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海贼我即天命 第43章 布局与变数

听完卫科斯对齐格与血牙般恩一战前后颇为详尽的描述，罗西南迪仿若遭受一记无形重锤的猛击，整个人瞬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刻的他，恰似置身于一片静谧深邃的海底，四周万籁俱寂，唯有自己的思绪在黑暗中如脱缰野马般肆意驰骋，卫科斯讲述的每一个细节，如同闪烁的光影，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放映。

事实上，自从察觉到养父安排自己参加精英培训营的训练背后隐匿着不为人知的深意，罗西南迪便如一只警觉的夜枭，悄然在暗中展开了观察行动。

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培训营里，表面上波澜不惊，可他深知平静之下必定暗流汹涌。

故而，他始终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的两位舍友身上。

在这几日悄无声息的暗中观察时光里，罗西南迪化身为一位细致入微的探秘者。

他宛如一名执着且专注的考古学家，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埋藏秘密的角落。

他全神贯注地留意着齐格和卫科斯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试图从这些琐碎平常的日常片段中，拼接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全貌。

卫科斯身上所彰显出的典型海军军人特质，无论是训练时的全身心投入，还是执行任务时的果敢决绝，皆在罗西南迪的意料之中。

然而，齐格却似一团迷雾，令人难以窥探其真实面目。

平日里，他总是行事低调，不事张扬，毫不起眼，宛如人群中极易被忽视的一粒微尘。

但偶尔间，他所展露出来的独特思维与敏锐洞察力，却令罗西南迪大为震撼。

经过这几天细致入微的观察，罗西南迪心中逐渐有了笃定的判断——养父战国派他参加精英培训营的真正缘由，极有可能就落在这个看似最为平凡的齐格身上。

起初，罗西南迪自认为已对齐格的能力与潜力有了较为全面的估量，并给予了他颇高的评价。

然而，听完卫科斯这一番详细描述后，他才深切意识到自己对齐格的认知太过浅薄，终究还是小觑了这位舍友。

尽管卫科斯在讲述齐格正面对阵血牙般恩的过程时，描述得极为简略模糊，仅仅提及齐格在与血牙般恩对阵伊始故意示弱，而后趁血牙般恩大意靠近之际，果断亮出底牌将其当场击毙。

但即便获取的信息如此有限，也足以让罗西南迪对齐格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知。

罗西南迪心里十分明白，卫科斯这般含糊其辞，显然是有意隐瞒齐格那颗恶魔果实能力的具体信息。

实际上，凭借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自身敏锐的直觉，罗西南迪对齐格那颗恶魔果实的能力方向，心中已有了大致的判断。

不过，鉴于种种错综复杂的因素，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深入探究此事。

况且，就算不考量齐格本身的战斗力，仅是他仅去遇袭商船上实地查看一趟，便能推断出袭击商船的海贼团是一群嗜血成性的疯子，这一点就令罗西南迪对他钦佩得五体投地。

而在发现血牙般恩的踪迹之后，齐格所展现出的战术能力更是让罗西南迪惊叹到了极致。

那种惊艳到近乎超凡的战术指挥水准，罗西南迪仅在养父身上见识过。

良久之后，罗西南迪眼眸中饱含着复杂难辨的情感，望向齐格，缓缓说道：“血牙般恩遇上你这家伙，怕是在劫难逃！”

岂料齐格却直接否定了这一说法。他神情凝重，一脸认真地说道：“当初我在制定战术方案之后，卫科斯少校曾问过我有几成把握留下血牙般恩，当时我给出的答案是七成把握。

我这样讲，并非出于谨慎或谦逊，而是依据我的计算，血牙般恩至少有两种可能得以逃脱升天！”

见齐格说得这般郑重其事，罗西南迪与卫科斯二人顿时一怔。

尤其是卫科斯，作为这一战的亲身见证者，他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在那种情形下血牙般恩能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他满脸尽是困惑与不解，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齐格，仿佛在翘首期盼着一个足以颠覆认知的答案。

似乎洞悉了卫科斯的疑惑，齐格面色平静如水，径直给出答案：“第一种情况是血牙般恩压根不在岛上。当然，考虑到周遭并无其他岛屿与船只，这种可能性相对较小。”

卫科斯听完，轻轻颔首，表示这种可能性自己当时也曾想到。但旋即，他又满脸无奈地喟然长叹：“可除了这种可能性，我实在是想不出血牙般恩还能有什么法子逃出生天！”

齐格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诚挚地注视着卫科斯，问道：“倘若当时血牙般恩手上挟持了平民当人质，难道少校你能狠得下心不顾平民死活，只求取血牙般恩的性命吗？”

接着，齐格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缓缓说道：“即便上校你真能下定决心，我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全然不顾平民死活去执行军令！因为我实在无法逾越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面对齐格的问题，卫科斯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下头，以沉默回应。

卫科斯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性情，他深知自己决然狠不下心下达那种罔顾平民死活，只求血牙般恩性命的命令。

以自身的性情和齐格刚才的态度，再加之血牙般恩本就是个嗜血成性的疯子，一旦他手中真的掌控了平民人质，那无疑会演变成一个近乎无解的难题，令人倍感棘手。

即便身为旁观者的罗西南迪，此刻也敏锐地察觉到，纵使齐格的布局再如何精巧细密，可只要引入平民人质这一关键变量，整个精心谋划的局面都极有可能在瞬间土崩瓦解。

细细思索齐格刚才的态度，罗西南迪觉得他绝非无端提及此事。

于是，罗西南迪微微眯起双眸，看向齐格，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向我们传达些什么？”

齐格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历经沧桑后的坚定，缓缓给出答案：“无论何时何地，都切不可怀有自己能完全掌控事态发展与他人生死的心态。这世间，变数繁多，难以预测，宁愿高估对手，也绝不能高估自己，特别是把对手敌人认为弱者或蠢货，更是要不得！”

说到此处，齐格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以我在混混街区于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那些将对手视为蠢货或弱者的人，往往最先迎来厄运。因为他们轻视了对手，实则是给自己埋下了致命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