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历史 > 东周策 > 第22章 曲翼续冤仇 齐鲁结姻亲

东周策 第22章 曲翼续冤仇 齐鲁结姻亲

作者:陈义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9 22:37:03 来源:泡书吧

公元前709年,晋室内乱续演,继去岁曲沃大军占领陉庭,曲沃姬称便起意谋翼城,令军驻扎陉庭厉兵秣马。

时过一载,府库粮草充裕,军中兵悍马壮,加之冬雪消融,伐翼时机已然成熟,曲沃姬称遂诏群臣商议。

朝会之上,曲沃姬称开口言道:“吾欲攻翼,众卿何意?”言罢,众臣议论开来。

一番讨论过后,其叔父韩万进谏道:“翼城坚韧,不可力取,臣意三面围之,逼其出城决战,如此我军必胜也!”

待其言罢,大夫梁弘续言道:“姬光经营翼城多年,兵精粮广城坚,坚守半载不在话下!我仅围之,不足以使之惧而出,还需使军佯败诱敌,引蛇出洞击其要害,出奇方可致胜!”

闻言,曲沃姬称大悦,双手抚掌言道:“二卿所言甚慰我心,吾意即刻出兵向翼,围其东、南、北三面,吾则亲引残兵西门诱敌,韩武子、梁弘则于汾水洼地设伏,待我引得晋军至此,三军合力击之!”闻言,满堂百官哗然。

大夫梁弘上言道:“君上所谋甚善,然残兵诱敌凶险万分,君上身负邦国大计,不可有失,万不可亲临险境,属下不才,愿为先锋领军诱敌!”

见说,曲沃姬称连连摆手,言日:“不可,姬光与吾校阵数十回,此子深谙兵法,非吾亲临不可诱其出城,众卿之意吾甚理解,是时吾必当心!”

见得上意已决,百官亦不再多言,尽皆秉而行。

朝后,诸将返营,点卯起兵开出陉庭,直奔翼城而去。

是年春二月,曲沃大军进抵达翼郊,战报传至晋室朝堂,晋侯姬光急诏群臣商议对策。

庙堂之上,晋侯姬光下呈战报于众卿传阅,而后问道:“曲沃判军临抵城下,众卿可有良策解围?”

群臣阅毕战报,已是哗然议论开来,今见君有问,有言利诱言和者,有言拒城而守者,更有言俯首称臣者。

晋侯姬光心中知晓,曲沃姬称志在晋室社稷,请和称臣断不可行,如今唯有拒城坚守与敌周旋方为上策。

正欲下达君令之际,大夫栾共叔上言道:“称臣请和吾等宁死不为,上献此言误君者,祈请速斩之!另言困守孤城,乍看似是一法,然依臣观之,吾等身处重围囹圄之中,犹如待宰糕羊耳!”

闻其所言,晋侯姬光心生一惊,问道:“栾卿口出此言,可是心有良策,可解当下之急?”

见问,大夫栾共叔回道:“曲沃叛军远道伐翼,至此已是强弩末矢,军心涣散战力至弱之时!臣意,称其立足未稳,星夜举兵偷袭其营,必可大获全胜,依此可措敌兵锋,扰乱其部署,于后战事亦极为有利!”

待其言罢,满堂尽皆反对之声。

晋侯姬光见此,心中亦是犹豫不定,细思过后,谓其言道:“栾卿此策甚佳,孤若为臣亦做如是想,然孤为一邦之主,偷袭敌营胜负难料,为此赌上晋室基业,孤难做此决断!”说罢,随即下令紧闭城门,三军整装上城御敌。

百官领命而出,大夫栾共叔长叹一声,亦随之行出宫门。

还至府中,不及安顿老小妻儿,换上战袍集聚家丁数十人,便赶赴城楼御敌去也。

曲沃大军行至翼城十里开外,姬称下令全军就地扎营休整三日。

一者长途行军,亟需养精蓄锐,再者距城过近,亦怕晋军趁虚偷营。

二君不约而同思至一处,翼城想战而不敢战,曲沃休战而不想战,两军竟如此对峙三日平安无事。三日过后,曲沃大军移师翼城,顺利完成围城部署。

晋侯姬光立于城头,观之曲沃大军铁壁之围,悔之当初不听良臣所言,以至如今犹如囚笼之兽,任人宰割,窒息感油然而生。曲沃姬光则于心底暗自庆幸,未损一兵一卒,便完成合围翼城大计。

如初所谋,曲沃姬称引得残军两千,于西门叫战,诱敌出城伺机歼之。

此时晋侯姬光正于城内巡视防务,闻报遂领一众将校前往西门城头查看。

见之城下一幕,晋侯勃然大怒,即欲引军出城厮杀。其身侧栾共叔见此,快步上前将其拦下,跪地谏道:“翼城三面,尽为曲沃精兵所围,贼将姬称独领残军至此,意欲诱我出城,其后定有伏兵,君上冒然出城应战,必中其奸计,眼下叛军已完成部署,我当坚守翼城为上,祈请君上三思!”

