了,只是不说而已,没准比你以为的要了解你,青春期小鬼最喜欢认为自己无法被解读了。『自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你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大概吧。」
十分钟是很快的,就在祁临说这些的时候,时间就过了一大半。
「说了那么多我的事,那你自己没有什么遗憾吗?」
这会祁临听太宰的声音像是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不愧是太宰,到这种时候还能击中关键,但现在有点太迟了。
副作用已经生效了。
而且这时她的确有些困了:「我?我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那么,就该是我潇洒说再见的时候了。」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应该是个按自己心意成功叛逃的传说,还可以期待我会按信中所说的在某一天天降在你们面前,你不该来的,太宰。」
她没什么力气了,在靠着树往下滑,太宰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老是说我很麻烦,你以为你这样——」
祁临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根据自己所感觉的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别说了。我是那个原本恆定方程式里被加入的变量X。这就是,执意想改变命运的我的下场了。看起来我还是差点火候,既没有救起全部人,最后还被你察觉了,我好逊诶。」
「让我睡吧,我很困了,」她在太宰耳边这么说,又重复了一遍,「让我睡吧,没事的……」
少女越说声音越轻,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是凋落的花瓣缓慢离开枝桠。
然后祁临栽到了他的怀中。
太宰叫了她几声,发现祁临没有反应。
但她还有属于人类的呼吸和心跳,如同睡美人童话里一般。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字面意义上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