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认识,都毫无顾忌地把行程说出来了。
宋清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胖胖的中年老闆,同时用勺子舀了勺汤,小心地吹了吹之后尝了一口,结果还是被烫到了舌尖。
「你慢点吃。」江敬恆看着宋清禾皱成一团的小脸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老闆笑呵呵地起身去拿了瓶汽水,起开盖子之后递给了宋清禾:「来,小姑娘,喝口饮料吧。」
宋清禾谢过老闆,接过饮料来喝了一口,视线来来回回在江敬恆和老闆脸上看了几番之后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吗?」
「认识很多年了,」老闆伸手拍了拍江敬恆的肩膀,「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这么大点儿。」说着,老闆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我觉得应该比你比划的稍微再高点儿,」江敬恆较真地强调道,「真的,起码再高个三公分。」
老闆板着脸:「你说你计较这个干什么?」他看了宋清禾一眼,又衝着江敬恆问道,「谈女朋友了?」
宋清禾正在吃粉,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呛了一下。
「喝口饮料。」江敬恆提醒了她一声,才回答了老闆的问题,「要是女朋友,我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出来?这是我新招的助理。」
老闆「哦」了一声,又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
恰好这个时候有客人进来了,江敬恆赶紧说道:「你快去忙吧,别管我了。」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老闆瞪了江敬恆一眼,又笑着对宋清禾说让她慢慢吃,然后就去招呼客人了。
见识了老闆的一秒变脸,宋清禾又看向江敬恆,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想说什么?」江敬恆问道。
宋清禾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上次去穆老师家的时候,晁老师跟我说你年纪不小了,今天在这里,老闆也说你老大不小了,老实说,我之前也一直觉得你年纪挺大的了,但是仔细一想,你今年也就才二十八岁,这是为什么呢?」接着,她又自问自答,「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你做事情比较老派吧。」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没说我长得老?」
「那哪能啊,你长的说你是高中生都有人信的!」
「你从小到大到底哄过多少人才锻炼的嘴这么甜?」
宋清禾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生存之道,嘿嘿。」
江敬恆点头:「懂了。」
粉丝汤和锅贴还是很烫,宋清禾又有点猫舌头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就喝着汽水跟江敬恆聊天。她说:「难怪你要带我来这里,原来你跟老闆认识呀。他说你们认识的时候,你才这么大——」
见宋清禾比划了一个跟老闆比划过的一样的高度,江敬恆伸出手捏住了宋清禾中指的指尖,往上抬高了三公分,更正道:「是这么高。」
就差那三公分吗?真是倔强。
宋清禾突然觉得,自己的偶像也有可爱的一面。
「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在这里生活过,」江敬恆低声说道,「那时候我妈在隔壁租了个小店面,卖鸭油饼。」
宋清禾吸着汽水,听到他这么一说,她想起来江敬恆在采访里说过,他小时候是跟他母亲一起生活的,就住在N市,不过住在哪里他没说,母亲做过什么样的工作他也没说。
「所以你就跟老闆认识了啊?」宋清禾小声问道。
「是啊,」江敬恆语气放鬆地说道,「我在这里一直住到小学毕业才搬走的。但是这条街的东西都很好吃,所以我有时候会回来,常去的几家店,老闆都还认识我。」
宋清禾恍然大悟:「难怪你要带我来这边。」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粉丝汤和锅贴都变得没那么烫了,宋清禾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一起吃呀?」
「我不吃,」江敬恆想也不想地拒绝,「全是碳水。」
宋清禾撇撇嘴:「有什么关係,上次在你家的时候,你不也大晚上的吃了面吗?再说了,今天录製这么辛苦,吃点怎么了?」她又拿了个小碗,用一双新的筷子夹了些粉进去又盛了点汤,弄好之后将碗筷一起递过去,「跟上次一样,我帮你跟夏哥保密。」
「你老这样偷偷摸摸地让我吃东西,给我吃胖了怎么办?」
「那你放心吧,」宋清禾无比诚恳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清禾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但江敬恆却没有当真,只是笑着对她说道:「快吃吧。」
一碗粉丝汤,再加一份牛肉锅贴,除了宋清禾最开始分给江敬恆的那一小碗粉丝汤之外,他就只吃了一个锅贴,剩下的全都进了宋清禾的肚子。
看着宋清禾一本满足地吸着最后的汽水,江敬恆陷入了沉思。
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呢?该说他的小助理是真的饿坏了,还是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能吃?
但他否决了这两个选项,只是问了一句:「吃饱了?」
「饱是饱了,」宋清禾意犹未尽地说道,「但要是有个甜点就更好了。」她一脸期待地问道,「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能去买个冰淇淋吗?我们酒店附近就有便利店,我去那里买就可以了!」
「这种事就不用向我申请了。」
「可我怕你会唠叨我啊。」
见宋清禾板着小脸振振有词,江敬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