待其言罢,晋侯姬光拂袖回到:“栾卿所言,孤亦何尝不知,城下贼将若非姬称,孤便随他去了!今我为其所困,晋室社稷危在旦夕,若此战一举擒杀姬称,不仅可解翼城之围,曲沃之患亦可由此平定!”

闻言,栾共叔知其心意已决,已无劝阻必要,遂请一军随其出征。

烈日当空,翼城城门缓缓开启,晋侯姬光领军开出城外,栾共叔并骑身侧。

待至两军相距百步,各自射住阵角,曲沃姬称立马阵前,仗剑前指,喊道:“翼城将破,汝若开城献降,可免汝一死!”

待其说罢,晋侯姬光提抢驻马,回言道:“死期将至,还敢口出狂言,今必取尔狗命!”说罢,挺枪杀出,三千铁骑紧随其后。

见之此状,栾共叔亦携所领二千铁骑相随,于其左翼策应。

曲沃姬称目光如炬紧盯前方,见敌扑向己处而来,下令弓弩手以箭雨压制,待其攻势稍缓,遂领二千残兵快速向后撤去。

姬称飞舞长枪,拨落眼前箭矢,驻马望去,见敌尽皆退去,欲引兵追之。

栾共叔恐其中敌圈套,言之穷寇莫追,劝其鸣金返营。

肉到嘴前竟未食得,晋侯姬光心中着不甘,然栾共叔所说亦非危言耸听,由时下令收军返营。

曲沃姬称领军后退数里,见敌并未随后追来,料其军中必有良臣,遂令就地休整,寻思应对之策。曲沃姬称驻立路边,思之许久苦无良策,实无它法之下,曲沃姬称遂又回军,还至城下叫战。

晋侯姬光见此场景,心中又气又恨,对其破口骂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真乃无耻之徒也!”骂罢,不顾众卿劝阻,遂又引军出城应战。

晋侯姬光怒火中烧,单枪匹马率先冲出城门,不待列阵喊话,领军直奔敌营杀将过去。

大夫栾共叔恐其有失去,仍领左军随其出战。

见晋军再度扑来,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曲沃姬称此次亦未扭头便撤,而是引军硬起头皮迎战晋军。

与其血战约有一柱香时间,损并便达五百余员,而晋军伤亡不过百人。

以二千残弱之旅,对阵晋军三千精兵悍将,有此败绩亦不足为奇。

见之晋军已为其牵制,曲沃姬称随即下令退兵。

晋侯姬光领军随后追杀,方追出数里,大夫栾共叔从后赶上,对其劝道:“今已错杀叛军锐气,残兵不必追之,离城太远恐遇伏兵,中敌掉虎离山之计,城中还需君上主持大局!”

闻言,晋侯姬光心中虽有不甘,然栾共叔所言亦不无道理,由是任其去也,下令回军返城。

曲沃姬称回马望去,见晋军并未尾随追来,反而再次退去,心生一丝沮丧之情。

因其心中知晓,不能引得晋侯姬光出城,将其擒获,则翼城难破。

若敕令三军强攻,两军势均力敌,且不说破城与否,即便取胜,亦将损失大部人马。

而所剩伤残弱旅,决难坚守翼城,若遇晋军卷土重来,其时翼城只得拱手奉还。

曲沃姬称心中烦闷至极,然又不甘心就此退兵,遂令随行甲士就地扎营造饭,欲在入夜之后,再返翼城一试。

时至戌时,曲沃姬称携所剩兵马,再次返回翼城城下叫战。

晋侯姬光于城内,望见城下火把齐明,知是曲沃叛军复来,无暇骂之,转身便往城下走去,执枪上马,引得三千军士便向曲沃叛军杀去。

曲沃姬称下定决心,此次必要引其进入伏击圈,吸取前两阵之经验,此次并未引军急退,而是与其且战且退。

晋侯姬光三翻两次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极为恼怒,亦是誓于此战擒杀曲沃姬称,由是下令随行将士兵急行追击,不歼匪首决不还城。

