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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琉璃的愿景,宙斯的出动(二合一求月票))

  

  夏平昼和绫濑折纸在黎京漫无目的地闲逛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两人也算是把摩天轮、电影院、水族馆这些游乐场所都玩过了一遍。

  据互联网上所说,这是传说中的“约会三大圣地”。

  不过倒也没有那么神圣,但凡是一个经济条件尚且过得去的家庭,父母在假期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那些地方玩过几次。

  对于一个在大城市正常长大的孩子来说,其实这并不算新鲜,乃至于稀松平常。但奇怪的是,在认识夏平昼之前,绫濑折纸却一个地方都没去过,哪怕是最为平常的电影院。

  夏平昼这时候才明白,绫濑折纸以前的生活有多单调无趣。

  她是真的能做到日复一日地坐在家里,把母亲留给她的俳句集反复地折腾,要么就是喝喝茶看看电视机。

  一开始他其实不明白那本俳句集有什么好玩的,翻那么久不会腻味么?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是她母亲留给她那么仅有的几件事物之一。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她的世界也就那么大,所以她理所当然会从那些单调的、无趣的事物里,反复地寻找母亲的爱意,努力地、笨拙地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

  夏平昼垂下了眼,他好像能想象出她的童年,这个人偶那样的女孩穿着和服,坐在日式和屋里,就那么日复一日地低垂眼帘,一个人翻着早已看腻的俳句。

  偌大的宅邸里没有人会搭理她,父亲也把她孤零零地晒在那儿,每次拉开那扇纸门,等她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久而久之她的眼神也变得空荡荡的。

  她也许是在想,再也没人会像去世的母亲那么爱她了,所以心里才不会对此厌倦,每次垂眼看向俳句本都能忘记这个世界。

  乃至于到了后来,她还捯饬出了一个与“纸页”相关的异能,毕竟……每个人的异能都与成长环境息息相关,想到这儿,夏平昼便有些好笑,心底又有些悲凉。

  但不知道为什么,近来绫濑折纸翻阅俳句集的频率变少了许多。她经常会往外走,乃至于拉着夏平昼到处逛来逛去,似乎变得更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了。

  离开海洋馆过后,夏平昼和她在附近的美食街吃了一顿寿喜烧自助料理,今天是一个客人的生日,店员围着他拍着手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欢快的歌声洋溢在店内。

  绫濑折纸看了看那个人,忽然扭头问:“小猫的生日是?”

  夏平昼一愣,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好几个生日日期,一时间分不清绫濑折纸要的是哪一个。

  他低着头迟疑了片刻,心中想着是要告诉绫濑折纸夏平昼的生日,还是告诉她自己真正的生日,最后还是给出了“8月15日”这个日期,这是姬明欢自己的生日。

  绫濑折纸听完之后,打开了手机,垂眼看向日历,良久之后她才从手机上抬眼,喃喃地说,“……过去了。”

  “对,过去了三天。”夏平昼从服务员那里接过盛满冰块的玻璃杯。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绫濑折纸偏过素白的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夏平昼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和牛粘了粘碗里的生蛋液,一本正经地扯淡道,“生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小孩子才会兴高采烈地庆祝生日,大人对此避而不谈。因为过了生日,就意味着他们又老了一岁。”

  “你是猫,不是大人。”绫濑折纸垂着眼想了想,低声说。

  “遵命,那我下次生日的时候提醒你。”夏平昼含着筷子点点头,“这么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呢。”

  绫濑折纸点了点头。

  “你的生日又是几号?”夏平昼一边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天妇罗虾一边问。

  绫濑折纸呆了呆,然后摇了摇头,微微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她说。

  “我说……”夏平昼拿起杯子,抿了口波子汽水,而后叹了口气,“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然后还在怪我没把生日告诉你?”

  “没人告诉过我。”

  “你爸爸呢?”

  和服少女沉默着摇了摇头。

  “泷影大叔呢?他总不可能不告诉你的生日吧?”

  “泷影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怪我?就我好欺负么?”

  “小猫……哈气了。”

  绫濑折纸轻声自语着,微微地蹙起眉头,一如既往地想表现恼火的神情,可过了一会儿,那对清丽的眉毛也一如既往地悄然舒展开来。最后只有一丝迷惘还留在雪那般清淡的眉目上。

  夏平昼抬头看了她两眼,低下头想了想,无奈地说,“也许可以试一下问问黑客,他说不定还可以查出你的生日。”

  他吃了两口天妇罗虾,“不过黑道那边有可能已经把你的资料都销毁了,毕竟对他们来说你出生于黑道是一个莫大的耻辱,他们怎么都该想方设法和你撇清关系。”

  绫濑折纸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副手套,递给了他。

  “生日礼物。”她说。

  “你什么时候买的?”夏平昼挑了挑眉毛,看了那副黑色的毛绒手套。

  “和杰克出去玩的时候。”

  “为什么是手套?”

