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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学姐要是知道她的初恋竟然这么调侃她最悲痛的那一夜，心里大概会很难过吧。
路明非不想再见到夏弥这副戏谑的模样，声音有些干涩地问，“奥丁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那可是个一直游走在历史边缘的家伙，要不是那晚她主动打开了尼伯龙根，我甚至连窥见她神域的机会都没有。”夏弥背着手看向他，“怎么，想为你的楚学姐报仇啊，就凭现在蝼蚁一般的你吗？”
路明非一时无言，他并不是要去复仇，只是单纯想为楚学姐做些什么，或者阻止她去做危险的事。
夏弥走到植物园长廊停下，斜坐在一张横椅上，轻哼着曲儿，用手拨动飞到指边的蝴蝶。
沉默良久之后，路明非说，“之前听你谈到过古剑法，你练过武功？”
夏弥对这个说法嗤笑了一声，“人类所谓的武功本就是对我们这种存在一举一动的模仿，呼吸，血液流动，休眠……我还用浪费什么时间练？”
路明非凑近了些，盯着她目不转睛。
“你在做什么？”夏弥很不高兴。
“练武啊。”路明非学着她呼吸吐纳，“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传说中的形意拳嘛，等我观察你一两天，说不定就能悟出跟龙形、虎形拳差不多的耶梦加得拳。”
“笨蛋！”夏弥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脸，“像这样观察人形你能悟出个鬼啊，直接照镜子不行吗！”
“我身上能悟啥？”
“你真是……”夏弥捂了捂额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你就是想缠着我教你练武。”
“夏弥同学真聪明。”路明非一脸谄笑。
“你笑起来真像条小狗狗诶。”夏弥也笑了，接着话锋一转，“可你不是还有权柄吗？”
路明非心头一紧，意识到这是在试探他。
“那些东西适用范围太小了，我总不能动不动就和别人换身体吧，还是身体强点好，至少能多抗点揍嘛。”
“可我为什么要教你呢？以后我们说不定会是敌人。”夏弥食指托着一只海蓝色的蝴蝶。
“我不是和你签订了血契吗？”
“那只是保证我们互不侵犯，并不代表我们是合作伙伴了，也不并意味着我会无偿帮你做什么。”
路明非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条件你说，只要别太离谱。”
“我要你的权柄……”
“做不到。”路明非果断拒绝，这是字面意思的做不到。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别跟我来讨价还价那一套，我跟着婶婶去菜市场杀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要一百万。”
“你别太离谱，你觉得我一高中生能拿得出这钱？”
“你可以分期付款，我还可以跟你介绍点赚钱的生意。”夏弥笑眯眯道。
“那也得耗个十来年了。”路明非放弃了这个打算，“再说，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不是龙吗，不该视金钱如粪土的吗？”
“你们人类社会太麻烦了，什么都要钱，水电、房租，连吃个东西都必须给钱，这对强者太不公平了。”夏弥抱怨着，“我小小年纪已经打了好几年工了，呜呜，我花儿一样的青春就这么被蹉跎了。”
路明非有些麻爪，没想到这女妖怪假哭起来竟然也有这么大杀伤力，要是让其他人看见，指不定会骂自己始乱终弃什么的。
“那你怎么还敢上贵族私立学校，就靠你麦当劳打工的那点钱？”
“这你别管，就问答不答应吧。”
“你说的生意是？”
“赏金猎人，一单就是几万好几十万呢，而且任务还是你自己选。”
“我考虑考虑。”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咯。”夏弥扬着下巴，作势欲走。
“算你狠，我答应了！”路明非没有议价权，只能妥协，“不过，你要先教我。”
“当然，我还管售后服务嘞，加油，以后本小姐的奢靡生活就靠你咯。”夏弥轻盈地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样，路明非在转校生来的第一天成了百万负翁。
夏弥给路明非上的第一课，叫睡梦蛰龙功。
“教我睡觉？有没有搞错，退钱！我要退钱！”路明非噌一下窜了起来嚷嚷道。
夏弥不知道从哪折了一根树枝，“啪”一下抽他背上，大声呵斥，“逆徒，刚收了你就不尊师长，以后翅膀硬了是不是还要欺师灭祖？找打！”
路明非挨了几棍子，深知不是对手，光速认错，“夏师傅饶我狗命！”
“刚才不是说了吗，所谓武功，就是模仿龙族的作息起坐来的，睡觉这么重要的恢复机能的武功怎么能不学！”夏弥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明白了，这就倒头睡。”路明非当即就要倒成四仰八叉。
“别整这死出，过来！”夏弥老师怒斥。
“好勒！”
夏弥让他侧躺在横椅上，一腿伸直，另一腿微屈放在上面，一手放在太阳穴附近，一手放在风市穴附近。
“本来还需要枕头垫高你的狗头，但这没有枕头，所以就让你这逆徒先躺在为师的腿上了。”夏弥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脑袋放在白花花的大腿上。
当事人路明非已经懵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膝枕？
“不许回头，不许胡思乱想！”夏弥老师严厉道。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都红到耳朵根了，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怎么继承为师衣钵！”
路明非心里吐槽夏弥这女妖怪还真扮上瘾了，不过百万学费的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啊。
“睡梦蛰龙功是一个陈姓超级混血种创造的功法，混血种知道吧，就是窃取了龙族血脉的卑贱之人，原本他是想用这种休眠方式来压制血统侵蚀，其他人却意外发现这功法有静心，安神的奇效，加上混血种本身就有强大的**活性，两两结合能够让他们加快恢复精力，当然，对我们这种存在来说，也能提升睡眠质量。”
夏弥像模像样地解释了一番。
“一看你昨晚就是失眠多梦，觉都睡不好，还练什么武。”
“夏师傅真是神医啊，连我失眠多梦都知道了。”路明非感慨道。
“跟我念口诀，把你那些乱糟糟的杂念都去了，龙归元海，阳潜于阴，人曰蛰龙，我却蛰心……”
路明非费力地记着这些心法口诀，他并不算笨，要不然也不能和陈雯雯、赵梦桦这些尖子生分在一块。
奈何现在深陷旖旎，无心学习啊，夏弥老师……
“调整呼吸，来，呼，吸……”
两人一个耐心教，一个分心学。
陈雯雯抱着一本精装诗集，在斜阳的金黄棕榈叶下，看的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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