两军纠结缠斗渐往西行,晋军独占上风几无损伤。曲沃姬称一边,则是一路处于下风,所领二千军士,战至此时已不过八百余人。

而曲沃姬称对此并未在意,只因愈往西行一步,便离破取翼城近得一步。

此刻,大夫栾共叔正于城中抚军安民,闻得西门守将奏报,顿觉头晕目眩双腿无力,良久方才回转心神,叹日:“翼城休矣!”言罢,即命人将其坐骑牵来。

大夫栾共叔翻身上马,直往西门奔去,来至城头查看,城下仅留有一路曲沃兵丁尸身,早已不见晋侯姬光身影。

见之此景,大夫栾共叔倒吸一口凉气,自顾言道:“大事不好!”言罢,即抽调三千城防甲士,随其出城援助晋侯姬光。

大夫栾共叔领军沿着两军厮杀痕迹,一路往西急驰而去。

追至汾水东岸,隔之一里望去,只见晋侯姬光已被曲沃大军围困于汾水洼地,顷刻间便有覆灭之险。

大夫栾共叔不急多想,即引兵马杀将过去,欲救晋侯姬光脱困。

不期未近得包围圈,便遇曲沃大将韩万领军截击,两军交战愈为激烈,大夫栾共叔每引军前近一步,皆需付之百余将士性命。

即便如此,亦不容其多想,营救晋侯姬光事关重大,即便全军覆没亦不可退后一步。

汾水大战之时,包围翼城之曲沃大军,亦向翼城发动猛攻,晋军依据地利之便,赋予顽强抵抗。

两军虽是兵力大致相等,然其战力则不可同日而语。

一方曲沃大军养精蓄锐,奉上命而攻翼,士气高昂,一方翼城守军主将缺阵,呈被动而防御,军心涣散。

在此劣势之下,曲沃大军仅仅三番猛攻,便将翼城城门攻破。

翼城守军群龙无首,曲沃将士一经登上城楼,晋军便全线溃退做鸟兽散,奔出西门落荒而逃。

此时,汾水西岸战事亦已接近尾声,大夫栾共叔拼尽全,与晋侯姬光里应外合拼死血战,方才突破曲沃伏兵防线。

其所领二千精兵,战至最后仅剩得五百余骑,几遭全军覆没之险。

救得晋侯姬光脱离重围后,两军合兵一处,亦仅得千余骑,其中半数乃为伤兵,见之姬称领军又将合围上来,大夫栾共叔欲领残军断后,另着二十精骑,护送晋侯姬还归翼城。

晋侯姬光紧握大夫栾共叔双手,谓其言道:“悔之当初,罔顾大夫所言,以至今日受困于此,皆孤之过也!”

见其如是说,大夫栾共叔回言道:“为人臣者,未能定邦安民,以致君上身陷险境,万死难辞其疚,今当拼死以护君上安全返翼!”

言讫,便闻得阵阵马蹄声,大夫栾共叔起身望去,只见曲沃姬称携军扑杀而来,距此已不过数百米。

晋侯姬光见之,挺枪上马欲待迎战,大夫栾共叔横身马前相拦,言道:“君上身负社稷安危,切不可轻生涉险,臣愿领军驻此,但有一人不倒,姬称难逾此地一步,祈请君上速走!”

闻言,晋侯姬光满面血污,一行热泪夺眶而出,顺颊流下,谓其言道:“汝当活命归来,此乃君命不可有违,孤于翼城摆酒置宴,以侯汝至!”说罢,策马转身急驰而去。

大夫栾共叔于其身后俯首拜道:“得君此言,臣心甚慰,死亦无憾也!”言罢,随即上马领军迎战。

大夫栾共叔领军重整旗鼓,独立阵前肃颜以待。转眼间,姬称领军追至阵前,见之前有晋军阻拦,传令后军缓行。

着哨骑查探过后,知无晋军伏兵,遂领军迫近晋军。

至百米开外处,曲沃姬称阵前喊话,言道:“汝等残军不过千人,与我大军相争,殊不知必死无疑耶?”

待其说罢,大夫栾共叔闻言大笑,回言道:“若得君上返翼,吾等死得其所也!”

闻言,曲沃姬称心生倾佩之情,谓其言道:“冒死断后,以护姬光遁逃,其忠君之心世所难寻,汝等若能归降于我,我必委以重任,共谋乱世霸业!”