  “她说,你的入团标记纹在手背上,容易被人看见,给你买一副手套比较好。”绫濑折纸说,“不喜欢么?”

  “虽然生日已经过了,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谢谢。”夏平昼说着,收过了那副手套,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吃完夜宵过后,他们便在寿喜烧店外打了辆车。过了一会儿,黄色的出租车在静悄悄的长街上停了下来,司机开了门锁。

  他们下了车,借着月光步行至深巷之中,随即推开了一扇门,转入一条偏僻的过廊,步行不久看见了红蓝相间的灯光,这儿便是那座名为“灰鸦”的地下酒吧了。

  团长说这是他朋友的酒吧,也有团员说这是团长的妹妹以前一手经营的酒吧,后来交给了别人管,夏平昼也不知道谁的说法是真的,也有可能两个说法都是真的。

  此刻夜已经深了,地下酒吧内空荡荡的,入口处,酒吧的标志性电子招牌上,那一头灰色的乌鸦藏匿在阴影里,血红色的眼瞳仍然熠熠生辉,鸦影忽明忽灭地闪烁着。

  绫濑折纸已经困了。她本来就不是夜猫子,对于熬夜敬而远之,于是很快便找了一个包间睡了下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到了最后,这座空旷的酒吧里只剩下夏平昼和血裔、开膛手三人,长命追情老太婆仍然是一身标志性的红裙,开膛手也仍然是那一套万变不变的日式黑白校服。

  他们并排坐在吧台前边,一边安静地喝着饮料,一边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此时此刻,老旧的古董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段录像,那是黑客从各种情报链搜集来到的“湖猎四人的战斗方式”,大多是在湖猎讨伐恶魔之时,有幸旁观的路人拍下的。

  至于看这些录像的目的嘛……自然不是为了看他们耍帅,而是为了研究他们的弱点,方便开战时将这些怪物逐个击破。

  据说湖猎的四个人同样不擅长团队协作,多是单打独斗,倒不如说,也没有出现过需要让他们团队协作的敌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湖猎这一次又得对付年兽,又得对付七大罪,他们四人势必会分散,那一刻便是白鸦旅团动手的时机。

  “医生和童子竹他们在哪?”夏平昼抿了一口加了冰的橙汁。

  “海帆城。”血裔托着腮,淡淡地说,“他们哪像你和大小姐一样天天忙着约会。”

  “那他们忙着做什么?”夏平昼问。

  “所以,你不否认自己在约会了?”吸血鬼少女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她今天并未浓妆艳抹,反而显得清雅,眼神澄净而飞扬。

  “能不能别转移话题。”

  “童子竹天天忙着找妈妈,也就是那个叫做‘苏颖’的女人,至于医生……则是到处寻找有趣的人类样本做实验,他好像对于切除别人的脑组织乐在其中,我入团入的比较晚,所以跟他也不是很熟。”说到这儿,血裔耸了耸肩。

  “人类样本……这个说法真诡异。”夏平昼漫不经心地说。

  他对流川千叶的印象一般般,主要流川千叶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所以知道夏平昼就是一具傀儡,不存在任何情绪信号。

  就好像噬光蜂的大蜂侯“乔”那样,乔也看出了黑蛹是一具不存在情绪的傀儡,只要夏平昼和黑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么很容易会被流川千叶看出什么端倪。

  “‘对于很多精神系异能者来说,人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人类了,你不是精神系异能者,所以你不明白这种感觉’,”血裔摊了摊手,“医生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找他。”

  “是因为对人这种东西太了解了么?”夏平昼推测道,“精神系异能者对人的内心洞悉得太多,自然而然也就很难像普通人那样和其他人相处。”

  血裔歪了歪头,侧过赤红色的眸子看向夏平昼,“也许是吧……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靠得太近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她顿了顿,一本正经地揶揄道,“就好像你在大小姐面前变成猫了那样。”

  “后面这句话,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逻辑?”夏平昼面无表情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小口啜饮着鸡尾酒,默然不语的黑白校服少女,“你又在发什么呆?”

