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自然是没有睡的。
虽然她经过几天的鏖战，的确很疲倦了，但她终归还是没有睡。
身为言见喜的贴身护卫，如果她晚上睡着，那言见喜肯定就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她离开后主事晚上能不能睡着。
按照他那个龟毛性格，想必会疑神疑鬼很久墨迹到天亮吧？
她正这么想着，忽闻敲门声。
离月问：“谁？”
“艾尔海森。”艾尔海森回答，末了还怕她记不住，补充道，
“就是灰头发那个。”
哦，灰头发的男人，跟■堂主关系亲密那个，长得也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何存在感不强，可能是不爱表现的缘故？
不过直觉告诉离月，这个男人看似吃软饭是个小白脸，实则不容小觑。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花瓶。」
人不可貌相，谁又知道这灰头发的是不是另一个言见喜呢？
离月将艾尔海森迎进来，眼神警惕。
“这位灰先生，你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艾尔海森看出她脑子有问题，也懒得同她计较称呼的事情，
“先前在讨论中还有许多细节不明，她托我来问详细一点。”他扯了你的名头，问他自己的问题。
提到你的要求，离月的戒心减弱些。
她暗卫出身，服从命令是本能之一，此处言见喜不在，你作为小团体的领头人物，也是明面上职位最高者，她自然优先听从你的命令。
“问什么？”
“袭击者的年龄，所用武功，所用武器，袭击的时间，”艾尔海森道，“还有你们行进的路线，袭击时相关的场景，越详细越好。”
“这些的确只能来问我。”离月道。
青栾当时负责驾车，应敌由她负责，因此也只有她能回答。
离月扳着手指，数回答问题的个数。
“年龄的话……虽然不能准确辨认，但应该不年轻。”
“武功……很普通。没什么特色，就是那种找个师傅就能学，随便谁都能学的武功路数，看不出师承，也没什么门道。”
“至于武器……他们用的长矛。”离月闭眼回忆，“大概是因为长矛够长，方便攻坚。毕竟我没看出来他们很擅长这个。”
“时间这个我就没怎么关注过了，他们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后面，起初是等着我们休息时发动袭击，之后见我们不停车便改为战车追逐攻坚。”
“青先生说他们是死士，我也觉着像。”离月说，“一般正常人早就被我打跑了，不会自讨苦吃，出现满脸血还往车厢上扑的情况。”
“这完全是拿人命在堆，想要通过车轮战消耗我的体力。”
如果不是遇见■堂主，她可真就撑不住让他们得逞了。
“这样么……”艾尔海森听后垂眸思考片刻，随后抬眸，看向离月，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一路上居然都坚持下来，是修习了特殊的内功吗？”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离月听后忽然就沉默了，眼睛在眨，但就是不说话。
艾尔海森在心中叹气，这离月看上去傻，好像随便就能被套话，但有关自身的问题却又变得警觉，守口如瓶，半点不肯透露。
“云镜宫犯下的罪行，你家主事有没有同你提到过什么？”艾尔海森换了个话题又问。
“主事没同我说过。”离月这下说话了，挠挠头，“那些都是不能刊登的。”
“最起码在它倒台前不能刊登。”她不主动问，言见喜也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她。
她想了想又道，
“不过主事有说‘像我这样人进云镜宫只有被欺负的份’。”
艾尔海森听后沉默几秒，又想起离月一路杀过来的傲人战绩，对言见喜的看法有所怀疑。
“对了，灰先生，”离月其实一直都想找机会问，但是碍于之前你在场，所以不方便问，
“你有没有听说，■堂主还包养了一个小白脸啊？”
艾尔海森眼中满是疑惑。
“连你也不知道吗？”离月歪头，“不过也是，我最开始都不信。”
“如果不是主事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灰先生，你真的是■堂主的恋人吗？”
艾尔海森表情一言难尽，但还是缓慢点头。
“那你别往心里去，堂主什么的，花心蛮正常的，上一任白虎堂堂主光是小妾都比一个小队的人还多了，还没算他在青楼的相好。”离月安慰艾尔海森道。
“你……不，你家管事哪来的情报？”艾尔海森狐疑道。
虽然你整天吊儿郎当不正经，但在感情这件事上却是纯情的很。
“小说啊。”离月脱口而出。
艾尔海森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堂主专门写了一篇小说来秀恩爱，把言主事酸得跳脚，”离月说，“下一期《侠客江湖情》里面就会刊登。”
“主事说■堂主谈了一个书生小白脸，把他们的恋爱经历加工后写成小说逼着主事刊登。”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理解，”离月又挠头，“灰先生你说■堂主为什么会看上那种文弱的书生呢？跟主事一样脆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体还虚，能顶什么用。”
艾尔海森脸上的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和无语：
“或许你过几天买本《侠客江湖情》看后就知道了。”
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