闻言,大夫栾共叔收笑敛颜,长枪前指怒斥道:“勿需赘言,我等誓死不降,有胆便来与我一战!”

对此忠直之臣,曲沃姬称甚是敬爱,实是不忍杀之。

然大军久留于此,又恐晋侯姬光逃脱,遂只得下令出击。

便是如此,出击之前,仍不忘嘱咐全军将士,但有可能必生擒栾共叔。

随之曲沃姬称一声令下,曲沃骑兵竞相向前,迎向晋军扑面而上。

见之敌军掩杀过来,大夫栾共叔面无半点惧色,擎马挺枪回头莞尔而笑,谓之众将士,轻言道:“与君同眠,幸甚!”说罢,挺枪纵马杀出。

晋军将士闻之士气陡增,人皆一声怒吼,紧随其后举兵杀出。

因其皆抱必死之心,逢敌出手尽为杀招,不留半点余力。

一时间,杀得曲沃大军竟难以招架,为其迫得连连后退。

曲沃姬称忧心晋侯姬光逃脱,此处绝不可久战,遂匹马当先冲进敌阵,瞬时将晋军十余骑挑落马下。

曲沃大军受其鼓舞,再次围将上来,纷纷迫近晋军,而后再将其一一分隔开来,以数人之力合击一人。

晋军勇则勇矣,然两军实力对比太过悬殊,终抵不过曲沃以十挡一之势,纷纷为其乱刀斩于马下。

大夫栾共叔倾尽全力,斩杀数十人,身披二十余创,终因力竭为其所擒。

曲沃姬称着令将其囚于行营,待擒得晋侯姬光,再行处置。

历此一战,曲沃追兵为其阻截,耽搁半个时辰之久,曲沃姬称乘骑亦为其所伤。

追击姬光不容有误,稍事整顿后,即向翼城进军,曲沃姬称亦弃马就车,与之韩万、梁弘同乘。

再说晋侯姬光行至翼城城下,望见满城皆为曲沃旗号,知是翼城已为曲沃叛军所占,由是单手捂胸,自顾言道:“翼城已失,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也!”说罢,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得之众将相助落马,即而弃枪解袍,缓步走向城门。

行至城门百步开外,姬称双膝跪地,谓天言道:“孤乃晋室罪人也!”说罢,猛然抽出配剑,横剑与劲欲以死谢罪。

但闻箭弦响处,一支长箭夹带鹤唳之声,自城头飞出正中其臂,其手中长剑为其震飞于地。正于此时,曲沃姬称亦领兵追至,曲沃将士快步上前将其围获。

曲沃姬称行至跟前,谓其言道:“汝可败得心服口服?”

待其说罢,晋侯姬光怒目瞠视其面,唾骂道:“非孤大意中汝奸计,岂容汝等在此狂哮!”

言罢,大夫栾共叔亦被曲沃甲士押到,两人面面相窥不胜唏嘘。

曲沃姬称手指栾共叔回言道:“汝若听得大夫一言,何至于此?罔顾忠言,岂有不败之理!”

晋侯姬光被其一语说中心结,竟无言以对。

大夫栾共叔则接其话语,大声言道:“败则败矣,或杀或剐悉凭尊便,何需赘言!”

闻其所言,曲沃姬称叹言道:“只需汝等归降于我,可免汝等一死,待吾加冠晋侯…”

不待其说完,晋侯姬光大骂道:“窃国之贼,想孤禅位于尔,除非天塌地陷!”

待其说罢,大夫栾共叔亦言道:“大丈夫立世,宁可立而待斩,刻决不跪而求生!”

闻其君臣所言,曲沃姬称心中亦生愠怒,遂令将其二人,押至城前斩首人示众,以慰此战之亡灵。

曲沃姬称随即领军开进翼城,抚军安民自不必说,后又上表周室王畿,申奏为其爵进晋侯。

至此,曲翼相争便告一段落,姬侯姬光于危难之时擎起晋室大旗,与曲沃征战周旋近十载,终未除却晋室内患,其后人谥之为晋哀侯。

再说翼城城破之时,其弟姬缗拥其子姬小子奔逃至齐,得齐公姜禄甫庇护,方才脱险暂居齐地。

如何处置姬小子便成重中之重,齐公姜禄甫遂召大夫夷仲年商议,谓之言道:“眼下晋侯之子避难于此,卿可有妥善安置之法?”