  “团长说,他已经找到了他妹妹的傀儡。”阎魔凛沉默半晌,开了口。

  “什么傀儡?”夏平昼明知故问。

  其实他对于漆原琉璃和漆原理之间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他很好奇,漆原琉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落入救世会的手里,并且后来又为什么会成为傀儡之父的其中一具傀儡。

  可那时在日本大阪,他用黑蛹的身份询问对方时,漆原琉璃怎么都没有回答,只是说她的经历和他要找的东西无关,姬明欢只好作罢。

  但这会儿,他似乎有机会从旅团这条途径了解二人的故事。

  血裔此刻也向二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在夏平昼来之前她就已经喝了一晚上的酒,这时她已经有点喝醉了,脸上是一层温暖的桃红色。

  “团长的妹妹叫做漆原琉璃,她在几年前失踪了,就好像神隐了那样。”阎魔凛说,“无论如何,团长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

  “漆原琉璃……”夏平昼抬起头来,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漆原琉璃是一个异能者,不过她那时的异能才刚刚觉醒,还不知道具体效果是什么,她就是在那几天失踪了。”

  “是有人盯上了她的能力么?”夏平昼下意识地问。

  “有这个可能。”阎魔凛想了想,“团长那时候拜托过一名十分信任的前任团员,想要利用占卜能力来判断漆原琉璃的死活。”

  “结果呢?”血裔提起红酒杯,晃了晃,托着腮随口问道。

  “结果是,她已经死了。”阎魔凛说,“而团长对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怀疑,毕竟那名团员已经留在旅团很久了。”

  “死了?”夏平昼挑了挑眉头。

  “没错,死了。“阎魔凛点点头,“但在这之后,有人复活了她,把她变成了一具傀儡。”

  “变成了傀儡……”血裔挑了挑眉,“能做到这一点的能力者可真夸张。”

  “那个组织似乎就是救世会,也就是之前我们在伦敦碰见的那几个小孩背后的组织,这是团长在和黑蛹交换情报之后才知道的。”

  夏平昼沉默了片刻,“救世会么……”

  “救世会,真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血裔喃喃地说,“也就是说……1001现在就待在救世会的内部,那我还真的应该好好地找一找这个救世会到底在哪里了。”

  这时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了,喝入腹中的烈酒像是火烧那样流淌在她的血管里,酒吧里的爵士乐逐渐变得迷幻。

  “如果有人能帮你找到救世会,你会跟他走么?”夏平昼问。

  “当然,我加入旅团就是为找到1001,如果已经能找到他了,我还有什么意义留在这里?”血裔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有被黑蛹策反的风险,我必须叮嘱黑客看好你。”夏平昼淡淡地说。

  “坏东西……”血裔趴在交迭的手臂上,阖上了眼皮,声音模糊地说道。

  “你们真神奇,聊着聊着就跑偏了。”阎魔凛淡淡地说。

  “话归原题,那团长是怎么知道他的妹妹变成了救世会的傀儡的?”夏平昼继续问。

  “他的妹妹主动联系了他。”阎魔凛说,“用一封信。

  “她在信里说了什么?”夏平昼问。

  “她在信里说,‘来玩捉迷藏吧,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阎魔凛面无表情地说,“还说她变成傀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血裔和夏平昼都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底有些感慨。

  夏平昼心想,是啊,漆原琉璃那么了解自己的哥哥,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漆原理如果知道她被做成傀儡后了,那么一旦找到她,就会第一时间结束她的“性命”。

  这是一场结果注定让人悲伤的捉迷藏,有人必须藏起来,却又想被对方找到。

  “是黑蛹告诉团长,漆原琉璃的位置么?”夏平昼问。

  阎魔凛一边垂眼擦拭着妖刀,一边说,“对,黑蛹帮团长找到了漆原琉璃的傀儡。”

  “这个黑什么蛹最近可真活跃,他究竟是什么人?”血裔低声问。

  “不知道,但他是一条有关救世会的线索,团长现在对救世会很感兴趣。”阎魔凛说。

  “要抓住他难度还挺高的,那家伙神出鬼没。”夏平昼自吹自擂道。

  血裔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身体新陈代谢过快,这时酒精的效果已经快褪去了。她抬起头来看向了电视机,双手捧面,“话说湖猎那四个人的战斗方式真有趣,你不觉得么?”

