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万喜雀来殷家这么久,从来没在钱上面同殷家人张过嘴,这让殷疏寒很新奇。
“对啊,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万喜雀理直气壮,张开布满伤痕的双手,在殷疏寒眼前掂了掂。
殷疏寒也不恼,他突然理解了成家的下属们常聊的,给自己媳妇花钱的爽感,但他很疑惑,他什么时候欠万喜雀钱了。
不过他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摘下自己腰间佩戴的暖玉腰坠,轻轻放入万喜雀手掌心。
“这块玉你拿去当了,欠你的用这个抵,多的也是你的。”
殷疏寒觉得自己很大方,可万喜雀却皱起了眉。
她将手中暖玉盘了一遍,确实是块价值连城的好玉,可她需要的是现钞。
她把腰坠塞回殷疏寒的手里,殷疏寒还以为她是觉得这腰坠太便宜了,他又准备摘下自己的手表。
万喜雀按住他摘表的手,赶忙解释:“之前二亮受伤是我掏了家底帮他治伤,当时你还在皖东。现在你回来了,作为二亮的主子,你总该将钱还我了。”
“奥,这事。”殷疏寒一拍脑袋,他差点就忘了,当时多亏万喜雀,不然二亮可能就延误了治疗时间。
“我身上没带钞票,一会儿我给你去拿。”
“我现在就用,你先去拿给我。”
殷疏寒搂紧她,舍不得起身:“你现在急着用?我这刚回来,你让我歇会儿,我醒了第一时间给你拿。”
万喜雀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也就把着急的话咽进肚子里,任由他抱着。
“你那么着急用钱,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还欠着别人的钱,总归是要还的。”
殷疏寒睁开刚闭上的眼睛,很是不解:“你什么时候欠人钱了,是被人骗了?”
“不是,我受伤这段时间的医药费,总归是要还给陆先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论陆文砚是不是有意隐瞒他的身份,至少他是切实帮过她,这笔债得还。
“那就还他吧,反正你们两人以后也没牵连,这个钱我替你交给他。”殷疏寒乐得见万喜雀同其他人划清界限。
可万喜雀担心殷疏寒会趁机打压陆文砚,那陆文砚说白了只是一介书生,对上殷疏寒他没半点办法。
她婉拒:“不用,我这封信让人送给他就行,不需要你帮忙。”
“你现在找不到他,但我能找到他。”
殷疏寒笑了笑,恶意地眯了眯眼,让万喜雀误以为他把陆文砚怎么着了。
见万喜雀脸色不对,他这才改口:“我把他送回他妈妈那了,陆文砚的外公,唐亮的岳丈是浙南赫赫有名的文坛大家,我可不敢没把陆文砚怎么样。”
这是实话,真对陆文砚动一点粗,他外公的学生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殷疏寒淹死。更不用说这些学生还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殷疏寒自然会注意些自己的行
为。
“那你给我个地址,我将信和钱寄给他。”
万喜雀不吃他这套,她坚持自己联系,殷疏寒无奈,耐住性子答应,等他睡醒,钱和地址一并交给她。
“那你快睡吧。”
“那你搂着我,我才睡得着。”
殷疏寒又开始撒娇那一套,他那么长一条人,还要坚持将头埋在万喜雀的脖间。
万喜雀身上熟悉的药香味让他心安,他的呼吸像把小刷子,一下下扫过万喜雀脖间的皮肤,热气让万喜雀脖子发麻,很不习惯。
她想要推开这个耍赖的男人,可男人将她搂得死死的,一点不松手,根本不给她机会拒绝。
“就这样睡,就这一次。”
殷疏寒疲惫的声音让她有点心软,也就不再挣扎。她脖子间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规律,看样子殷疏寒是睡着了。
还不到一刻钟,她就觉得自己身子骨已经僵透了,可还是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殷疏寒醒来又要折腾她。
就这样坚持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万喜雀咬牙实在坚持不住,轻手轻脚把殷疏寒的手拿开。
殷疏寒确实熟睡了,万喜雀怎么摆弄他都没有醒。睡着的样子才像金贵的小少爷,样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让她烦。
万喜雀蹑手蹑脚下床拉伸筋骨,眼睛无意间看到被丢在地上的金手铐,她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拿起金手铐就铐在殷疏寒的手腕上。
别说,美人配金,果然耀眼夺目,万喜雀开始理解古时昏君的喜好了。
不过她没有细品,而是去找白姨,她现在着急想知道娟子那边的答复。
白姨有些为难,她没带回来好消息:“娟子不愿作证,她说她只是想靠这点信息卖点钱,没那个见义勇为的心。”
“你没说她作证也给钱吗?”
“说了呀!”白姨大腿拍得啪啪作响,她怎么可能会忘小主子的话,“她不敢要,她怕有命拿没命花。”
万喜雀理解她的顾虑,不过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您明天带我一起去找她,可能见到我后,她的决定会有所改变。”
“可您的伤……”
白姨很担心,万喜雀刚回来就到处跑肯定不稳妥。
万喜雀不在意,大夫说过了,她的伤愈合得很好,身体在药物和补品的加持下,恢复得也不错,只是出门谈事情这样轻松的事,根本不需要担心她身体会吃不消。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白姨拗不过万喜雀,只能跟着她的安排走。她们是达成一致了,但另有人不同意。
殷疏寒走进屋子,坐在万喜雀的身边捏住她的脸蛋:“你不乖,不是说好陪我小憩,怎么自己丢下我跑了。”
万喜雀心中警铃大作,她来之前确信殷疏寒是熟睡的啊,怎么会醒得这么快。
她一下子把殷疏寒的手拍掉,嘴角撇了撇:“你装睡。”
“我没有,我是真睡着了,可架不住有小猫对我动手动脚,还把我送你的东西套在我的手腕上。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做,我怎么可能不醒。”
万喜雀有点后悔,自己不该报复殷疏寒,可她看到手铐的时候心确实痒痒的,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殷疏寒见她脸色一阵变幻,调笑着:“原来你喜欢这种情调,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有让你更开心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