见问,大夫夷仲年回道:“依臣之见,救或不救于齐皆无利处!救之,则曲沃姬称必会指责于我,或将由此与曲沃开启战端,然姬小子乃晋哀侯之子,晋室之储君,今若不救,待其加冠晋侯,有朝一日得以光复翼城,忆起今日之事,必定怀恨在心举兵伐齐,彼时齐将永无宁日也!”

闻其所言,齐公姜禄甫茫然更甚,遂续问道:“如卿所言,孤当救是不救耶?”

大夫夷仲年捻须回道:“姬小子流落至齐,乃我与晋增进邦交之至佳契机,由是势必救之!然曲沃实力亦不容小觑,为免于与其生恶,姬小子绝不可逗留于齐,臣意天下诸侯皆为周臣,可将其送至洛邑王畿,任他姬称如何狂嚣,亦不敢轻兴刀兵责王!”

闻言,齐公姜禄甫频频点头,而后言道:“卿言大是也!”

待其言毕,大夫夷仲年补充道:“如此还不足以使齐高枕无虞,如今晋室内乱战火不断,恐殃及于我,还需及早防范,与中原各诸侯需保持盟好盟好邦交,鲁室尤为重要,与其结好东南互为屏障,方可压制强晋。”

闻其所言,齐公姜禄甫踱步思之一阵,随即回到:“大夫所滤甚是,孤女文姜已到出阁之龄,不若许与鲁公姬允,与其缔结姻亲之盟,大夫认为可否?”

闻言,大夫夷仲年拜日:“如此甚好!”

待其言罢,齐公姜禄甫随即取过使节符文,交与大夫夷仲年手中,谓其言道:“便劳大夫出鲁一遭,务必成此好事!”

闻言,大夫夷仲年拱手领命,回道:“臣定不辱使命!”言罢而退。

待其退去,齐公姜禄甫则伏于案头,撰写述职文书,以便来日呈阅周王。

数日后,两队车架驶出临淄,其中一路为大夫夷仲年持节使鲁,另外一路则是齐公姜禄甫携姬小子赴周。

先说使鲁一路,行抵曲阜,鲁公姬允厚礼接待,置酒摆宴为其接风洗尘。

席间琴瑟和鸣,舞女多姿熠熠生辉,酒过三旬后,大夫夷仲年起身摆道:“今次使鲁,一者慰鲁以续前好,二来欲成齐鲁美事!”

见说,鲁公姬允不解问道:“美事何为耶?还请来使详细道来!”

见问,大夫夷仲年笑颜答道:“欲与君上成就姻亲之美!”

闻言,鲁公姬允亦笑问道:“何家之女耶?”

大夫夷仲年拱手回道:“吾君齐公之女,名日文姜,生得靓丽多姿,且通文墨,欲嫁作鲁公为妻,不知可否?”

待其说罢,鲁公暗自思量,深知齐鲁联姻乃是邦交手段,如若不允,恐与齐生隙,于邦交不利,日后相处不便,允之又恐受制于齐,于社稷无益,更非心中所想。

正值左右为难之际,太宰羽父上奏道:“君上英年有为,齐女东海明珠,实乃天作之合也,还请君上务必允之,亦望齐鲁同盟逾日益固!”

闻其所言,鲁公姬允这才打定主意,齐鲁相邻还当交好为上,遂言道:“齐公如此盛情美意,孤又岂有拒受之里,盼来使回秉齐公,待择得吉日良辰,孤必奉上聘礼,遣使入齐求亲!”

闻言,大夫夷仲年深躬一拜,谓以言道:“外臣贺喜鲁公喜得良缘也,亦望我两邦永续盟好!”

待其说罢,鲁公姬允笑颜起身,举樽邀众同饮,然其心下始终不宁,实不知此次联姻究竟是福还是祸!

使命告成,大夫夷仲年次日即向鲁公辞行,言之还邦复命,恭侯鲁使前来迎亲。

鲁公姬允见其言之切切,更兼邦中事务纷繁,便也未做挽留,遂领群臣出廓相送。

再说齐公一行,此时亦已抵达洛邑,驿馆稍事休歇过后,齐公姜禄甫便领姬小子,前往王畿觐见周王。

周王姬林得知侍臣奏报,则早已在大殿等候,待其进殿施礼已毕,谓其言道:“天下之大,良臣难觅,齐公此次赴洛述职,寡人倍感欣喜!”说罢,请其入坐。

齐公姜禄甫拜谢入坐,回言道:“王上谬奖,臣愧不敢也,周室诸侯百余家,贤仕良臣何止千万耶?”