  “我看你是想被青铜柱子砸了。”夏平昼不以为意地说。

  “无聊。”阎魔凛说。

  “听说这人是湖猎里最弱的一个。”血裔继续说。

  夏平昼也抬起头来,看向了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屏幕。

  只见高清修复的录像里,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人影一挥折扇,随后一片巨大的八卦阵出现在了天空中,天象异变。自八卦阵的中心,一片火雨漫天坠下,纷纷扬扬地洒向了森林。

  一整片森林的恶魔刹那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夏平昼从电视上移开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橙汁。

  他说,“话说回来,原来团长是那么记仇的一个人么?我还以为他对团员没什么感情,我们只是他达成目的的棋子。”

  “我感觉团长也不至于那么耿耿于怀,对于他来说,蓝多多和织田泷影应该只是一个可以代替的团员而已。”阎魔凛说。

  “那为什么他要对湖猎动手?”夏平昼问。

  “因为团长想要周九鸦的通古罗盘里储存着的古董。”阎魔凛几乎一字一顿,“强盗就是这样,只准我们抢别人的东西,但绝不允许别人抢我们的东西,否则一定得百倍奉还。”

  “哦,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夏平昼面无表情,“其实我也挺好奇,如果宰了周九鸦,他那个罗盘里的古董得有多值钱,说不定够我们每个人生活二十辈子了。”

  “建议纠正一下,够你们,但不够我……”血裔勾了勾嘴角,“我的一辈子可是几十万年,不像你们一样顶多只有五十年。”

  “主动说自己是老八怪的人可真少见。”夏平昼讥讽道。

  血裔打了个呵欠,“总之那个周九鸦真的让人很不爽,这次怎么也得让他吃吃瘪。”

  “没事,如果你没打过,1001会来救你的。”夏平昼说,“如果人家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说不定扬一扬手就把湖猎灭了。”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血裔沉默了片刻,自嘲地勾起嘴角,“不过……但愿他还惦记着我就好了。”说完,她先一步离开吧台,向其中一个卧铺包厢走去,“我先休息了,你们聊。”

  夏平昼侧过眸子,静静地目送着血裔离去,心想叛变之时,血裔会跟随着他应该是十有八九的事情,毕竟他手里有那么多1001的线索。

  这时,开膛手忽然开了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说起来,你想好升上三阶之后要契约哪种恶魔了?”

  “我对北欧的七大罪很感兴趣,尤其是那头暴怒恶魔,黑客给我看过它们的资料。”夏平昼说,“它作为我的契约恶魔恰好合适。”

  “原来如此……那等到了海帆山之后,你可以问一问团长的意见。”阎魔凛说,“不过正常来说,他不会允许你那样乱来;我是希望他愿意让你去玩玩,正好我的刀也痒了,砍两头七大罪的恶魔就当解解闷。”

  “行,那到时我们可以一起。”说完,夏平昼先一步下了吧台,“我先去睡了,明天见。”

  等到他回到包间之后,关上门打开了灯,抬头看了眼嘀嗒嘀嗒转动着的时钟,这时墙上的时间已经是8月19日的凌晨一点。

  他也已经累了,于是找了一个枕头在床上躺下,从口袋里掏出了绫濑折纸送他的手套,放在床头灯看了一眼,随后便倒头就睡。

  夏平昼在入睡之后,先是进入了精神图书馆,一边倚着书架休息,一边陪着红龙威尔士唠嗑了几句,免得这条巨龙硬生生憋出了抑郁症。

  而在这之后,他便在巨龙沉重的呼吸声之中慢慢地睡着了。

  不过多时,一阵冷冽的嗓音打破了空寂,将他从黑暗之中唤醒。

  “限制级异能者,编号1002——姬明欢,导师来访,迅速起床做好接受会面的准备。”

  姬明欢的眼睑微微颤抖,他睁开眼来,便看见了导师神色凝重的脸庞。

  只见导师从敞开的大门后方走了进来,随即在空白的长桌前方坐下。

  “怎么了?”姬明欢坐起身来,盘着腿问,“你怎么又一脸便秘的样子。”

  “就在几小时之前,我们……出动了宙斯。”导师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姬明欢,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完,他抬起头来,从镜片后看向了姬明欢的脸庞。

  “你们出动了宙斯?”姬明欢微微一愣,回想起了那个精神崩溃的男孩,同时脑海中又隐隐勾勒出了一个古希腊巨神的身影。

  他心说,那可是神话级奇闻啊,现在世界上有什么人物有资格让救世会出动宙斯?难不成是白鸦旅团……又或者,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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