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醒了。”
“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章杉幽幽转醒,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便听到有人大呼小叫。
扭头望去,只见两个古装青年,正关切的盯着自己。
这俩人约莫二十啷当岁,长的歪瓜裂枣,看人时眼珠滴溜乱转,生就一副油滑之相。
“三哥,头还疼不疼?”
问话的这个,戴顶破头巾,穿身旧衣服,脸上还挂着泪痕。
章杉抿抿嘴巴,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李四,他是王五,咱们在菜园,你睡迷糊了?”李四伸出手,在章杉眼前晃了晃,随后把他搀了起来。
章杉就势起身,结果疼的龇牙咧嘴,伸手一摸,后脑位置鸡蛋大的一个包。
王五见状,握紧拳头道:“富安那撮鸟,使出恁般力气,偏照着头上来打,果真是要害咱性命。”
章杉听后愈发疑惑,他只记得有人落水,自己见义勇为时,被水草缠住了脚,渐渐没了意识。
却不知道再次醒来,为何会身处这个陌生环境。
随即,有个念头闪过脑海,他眉头一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章杉忙追问富安是谁,为何要打自己。
李四和王五被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听两人讲完前因后果,章杉不由暗自腹诽:“居然有鲁智深,那这是水浒世界?穿成个小角色,还被高衙内记恨在心,开局有点难啊。”
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都没发觉,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章杉如今的身份,是绰号“过街老鼠”的张三。
职业为开封府泼皮,在水浒原著中,他的出场次数只手可数。
身旁两人,分别为“青草蛇”李四,以及“菜花虫”王五,他们三人是泼皮中的头领。
作为酸枣门附近的破落户,几人平日里惯爱赌博耍钱,常靠偷盗相国寺蔬菜过活。
在鲁智深掌管菜园后,他们不打不相识,一群泼皮成了花和尚的跟班。
之后的剧情,林冲因娘子被高衙内看上,遭高俅陷害刺配沧州,中途遇押送公人暗害,是鲁智深出手将其救下。
再然后,林冲无意泄露了鲁智深身份,高俅派人来拿他,张三等人暗中报信,才使鲁智深逃过一劫。
林冲保全了性命,鲁智深逃出生天,作者和读者松了口气,所有人皆大欢喜。
可唯独苦了这群本地泼皮。
他们搅了高俅的计划,招致殿帅府暗中记恨。
殿帅府有个帮闲,唤作“乾鸟头”富安,他扬言要泼皮们每人一条腿,至于领头的张三李四王五,则需拿命来偿。
手底下的一众泼皮,生怕遭受无妄之灾,听闻此事后跑了个溜光。
他们三个领头的,则被堵在菜园,进退不得。
张三昨晚气不过,跑出去叫骂,被一棍抡在脑后。
若不是李四眼急手快把他拖回来,说不定要被当场打死。
了解清楚当下处境,章杉紧张的问道:“富安可还在门外?”
李四哭丧着脸回答:“还在,王五刚才去找大夫,差点被打死,富安那厮说了,一定要拿咱的命。”
“既如此痛恨我等,为何没有进门动手?”
王五闷声道:“哥哥莫非忘了,这里是相国寺的菜园,他富安又不是高俅,怎敢来此撒野。”
章杉闻言松了口气,还好,不至于马上就死。
“两位兄弟,那富安下手着实狠毒,我有很多事记不起来,你们帮我回忆一番。”
王五听后惶恐道:“哥哥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得了那失魂症?我在五丈河粮仓,见过有人自房顶跌落,那人醒来后也不记得从前事,即便浑家当面都作不识……”
李四拦住喋喋不休的王五,说道:“哥哥莫慌,有事尽管问,咱们自幼一起长大,互相知根知底。”
章杉点点头,先问了自身情况,有无亲人在世。
“哥哥幼年失怙,家中两位兄长早夭,咱们仨跟随你家老母亲,在安仁村读了两年私塾,老人家去岁殡天,哥几个便又回到了开封府。”
章杉摇头叹气,孤家寡人一个,没依没靠。
不甘心的他,继续问道:“那咱们有没有其他可仰仗之人?”
李四闻言苦笑:“如果有人仰仗,兄弟们何苦偷菜为生,咱们三个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认识最奢遮的人物,莫过那倒拔垂杨柳的鲁大师,结果还……”
王五也叹口气,本以为通风报信后,能在花和尚那落个人情,到时候好跟着学个一招半式。
没成想便宜没沾到,反触了殿帅府的霉头,导致如今报复上门,眼看便要命不久矣。
章杉挠挠头,又问:“富安那厮带了多少人?”
李四回答:“十来个,都拿着铁链、梢棒。”
章杉觉得硬碰硬没有胜算,沉思片刻道:“鲁大师暂时寻不到,这事捋到头,缘由出在林教头那里,你们可知他娘子如今怎样了?”
王五想了想:“林娘子抵死不从,带使女回了娘家暂住,其父也是禁军教头,因此高衙内并未得手。”
闻听此言,章杉脑海里有了些许想法。
他清楚记得,原著中,高衙内因思恋林娘子而不得,搞的自己茶饭不思,精神差点崩溃。
想破开眼前的窘境,应当从此处入手。
有了思路,章杉开始筹划脱身之计,先问了两人一些繁杂消息,随后又在地上写写画画。
等有了大概计策,他让李四王五躲起来,自己则找了个梯子,爬到墙上左右张望。
在巷子口两端,果真看到十余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章杉不知道哪个是富安,只好骑在墙上大声呼喊:“富安哥哥,出来说话,我有一计,可解高衙内相思之苦。”
“兀那泼皮张三,你等坏了殿帅府的好事,还敢在此鼓弄唇舌,莫非嫌死的慢不成?”
富安大摇大摆走出来,不时掏一下裤裆。
此人家境殷实,之所以绰号“乾鸟头”,盖因脐下三寸天生隐疾,替高衙内拉皮条,多是为满足自己的阴暗癖好。
章杉叫苦道:“小人不知死活,坏了殿帅府大事,如今想诚心弥补,我等知晓高衙内,苦于未能和林娘子成奸,现愿出大力促成好事。”
富安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一介泼皮,凭什么说能成全此事?”
“哥哥容秉,小人的师父乃花和尚鲁智深,和那林冲是八拜的兄弟,当初高衙内在岳庙初见林娘子,我等还跟随师父替林冲出过头。”
章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林娘子有过一面之缘,能以鲁大师徒弟的身份接近于她,等两相熟稔后,是下药也好,绑缚也罢,总之能让高衙内做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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