闻言,周王姬林叹言道:“方今天下,礼崩乐坏,九州诸侯,尽出于周,然受命于寡人者,寥寥无几也!”

待其说罢,齐公姜禄甫拱手回道:“尊王攘夷,齐室臣民之责也!”

见说,周王姬林轻摆其手,示之免礼,接而言道:“闻卿之言,寡人甚感欣慰,然天下何以致此,寡人万思不得其解,望卿教我!”

见问,齐公姜禄甫回道:“观之天下乱像,纠其根由,臣以为乃为纲常败坏,道德沦丧所成!”

闻其所言,周王姬林频频点头,言日:“卿言甚是,臣心无君,以下犯上者,比比皆是,寡人枉为天子也!”

见其自责,齐公姜禄甫抚慰道:“世人之过,王上何必尽揽于己身耶?”

见其如是说,周王姬林连摆其手,回言道:“寡人受命于天,领辖四海九州,兼教万民众生,方今天下战火连绵,百姓愚钝不化,君臣失贤乱道,寡人岂能无过耶?”

待其说罢,齐公姜禄甫拱手进谏,言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闻言,周王姬林申手虚请一回,言日:“但讲无妨!”

得上授意,齐公姜禄甫续言道:“今日天下之势,依臣观之,并不难解,王上只需示德于民,彰显王道于世,中兴周室指日可待也!”

闻言,周王姬林大喜,抚掌言道:“寡人亦做如是想,然不知从何入手,望卿不吝赐教!”

见君示下,齐公姜禄甫会意上言道:“臣此次入周,便为此事而来,王上当知北晋内乱之事,曲沃逆臣姬称,枉顾君臣人伦,率军破翼,弑杀晋侯姬光欲夺君位,其子姬小子出逃至齐,臣不忍弃之,遂领其入朝觐王,呈请我王为其正名伐罪,以卫世道公心!”说罢,遂召姬小子进殿觐见。

姬小子进殿伏地奏道:“曲沃姬称犯上做乱,弑兄篡位,其罪天地难容,恳请我王为吾做主!”

待其说罢,周王姬林缓缓起身,谓其言道:“寡人身为周室天子,天下共主,自当为汝主持公道!”

说罢,着其起身,而后续言道:“寡人即日便下天子诏,赐汝世袭父君之爵,嗣位晋君,另将檄文诏告天下,号令诸侯举兵共谋曲沃!”

晋侯姬小子扣首致谢,齐公姜禄甫亦拱手礼拜。

周王姬林继而邀请二人共赴晚宴,三人大醉而归。

次日,齐公姜禄甫托言东夷进犯,急需返回临淄主事,遂向周王姬林辞行。

周王姬林知其挽留是为徒劳,遂并晋侯姬小子同出城廓相送,约期再聚洛邑同饮。

齐公姜禄甫再三拜谢,继而登车东行。

东行三日,齐公姜禄甫车架抵达卫地浦邑。

行至城郊,车架停止前行,齐公姜禄甫车内问道何故,随行护卫奏报前方有人阻断去路,齐公姜禄甫随即下车查看,单手遮目远而望之,只见为首之人衣着华丽,随行众人则着官服,定非绿林盗匪之类。

随之对面打起一面“卫”椽旗,齐公姜禄甫猜知前方之人定是卫公姬晋,遂领众人迎将上去。

不多时,两公会于一处,各自施礼已毕,卫公姬晋笑颜道:“齐公驾临,卫室之幸,孤于此地等侯多时也!”

见说,齐公姜禄甫心中不解,遂问道:“尊公怎知孤将行经此处耶?”

卫公姬晋回道:“齐公大张旗鼓行之卫地,孤要不知,如何领邦治民?”说罢,二人对视一阵大笑,继而携手同行至路边凉亭。

卫公姬晋已在凉亭内置下酒宴,二人相对而座,卫公姬晋举樽遂先言道:“齐公车架行经卫地,孤别无长物相赠,聊此水酒三杯,略尽地主之谊!”

待其说罢,齐公姜禄甫举樽相附。

一樽饮罢,齐公姜禄甫言道:“卫公专至此地等孤,怕是并非略尽地主之宜而以也!”

闻言,卫公姬晋笑道:“齐公明鉴,孤确有要事,需与齐公商榷!”

见其所言,尽在其意料之中,齐公姜禄甫由是托袖礼请道:“卫公请讲,孤自当知无不言!”

见说,卫公双手撑膝,缓缓道来:“中原诸侯,郑合周室强据西南,宋连陈蔡制衡东南,独孤无所倚者,弱居北境!如今宋殇公新殁,新君子冯继掌宋室,与卫邦交渐行渐远,而为感念郑室救命庇护之恩,与之弃怨修好。若其成盟合兵北上,卫室无可挡也,郑宋势必乘胜长驱,而卫之后方则为齐,彼时齐必难逃战火之难,为我两邦计,请齐与我盟也!”

闻其一习话语,齐公姜禄甫笑颜回道:“卫公大可不必为此忧心,据孤所知,南楚日益强胜,终将为北境诸侯大患,郑伯连宋乃为抗楚,实是为我中原所虑也,劝君与其同道,莫要相向方为上策!”

闻言,卫公姬晋一声叹息,接其言道:“果如齐公所言,卫室定当欣然相助,然猛虎在侧,心实难安,孤亦不得不未雨绸缪,如有一日,郑宋侵我,还请齐公援手救我!”

齐公姜禄甫笑颜抚慰道:“果真如此,孤必不会袖手旁观,卫公不必为此忧心也!”

得其所言,卫公姬晋心中巨石落地,提樽致谢道:“得君此言,孤别无所求也,愿与齐公共饮一樽!”

齐公姜禄甫提樽相附,回道:“举手之劳耳,请!”说罢,二人举樽相碰,各自饮尽樽中酒。

落樽案上,齐公姜禄甫叹言道:“周室东迁洛邑后,地狭势弱,无力制衡天下,四方诸侯趁势而起,奋力图霸争战天下,殊不知,诸侯沉溺于内斗之时,外部番邦日益壮大!”

闻言,卫公姬晋拱手言日:“敢请明示!”

齐公姜禄甫正襟危坐,回道:“有如南境荆楚者,初时封地不过三百里,如今楚侯熊通掌控整个南国,疆域纵横千里,大有威并中原之势;再有如东夷、西戎、北狄者,周盛之时未敢踏入中原半步,如今声势与日俱增,关外尽皆胡虏铁骑,时常侵入关内烧杀抢掠,国都镐京尽毁于戎军铁蹄之下!天下诸侯过百,识得此点而惧危者,不过郑、齐、秦、晋四家而已!”

说罢,提樽尽饮一杯,续言道:“周室天下内忧外患,连年争斗战火从生,百姓苦不堪言,孤身为周臣,而未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乃孤之罪也!”

闻其所言,未公姬晋自感羞愧,言道:“齐公心系天下,孤等望尘莫及,今后当以齐公为师,敢问齐公可有良策应对?”

齐公笑而轻言道:“孤之见,四字则可,乃为尊王攘夷,同心尊周勤王,职守为臣之道,合力攘外安内,力求国泰民安!”

闻之,卫公姬晋赞言道:“齐公大才,卫室愿从齐公良谋,共襄周室匡扶中原!”说罢,举樽相邀。

齐公姜禄甫附之,谦言道:“良谋不敢当,乃为臣之本分也!”

随之金樽轻碰,各自饮罢。

继而卫公姬晋礼请出亭,齐公姜禄甫还礼拜谢辞别,登车而去。

与路无话,齐公姜禄甫还抵临淄后,不待休歇,即召百官庙堂议事。

堂上,齐公姜禄甫当先问道,在其离邦之际,东至贼寇是否趁机犯境。

大夫管至父上言,言日东夷战船偶有临境者,皆为边疆守军击退,小将连称尤见英勇,数度以弱胜强,击沉贼船三艘,斩首千余。

齐公姜禄甫闻之,对其赞赏有加,随之又问道今日朝政,大夫夷仲年上奏道:“臣奉命使鲁联姻,鲁公姬允已应诺臣,不日即至齐地提亲,呈请君上示下!”

闻言,齐公姜禄甫甚是欣慰,遂言道:“盟鲁制晋,大夫劳苦功高,事刚起头,和亲一事还有劳大夫前去操办!”

大夫夷仲年领命而退。

齐公姜禄甫续言道:“离邦期间,孤所忧者东夷与邻晋也,两者皆仰众卿之功,得以暂保一时之安宁!除此之外,众卿可有他事上奏?”

见问,大夫夷中年上言道:“臣返齐之时,闻得一趣事,西之芮室,其君芮伯万好女色,后宫妻妾成群,芮母姜甚恶之,以此为由,逐其出居于魏,更立芮昭为君,芮母姜大有初郑武姜之风范,然不知芮伯万是否有如郑伯之刚毅!”言罢,众卿闻之一笑,唯有齐公姜禄甫肃颜未笑。

待得众人笑毕,齐公姜禄甫叹言道:“孤闻芮昭因畏秦之强,常有逆秦之举,如今为君,定会与秦大动干戈,秦室岂能容之,不除芮室宗庙,秦室定不罢休,天下由此愈加乱矣!”

闻言,百官愕然,大赞齐公惊人见识,古无往者,后无来者。

齐公姜禄甫对其充耳不闻,亦或是困乏亟待休歇,未等众人言毕,便着宣告退朝,由侍臣搀扶转往后宫。

岁及初秋,鲁公应杞侯之邀,赴郕邑会盟,无暇抽身,遂着大夫鲁羽父如齐提亲。

提亲仪仗达百人之多,聘礼十余车,慢行半月方抵临淄。

齐大夫夷仲年受命出城相迎,依礼行过迎亲仪典过后,即领鲁大夫羽夫直往庙堂觐见齐公。

齐公姜禄甫已在大殿等候多时,见之羽父临殿大喜,着人置宴为其接风洗尘。

席间,二人把酒言欢,并约下佳期送女赴鲁,宴至最后二人皆已酒醉倒在地。

次日,鲁夫大羽父酒醉方醒,齐大夫夷仲年前来驿馆拜访。互施礼罢,二人择其清净之所落座,齐大夫夷仲年笑言道:“料知大夫宿醉难行,吾自不请先至,大夫莫怪也!”

鲁大夫羽父亲自把盏斟茶,并回言道:“老夫做客齐地,理应老夫前往探望大夫,不期大夫先行至此,老夫不胜荣幸,何敢怪哉!”说罢,邀其饮茶。

齐大夫夷仲年应之抚盏,接其言道:“大夫与吾皆已入仕数十载,今次前来便欲向公讨教入仕为臣之理!”

闻言,鲁大夫羽父苦笑道:“老夫任职期间,旧主遇刺,新君难掌大业,皆老夫之过,何敢言教耶?”

齐公姜禄甫续问道:“吾之不解处亦在于此,鲁隐公遇刺真乃寪氏为耶?”

闻言,鲁大夫羽父面色凝重,轻泯一口茶水,而后言道:“老夫年过古稀,行将入土之人,今大夫既问起,老夫便以实言相告,当年之事并非寪氏所为,实乃老夫主导,一者私心所致,二者亦有为民所计,无论何说,老夫终是罪无可恕!”

此事齐大夫夷仲年已猜知九分,今见其坦言相告,仍旧吃惊不小,遂又问道:“大夫坦承已过,吾始料不及也,然事过则过矣,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说罢了,今我齐鲁连姻盟好,还望大夫还鲁极力倡导,维系盟约!”

闻言,鲁大夫羽父摇头笑言道:“此请老夫恐难受命,只因老夫耄矣,无能为也,加之昔日领军征战沙场,所遗箭创近来隐隐作疼,自知留世时日无多也!”

待其说罢,齐大夫夷仲年接其言道:“大夫莫出此言也,当思松柏长青为是,鲁室需公辅政,齐室亦需大夫扶持……”

不待其说完,鲁大夫羽父打断道:“人生一世,终归黄尘,天命难违不可强求也!”

见如是说,齐大夫亦不再劝言,与其品茗论史,时至午后方才告辞离去,不期此一别,竟无相见之日。

鲁大夫羽父做客齐室,依例提请签回盟约,行过过婚嫁习礼,诸事理毕,已是半月过后矣。

择得吉日,鲁大夫羽父遂向齐公递上辞呈,欲领君后文姜启程返鲁,齐公姜禄甫随即应允,并亲自领军护送,至欢邑方还。

大夫羽父不辱使命,续盟于齐迎回文姜,鲁公姬允对其褒奖有加。

时至隆冬腊月,大夫夷仲年奉齐公之命使鲁返聘,邦交事宜处置停当过后,欲寻大夫羽父,再品名茗,续说古今。

探问一番后,方才知晓自当日使齐返鲁后,因旅途劳累引发旧疾,咳血不止汤药难进,未过三日,便告离世,至今已有数月矣!

大夫夷中于鲁所识者不下半百,然与其意气相投者,仅只羽父一人而已,今闻其病故,亦无滞鲁之意,遂早早便向鲁公姬允辞行,领众还齐复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